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倒了一杯啤酒,也给自己倒了一小杯,双方一口闷了之后,胡适嘉的表情有些凝重。
“之前在农村那次,田地里,咱们两个开枪打死了两个特务,还记得那事吗?”
“必须记得,”我笑了笑,“以为我忘性那么大?”
“我只是在想……你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夹住花生米的筷子因为手指的颤抖而让花生米从筷间滑落,掉到了黑暗中。
“你平日可是连乞丐都怜悯的啊,为什么这次……”
看着老胡脸上不解的神情,我的脸也渐渐变了色。
“老胡,别忘了,我们杀的可是刽子手,如果我们不杀他们,他们就会去杀更多的无辜民众,我们没有杀人,我们是在救人。”
看见老胡脸上的怀疑少了一些,我也不紧不慢地给老胡斟了杯酒。
“有的人活着,别人就不能活。”
“有的人活着,是为了大多数人更好的活。”老胡应声答道。
“因为我怜悯弱者,过去大家都婊我圣母癌,现在你知道了吧,我并不是圣母癌。”
“不错啊,老友,爱憎分明,来,干一杯!”
“还是少喝两杯吧……”看看只剩下一点残沫的绿色玻璃酒瓶,我拿起酒瓶朝老胡摇了摇,“喝多了容易误事。”
“那也行,我正好有一大堆喝不完的果汁,要喝啥?”
“果粒橙,汇源百分百,什么都行……”
从冰箱里拿出一盒汇源葡萄汁,老胡将还带着凉气的果汁盒放到了我面前。
“换个杯子吧,喝酒的杯子太小,喝果汁不痛快。”
“行!”
老胡掏出两只墨绿色的搪瓷缸,将其中一只递到了我面前。
迫不及待地端起缸子仔细端详,结果却是转了一圈都没发现什么字迹,我很是失望。
“别这么多要求,”铰开一侧的封口,老胡准备给我倒果汁,“我之前在小商品店里搜寻了老半天,就只找到这两个,将就一下吧。”
我不由分说,夺过老胡手中的果汁盒。
“这次我来给你倒,算回敬你的!”
“干!”
之后我们两个人又一起煮了意大利面,直接加了黑胡椒牛肉酱和番茄酱就敞开膀子吃,也不顾什么礼仪。
吃完了饭,收拾了碗筷,老胡直接倒了一杯柠檬水,放到我的面前。
“知我者,老胡也。”
“你小子喝水什么习惯我能不知道?还跟我客气,咱俩谁跟谁?”
“说来也惭愧,和你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我倒是不太清楚你的习惯……翔鹤清楚吗?”
“她?”圆圆的脸像是喷过了乙烯的西红柿般,一点一点变红,原本镇定的声音也变得吞吞吐吐,“她应该还是了解的吧……”
“吁——脸红咯。”借着酒精的劲头,我也一个劲地起哄。
“什,什么啊,我,我明明没有和她有过太多的交集……”
“那我就直接点吧,你平时和她是不是一起睡觉?”
“这个……是……”老胡默不作声,低下了头。
“哦?”我戏谑地说道,“年轻漂亮的婚舰和精力旺盛的提督睡在一张床上,不发生些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鬼才信呢!”
“过分了啊,老王,别这么低俗行吗,出息,出息呢?”
此刻的老胡脸如涂了猪血般通红,我也知道玩笑有点开大了。
“好好好,不说不笑不热闹嘛。”
“你不说我还真忘了,你还记得明天要去王城看秘书舰的事情吗?”
“记得,不是11号去吗?明天不是10号吗?”
“翔鹤给我打电话说,她们10号晚上结束培训,11日全天休息。12日早晨9点之前返校。”
“是这样啊……”我点了点头,“我很好奇,翔鹤都给你打电话了,为啥列克星敦就没给我打电话呢?”
“这个翔鹤也跟我说了,那里的固定电话就只有四台,下课时间10分钟,几百个舰娘要打电话,你想想,那场面……所以,很正常,翔鹤也只给我来过一通电话。”
这时候,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下课铃响,数十个婚舰冲出教室,奔向电话的壮观场面。
“那场面确实够乱,”我附和了一句,随后又想到买武器的事情,“到时候你拿些钱,我们去看看,能不能买到一些好枪。”
“好不好倒是其次,记住,只买对的,不买贵的,这是我们的原则。”
“行,我懂。”
“那么,明天咱们什么时候动身?”
“晚上七点左右吧,因为她们八点半放学。”
“对了,你说明天下午要让我干粗活,那是怎么回事?”
“这个啊,”老胡狡黠地笑了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净跟我卖关子……晚上怎么去?”
“王城距离我这个位置大约一小时车程,我们开车去。”
“开什么车?”我随口问到。
“夏利,你说什么车?”
“不是,老胡,”我小小的吃了一惊,有点不解地看着老胡,“你不觉得丢人么?”
“丢什么人啊?”老胡有点满不在乎,“这有什么妨碍吗?”
“咱们放着奔驰奥迪不开,开夏利,傻疯了?”
我觉得要是坐着夏利和老胡去王城是一件很丢面子的事情,毕竟俗话说香车美人嘛,美人有了,香车为什么不开出来呢?
把屋子里的灯关掉,老胡从角落里拿出一部电影机,拉下了一角的幕布。
“我先不正面回答你的问题,咱们先看一部电影,好不?”
“什么电影?”
“我从原来世界带过来的影碟。”
“不是……你从哪里弄来的这电影?”
“这是我从现世带过来的,除了这部之外,还有几部别的电影,回头有时间一起看。”
“那我们今天要看什么电影?”
老胡从冰箱里取出一大瓶冰镇可乐,又用微波炉做了两袋爆米花,倒在一只大桶里。
“相信你应该看过,但是今天我觉得有必要给你放这部电影。”
“是什么,别卖关子了。”我有些不耐烦。
“《霓虹灯下的哨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