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法国人那里,他们会收留我们的。”
“那我们距离那里还有很大一段距离啊,而且遇上坦克之类的怎么办?”
“坦克之类的不用担心,我带了对付坦克的秘密法宝。”
“什么法宝?超级巴祖卡?m2火焰喷射器?”
“都不是,是60㎜的巴祖卡,m9a1。”
“喂,小心被鬼子打爆火箭筒啊。”
“不要被电视剧骗了,子弹打不炸的,”太太嗔怒地说道,“那么厚的钢板,虽说你是学文科的,但是总该懂得一点化学和物理知识吧。”
“其实我原来化学最好了,但是后来还是因为该死的物理的原因而学了文科,要不,我早就是理工科的男人了。”
“行了,到了我这儿还吹牛,你就别再和我吹了,赶紧走,到了法国人那里,一起吃硬棍面包。”
太太起身离开了手术室,为我拿来了一把什么东西,拉了一下,发出“卡啦”一声。
“M1897?就给我用这老古董?”我笑了笑。
“错,是你的加兰德,汤姆逊不能给你,苏联特意吩咐的,之前她看见你拿着个打字机从出租车上下来,当时就给你拆了,你忘了?本来我想准备两把打字机的,可是苏联坚决反对,而且最重要的事情可是保证你的安全,打字机火力太猛,你玩脱了怎么办?”
“火力压制啊,”我有些愠怒,“汤姆逊能形成密集的火力网,加兰德能吗?”
“这次我给你带了机枪,足够了。”
“把这个忘了。”
“喏,穿上吧。”她送过来一套衣服,以及一盆水,“洗洗脸,看看你都脏成什么样了?”
确实,经历了这么多,我连脸都没洗过,但是由于紧张,我只是简单擦了擦,用手术台上的白布擦了下脸,又给自己的脸抹上了一层薄薄的凡士林油膏。
系鞋带,拉拉链,换裤子,带上太太给自己准备好的漏夹盒子。五分钟之内,我从一个中央军士兵,“变”成了一个美军士兵。
“这个也给你。”
一把手枪被送到了我的手边,我根据轮廓,看得出来那是m1911。
“Japs很擅长近战,把这个带在身边吧,有用。”
“懂。”
吃了几口太太带来的午餐肉,喝了点水,就匆匆背上枪,和太太离开了医院。
看看表,已经快七点了,天空即将放晴,而我则坐在摩托车上,认真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说来真是要命,这里已经变成了人间地狱,而我们要做的,则是寻找那些还没有被战火波及的净土。
“记住,见到日本人,相机自由开火。”虽然驾驶着摩托车,但是她一只手还是按在腰间的手枪上,准备随时拔枪。
“我懂。”将一个漏夹塞进了枪膛,放在座椅旁边的空隙里,拉开了机枪的枪机。
摩托车不知道行驶了多长时间,转过了一个个街口,之后我们又转过一个路口。但是这时候,一阵嘈杂的说话声传来,伴随着一阵奇怪的喊叫。
“太太,你听听,有人!”我连忙提醒。
“哒哒哒!”
一串子弹在我们眼前掠过,太太不由得停下了车子。
“Qui?(法语:什么人?)”
在栅栏上边,一支机枪正指着我们,一个戴着亚德里安钢盔的脑袋露了出来。
“Lafayette,help us!(看在拉法耶特的面子上,救救我们!)”我大喊。
“法国人,法国人!”我压抑不住激动的心情,小声对太太低语。
“American ?(美国人?)”上面的人用生涩的英语问道。
“Yeah,yeah!(是,是!)”太太连忙回复。
“Weapons down ! Hands up !(放下武器,举起手来!)”那个人对着下面说了些什么,又有两个法国兵,招呼着拉开了铁栅栏门。
两个法国兵跑到我们面前,他们看了看我们,举着手里的mas36步枪对着我们。
“Watch out for your gun,(小心你的枪,别走火)”我举着手笑了笑。
“Certificate ! Your papers !(证件,你们的证件!)”其中一个比较年轻的士兵举了举枪,向我们发问。
“Here, here ,(这里,这里,)”太太连忙递上了我们的“证件”,给那两个法国人看。
那个年长的法国人对着光线看了看我们两个的证件,然后面无表情地对另外一个年轻的法国人说了句什么。
“Hands up. Go with Steiner,(举起手来,和斯坦纳一起走。)”
那个叫斯坦纳的法国人押着我们,而后边那个年轻的法国人则推着我们的摩托车,一路走进了那个有着四层小楼,楼顶飘扬着蓝白红三色旗的院子里。
首先是要搜身,那个叫斯坦纳的取下了我腰间的手枪,同时解下了我的皮带和钢盔。
“This's really a nice weapon. What kind of gun is that?(真是把不错的武器,这是什么枪啊?)”
那几个法国人在津津乐道地品鉴着我们带来的武器。然后,那个会说英语的法国人拿起了我的加兰德步枪,朝我走了过来。
“Caliber semiautomatic rifle ,(加兰德半自动步枪)”我笑着说道,“Really nice weapon.(真是好枪)”
这时候,那个嬉皮笑脸的士兵走了过来,说了句什么,就要摸太太。
“Miss, I'm going to start .(小姐,我要开始咯)”说着就要摸列克星敦的腰。
说实话,我知道他要搜身,但是没办法,列克星敦非得被他摸不可,我是真心不愿意。
这时候,那个叫斯坦纳的老头,在那个人的头盔上锤了一下,伸出拳头,戳到他面前。
“C'est une blague. Qu'est - ce que tu fais?(法语:只是开个玩笑,你干嘛啊?)”依旧是那副嬉皮笑脸面对一脸黑的斯坦纳,然后他转过头,伸出手来,“Carl , Nice to meet you.(我叫卡尔,很高兴认识你。)”
“James brown , I am glad to meet you too.”我有点不情愿地握住了他的那只手。
“You're wrong. It's not the Miss. It's Mrs.Mrs. Lex.(你错了,不是小姐而是女士,列克女士。)”太太纠正道。
“Wow, you're married? Where's your husband?(哇,你结婚了?你丈夫呢?)”卡尔一脸惊讶地看着年轻漂亮的列克星敦。
“Here, he is my husband .(这里,他就是我老公。)”太太搂住了我的胳膊,还在我不甚干净的脸上亲了一口,这更是让那个年轻帅气的卡尔连连哀嚎。
“Oh, my God. That's not fair. I don't even have a girlfriend yet! Why? Oh, my God Almighty!(哦,上帝啊,这不公平!我连女朋友都没有呢啊!为什么?我全能的主啊!)”卡尔发出了阵阵哀嚎。
法国人都是情种,这句话果然不错。
而那一边,斯坦纳戴上了一双厚厚的手套,以很轻的手法,给太太小心翼翼地搜完了身。
与此同时,那两个检查登记我们物资的士兵也走了过来,和我们打招呼。
“Bonjour.(法语:你好)”我说出了自己仅会的一句法语,向那两个士兵打招呼。而卡尔这个活力四射的年轻人则忙不迭地介绍他们。
“Madsen, the machine gunner, all of us call him the barrel, Edmund, the ammo man and the gunner--that's him, and there's another guy in the house who's sweeping up, you'll see him in a minute, Simon is his name.(麦德森,机枪手,我们都叫他铁桶,埃德蒙,弹药手兼炮手,还有一个正在屋子里收拾的,叫西蒙。)”善于言辞的他这时候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远去的斯坦纳,长出一口气,“Steiner, who fought in the first world war, is said to have been paralyzed in the face by German shrapnel in the Somme, and he's a good shot, but he's also a stiff, and he's not easy to get along with, so be careful.(斯坦纳,参加过一战,在索姆河被德国人的炮弹破片击中脸,成了面瘫。他是个神枪手,不过不太好相处,你们小心点。)”
然后,他又打趣地说:“Well,welcome to the Nanjing branch of hell .(欢迎来到地狱的南京分部。)”
我长叹了一口气,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