不过比较好的是，签了这份以后，他们还有在一起的可能。
这个世界啊，因为这样，那样的理由分开的人已经太多太多了，所能够做的不过是把应该追求的给追求了。
“一染，我明白你的心情，懂你的无奈，但是，你要理智，你要镇定，如果这份离婚协议书你不签的话，你和慕晟的麻烦都比较大，去车站的时候我会派人跟着，不过是不是会不出问题，我不知道。”李婉柔那态度让他猜不透她在想什么，还会做什么什么来。
顾一染深吸一口气，把所有的坏情绪病除，带上甜甜的微笑，“你放心，我会签的，不过我需要一点时间。”
一点可以调整心情的时间。
古晨点头答应了。
虽然没有经历过和她一样的痛楚，可他完全可以理解她的心情。
出来时，遇见站在门口愣愣看着的白蓝。
白蓝落在顾一染身上的视线充满了痛苦，“你说，人生怎么就这样了呢？明明她没有做错什么。”
却要承担这样的后果。
如果这就是所谓的爱情，那么她宁愿一辈子不尝试。
“在别人的口中，爱情都是甜美幸福的，可是我感受到的却是浓浓的痛苦。”
那种痛苦足可以将人压倒，怎么都站不起来。
“做错和作对有很大的区别吗？”古晨悠悠的视线落在白蓝身上，她在想什么，他隐约可以猜到一些。
“秦慕晟明明都那样强大了，可还是被人踩在脚底下，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白蓝说着抬起头来看了古晨一眼，那眸中充满了戏谑，“难道你不觉得这个很可笑吗？”
古晨冷冷地勾起嘴角：“你以为强大的人在面对什么都一样，不会有自己顾忌的地方吗？”
白蓝摇摇头，看着一边的眸子带着淡淡的感伤，“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古晨拍拍她的肩膀：“好了，你不要想那么多有的没的了，事情呢，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也没有你想的那么悲凉。”
事情，一定会有一个好结果的。
“怎么会，都已经到了现在了，你还觉得他们还会有安稳的可能吗？”
不会有了，永远都不会有了。
“好了，不管什么了。”古晨继续拍她的肩膀安慰，“现在想那么你多没用。未来是自己的，怎么选择也是看自己，别人不可能做任何的。”
“我也不想想那么多啊，只是我为一染感到痛苦和心酸。她明明可以不用离开，有一份很好的工作。”
然而，却到了如今，到了如今啊。
呵呵呵，想来真的挺悲哀的。
“好的工作又如何？若没有心，即便身边的东西一切都是好的，也没用。”古晨苦笑着说。
“所以，即便我对你有爱，也会深深地压抑，不会与你在一起。”白蓝忽然看着古晨，很认真，很认真地说。
古晨愣了下，皱起了眉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要做什么？”
天啊，没想到顾一染事件给她的还是怯懦，都到了现在了，她还是不想正视他们的感情。
“你这又是何必呢？选择在一起，那是多了希望，再差和一染走上一样的道路，也不见得有多痛苦。”
古晨的嘴角不断地抽，他搞不懂她的脑袋里在想什么，明明是很简单的，却要搞得很复杂。
白蓝勾唇淡笑，眸光一如既往地淡定：“我只是想保护好自己。”
外面的纷扰她没心情管。
守着一染，陪着她一起走下去，看着她路过的那些风景，她就有一种自己也经历的感觉。
从她的身上，自己真的学到了很多，也明白了许多，同时，也看开了。
“保护好自己的方法有很多种，你没有必要把自己缩在蜗牛壳中不去看外面的世界。一染可以如此勇敢，你为什么不可以？”古晨说得头都快大了。
他怎么就会对这样一个只想着后退的家伙钟情呢？
白蓝是一路看过来的，怎么会有不明白的时候？
只是，不经历就不会难过和痛苦。
这，是她的人生宣言。
“好了，什么都不说了，你做了该做的就得离开了。我不想在这问题上纠缠。”话落白兰转身，步伐很快地走向了屋子。
古晨没多想，要追过去。
就这时，门被打开了，顾一染从里面走出来，面容上还是带着笑，可是那笑容中却多了许多其他的情绪。
古晨能看出来，那是哀伤的，难过的。
想想还真的是难为她了，明明会有安好的未来，结果却……
“好啦，你不用为我感到惋惜什么的，人生还长啊，未来的路，谁又能说什么呢？”
古晨点点头：“嗯，确实是这个道理。”
人生还长，谁能确定什么？
“我有些累了，想要先回去睡一会儿，你想呆在哪里就待在哪里吧。”说完不等古晨回答便推动轮椅进了屋，那门也被她轻轻地关上了。
她难过，痛苦，但不想让关心她的人担心。
慕晟的心是好的，古晨的心也是好的。如果离开，离婚能够让大家都圆满的话，再难过她都愿意如此。
她倔强地咬住唇瓣，不让眼泪掉下来，同时深深地呼吸，调整状态。
“顾一染，你要坚强，你还有妈妈，还要工作，这世界并不是你眼中的荒凉。”她努力地劝自己，可那难过的泪水还是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一点一点越发地深刻醒目。
古晨看着那被关上的门，张了张嘴想说安慰的话，但是转念一想还是忍住了。
没什么安慰的必要，她选择不在他面前露出伤心的一面就表示她不想让他们担心。
她的这份心，自己怎么都要理解的。
看了眼手中的离婚协议书，古晨敲了敲门，不等顾一染有所回应边说：“我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再多的话都没这两句话来得有力道。
顾一染选择晚上离开。
晚上人少，她的心情可以稍微少受一些影响，同时，夜色也可以将她的情绪给遮住，不让外人看见。
有些东西，一旦在明面上说就难过得多，痛苦得多。
谁都希望快乐，又怎么会喜欢忧伤在生活中蔓延呢？
白蓝犹豫了很长时间，最后还是决定跟着顾一染离开。
至于古晨那边，她想过要打招呼的，但踌躇了一会儿后，她决定还是不要了。
如果说了，大概他会不顾一切地留下她吧。
她的情绪不断很好，得好好调整一下。
“白蓝，你确定要跟着我离开吗？”顾一染一手拿着行李箱，一手控制着轮椅，抬眸看白蓝，那眸中充满了犹豫。
白蓝浅浅的笑，将负面情绪隐藏在心里最深的地方，“一染，你这是在问我，还是问你自己？按照我们的关系，不管是因为什么，我都会跟着你离开。”在这会儿，没有什么会比你的身体重要。
“我不希望你犹豫，不希望你后悔，你与古晨不是我和慕晟，好好经营，怎么都会有结果。”
对此，白蓝只是扭头看着一边，那声音，一下子就低了下来，“有没有结果，这个很重要吗？爱情里，美好的，难过的，痛苦的，你都经历了。我曾以为你会和秦慕晟有个好结果，或者是分道扬镳，但我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是如今的结果。”
还是爱着的，但分开了。
那份痛苦，她想最明白的只有她吧，她所能感受到的真的很少，很少……
“白蓝，伤心难过是难免的，毕竟是离婚了。在结婚之前，我从来都没有想到我会爱上他这样的人，也从来没有想到，我与他会走到如今这地步。但，我不后悔，而且我相信，我们的未来是一片晴朗。”
可能这会儿还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吧，但将来的某一天一定可以。
依照慕晟的性子，不会放过李婉柔的，而李婉柔没有了她这个肉包子，想要威胁慕晟，可就不容易了。
“可是我和你不一样，我也没有你的坚定和坚强。”
因为我一直都不相信，我与他会有好结果。
而且，我的心脏也没有你那么强大，在遇到了那么多事情后，还能坚定着说爱。
“好啦，不要再犹豫，也不要再劝说我了。总之呢，我很理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白蓝调皮地朝她吐了吐舌头，眯着眼睛笑。
“哎。”顾一染长长地叹息。
算了吧，就像她说的，那是她的事情，她多管了，未必好。
每个人的走法的都是不一样的，何必计较？
没再多说，两个人下了楼。
刚在路边准备打车离开时，两个穿黑色衣服的人走了过来，把他们拦住，面容带着浅浅的笑：“请问是顾一染小姐和白蓝小姐吗？”
白蓝警惕地往前走一步，把顾一染护在身后：“你门想怎么样？”
带黑色墨镜的人摇头：“不，是我们小姐让你们别走。”
“你家小姐是谁？”顾一染问，眸光悠然且从容。
“这个你就不需要知道了，跟着我们走便是。”那人又道。
顾一染皱起了眉头，直觉告诉她，这回事情不简单，而他所说的这位小姐是她们所认识的。
顾一染一向和上流社会的人没有什么交集，这人除了是李婉柔以外，她再也想不到是谁。
而她如果不离开的话，就会被李婉柔当做工具。
一次次的为难慕晟，这个局面是她怎么都不愿意见到的。
“你说的小姐是李婉柔吧。”顾一染问，礼貌又疏离地说，“是我就不会和你们走，请你谅解一下。”话落，顾一染推着轮椅转身要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