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听到张云清一本正经的分析，楚方手一抖，挑好的橙子差点掉在地上。
“你说的什么鬼话，我看你才是发烧了吧？我和谁谈恋爱去啊？”
“啧啧啧，你还装。”张云清一脸猥琐的笑：“你这橙子是给谁买的啊？你这两天下班了急匆匆去看的谁啊？别以为我不知道，难道不知道我小天师神机妙算，这种行径岂能逃脱我的法眼？”
看到楚方板起脸来想要辩解，张云清嘿嘿一笑：“这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嘛，人家小姑娘长得挺好看的，就是可能有点心理问题，你以后得有得苦头吃喽。哎，你说虎队咋这么偏心呢，这种好活就分给你，从来没有我的份。”
楚方终于明白张云清的误解了，他把一袋子水果收好，这才认真道：“别瞎猜，我这是有正事呢。”
“正事就是天天去看小姑娘，说好的白云市第一刘邦带我上分呢？我能不能上王者就靠你了好吗？”
“哎，排位什么时候都能打，我这真的是正经事。”楚方拽了拽张云清的衣袖，两人来到一个偏僻的地方，楚方压低声音：“云清，你比我懂得多，你来说，一个十岁的小男孩，遇到变故突然身亡，结果十几年以后他的魂魄会出现，这意味着什么？”
“要么他是个天才，比我还聪明的那种，在七天只能修成了鬼仙之体，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张云清摸了摸下巴：“要么就是有人养小鬼，把他收了……”
话音刚落，他的眼睛忽然睁开：“你是说，有人在白云市养小鬼？”
“我也只是根据蛛丝马迹去猜测，不好直接下判断。但是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方菁菁她哥哥的魂魄，可能是被人用邪术收走了。”
说完，他把方菁菁当时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向张云清复述了一边。
“谁这么大胆？”张云清听到楚方的说法，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拘禁生魂是禁术，居然敢在白云市这么做，是当我们不存在么？”
所谓生魂，指的就是七日之内，记忆尚存的魂魄。这种魂魄，在修士的定义里与凡人等同，拘禁生魂，和使用术法加害凡人是同样的性质。都是不被修士守则所容忍的。
楚方也曾经使用炼妖鼎，把从灵狼真君那收拢来的亿万鬼魂炼化成百鬼源力，但是那些要么是古战场上已经失去理智的怨灵，要么干脆就是打通了黄泉之后放出来的恶鬼和夜叉，还真没有遇到过死亡七日之内，记忆完好的魂魄在里面。
“我也是很奇怪。可是方菁菁回忆的那个场景也不像是普通的梦境，所以我才产生了怀疑，是不是有人在我们不知道的情况下，偷偷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走，我们去看看去。”
张云清一下子就来了兴致，拉着楚方就要往医院走。
“你小心点，人家小女孩精神状态还没恢复，我们只能旁敲侧击，千万别刺激到她。”
“哎呀哎呀，我是谁，小天师诶，你难道还不放心我吗？”
“就是因为是你我才不放心啊……”
……
探视过方菁菁以后，单身二人组又马不停蹄，直接杀往东湖。也就是方菁菁口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遇到她哥哥的地方。
“应该就是这里了。”
夜幕下，楚方看着波光粼粼的湖水，从景色来看，和方菁菁的描述别无二致。
“怪不得。”张云清连连点头：“这里地势背阳，常年不见阳光，又是三阴交汇之所，难怪小方姑娘大白天的也能遇到鬼魂。”
“可是这里并没有类似鬼魂的存在。”楚方打开天目扫了一圈，除了一些没有意识的精怪漂浮在空中以外，完全没有和方菁菁类似的描述。
“也就是说，她哥哥当时纯粹只是路过。”
张云清耷拉下脑袋：“这可就不好搞了，就这么一条线索，没头没尾的，上哪儿查去？”
“我倒是有个想法。”
楚方坐在椅子上，拍了拍旁边，示意张云清也坐下：“你从我这个角度看。”
张云清顺着楚方的手指看过去，穿过不大的人工湖，是公园的南门。南门对面是一座写字楼。
“这片公园离最近的小区也有两三公里，当时方菁菁躺在这里的时间是中午。”
“这种小型公园，一般会来逛的无非是三种人，早晨锻炼的老头老太太，中午午休时间散步放松的工作白领，还有晚上来约会的小情侣。”
“而方菁菁过来的时候，正好是午饭的时间点，晨练的老人这会已经回去给孙子做饭了，情侣们也不太可能冒着大太阳过来约会。所以，当时很可能是某个写字楼里上班的人，吃完午饭之后过来散步。”
“妙啊！”听完楚方的分析，张云清不禁拍掌大笑：“我说方子，你这脑子怎么长的，为啥你能想到这一点，我就想不到呢？”
楚方只是笑了笑：“因为我也朝九晚五的上班过，中午吃完饭以后，也喜欢在公园里散步几圈，放松放松大脑。”
“也就是说，我们盯着那个写字楼去找，就很有可能重新发现线索。”
“是这个样子的。”楚方若有所思：“当然，写字楼里人来人往，这并不是一个容易的活。”
“好歹也是一个判断方向嘛。”张云清倒是乐天派：“要真的有了实锤的证据，我们还可以上报到虎队那，到时候协调人力过来，事情就更好办了。”
有了这个线索，两人的心情都舒缓了不少。公园门口，楚方谢绝了张云清叫司机载他一程的想法。他总觉得，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再值得推敲一下的，想要一边走一边再思考思考。
见他这样，张云清也就不再坚持，打开手机进入游戏，坐在他的加长劳斯莱斯里绝尘而去。
华灯初上，楚方一边放飞思绪，一边往家里的方向缓步而行。
在踏入修行门槛以后，走夜路什么的对他来说就和白天没有什么区别，他的身份玉佩气息如此明显，没有什么不开眼的小妖想去招惹妖务会的人。
所以，当他看到眼前两个一脸凶狠的男子气势汹汹的走过来时，他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