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姑娘？”路小满差点没跳起来，“她怎么会和陈四这么熟？”
唐元宝摇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只是听那龟公说，水仙姑娘和陈四似乎自小便相熟，陈四也经常来飘香院来找水仙姑娘讨银子。”
路小满想起那个破旧院子里的那些孩子，难道他们小时候是在那里长大的？
往衙门走的路上，路小满见快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便让唐元宝带着自己去钱庄将银票兑成银子。
在周记砂锅粥吃了一点东西，路小满还给卫白杨带了一小份砂锅虾蟹粥和炒河粉。
在古代打包不是很方便，只能用老板店里的提盒装着，吃完还需将这提盒给老板送回来。
来到衙门的卷宗室，路小满将提盒里的东西拿出来。
“大人，快趁热吃。”路小满笑嘻嘻的说道。
卫白杨扫了一眼桌案上的粥和炒河粉，目光看向路小满，“你可吃了？”
“吃了，我和元宝一起吃的。”
“元宝？”卫白杨微微蹙眉。
“对啊，我和元宝跟踪陈四回来后，便一起吃了饭。”
卫白杨低头舀了一口粥喝下，抬起头不经意道：“没想到，你和元宝已经这么熟。”
熟到已经直呼他的名字了。
路小满笑嘻嘻的在卫白杨对面坐下，看着他说道：“大人，那您觉得我和您熟吗？”
卫白杨刚喂进嘴里的一勺粥呛到了喉咙里，他忙捂着嘴咳嗽起来。
路小满见状，也惊慌的站起来，赶紧走过去，但也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卫白杨平静后，脸色稍微有些红，他摆了摆手，“你出去吧。”
路小满怔了怔，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便转身朝门外走去。
刚打开门，便看到慕容飞宇已经站在了门口，路小满一惊，“慕容护卫，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卫白杨闻声，抬起头看过去。
慕容飞宇一笑，“刚来，怎么？你要走了？”他说的时候还向里面看了一眼。
路小满走后，慕容飞宇将门关上，走到卫白杨对面坐下。
“哟，这是路姑娘特意给你买的？”他挑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卫白杨道。
卫白杨自顾自的吃着，似是没听到一般。
慕容飞宇伸手将那一盘河粉拉到自己跟前，拿起筷子准备开吃。
卫白杨眉头一皱，“你午饭没吃？”
慕容飞宇放下筷子，哈哈一笑，“看把你紧张的。”
他说着将那盘河粉重新推了回去，“路姑娘好心给你买的，你吃饱些。”他特意拖长了语调。
卫白杨不应，只是低头闷声吃起来，似乎还在为刚才那一阵咳嗽耿耿于怀。
放下筷子后，卫白杨才发现慕容飞宇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
“做什么拿这种眼神看我？”他问道。
慕容飞宇摇头一笑，“这路小满……”
他话说一半，摆摆手，“罢了，不说她了。”
卫白杨也不探究，问道：“万安志和万安顺的尸体，还是没有头绪？”
慕容飞宇摇摇头，“没有，咱们就这么点人，短短几天，也不可能把齐州县翻个底朝天。”
“说到底还是万总镖头不配合。”卫白杨语气里颇有些无奈。
“我看他是老糊涂了。”慕容飞宇话说得更直白，“认张脸有什么用，又不是自己的血脉，难不成还指望顾元柏替他万家传宗接代？”
自欺欺人，也是自我安慰。
但一时的自我麻痹，又岂能换永久安心？
卫白杨在心里叹息一声，突然抬起头看着慕容飞宇，“血脉？”
“怎么？”慕容飞宇不解，“本就是，他就是自我催眠，将顾元柏强行当做是万安顺。”
“不，我的意思是……”卫白杨看着慕容飞宇，“脸可以换，但同宗血脉是换不了的。”
“你是说滴血认亲？”慕容飞宇问道。
卫白杨点头。
“滴血认亲这不……”慕容飞宇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顿了顿，抬眼看向卫白杨，“或许这，是个办法。”
路小满和唐元宝在衙门的院子里说说笑笑，看到卫白杨和慕容飞宇走出来，两人走过去。
听卫白杨说到“滴血认亲”这个事，路小满眉头一皱，道：“滴血认亲这方法不科学，根本不管用。”
“不管用？”卫白杨疑惑的看看路小满。
“科学是什么？”唐元宝在旁边打断道。
“额，就是不合理，不准确的意思。”路小满解释。
“古人向来就是这种方式来测试骨亲，为何到你这里就不管用了？”慕容飞宇问道，眼神探究，直勾勾的看着路小满，似乎很迫切的等待着她的回答。
路小满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她难道说血缘关系的准确认定只能通过DNA鉴定么？
“总之，滴血认亲非常不准确，因为很多时候，亲子关系的血液不一定能融合，而不是亲子关系的血液常常能融合，很容易造成判断失误的。”
卫白杨微微皱眉，似乎不太明白路小满说的是什么。
慕容飞宇轻笑一声，语气肯定道：“路姑娘，你说的也不全对。”
路小满一怔，疑惑的看着慕容飞宇。
“滴血认亲这是古人留下来认亲的方法，确实不一定是正确的……”
他嘴角一扬，继续说道：“我曾在一本杂记上面看到过，这世上的血液类型无外乎只有四种，所以千千万万的人是有着相同类型的血液，滴血认亲过程中，两滴血即使能融合也不一定是亲生的，这也就是你所说的会出现误差。”
“但是。”慕容飞宇语锋一转，道：“两种不同类型的血液碰到一起，就会凝结堵塞，所以在滴血认亲时，如果两人的血凝结成块，则一定无血缘关系。古人的方法，最起码对了一半。”
“只有一半的机会，你怎么有把握验出万安顺的假身份？若他的血液类型和万启胜的相同呢？”路小满问道。
“滴血验亲不过是个由头罢了。”卫白杨道。
“现在的万安顺是顾元柏，这我们都知道，但万启胜的庇护，让我们没办法说服众人相信。”
卫白杨看了一眼路小满，“让万安顺、万启胜、顾元清来进行滴血认亲，只是为了让万启胜打消心里的侥幸，也得让他看清事实，我们不会让一个背负着几条人命的杀人犯逍遥法外，而顾元柏永远是顾元柏，他们永远不可能是一承血脉的亲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