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了这一噩耗,我连忙穿上衣服,没听密苏里对我的挽留,连忙就往门口冲。
天空下着毛毛雨,地上湿滑的很,我也来不及带伞,就只是用一张广告纸护着脑袋就往港区门口冲。
到了门口,老胡的那辆奥迪已经在等着我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跟我详细说说?”我上了车,顾不得和老胡寒暄,就开始问他详细的事情。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快点,咱们先去医院那边,现在大家都在那里。”
老胡猛地给了一脚油门,打了一把方向,车子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冲向了医院方向。
……
手术室外,撕心裂肺的哭嚎声,几个工人,以及几个医生,站在那里,医生还在不停的劝左先生,希望他能冷静。
这时候,我在人群中看到了之前我们熟识的工人——余祖胜。
余祖胜也看到了我们两个,他默默地走过来,伸出一个拳头到我们面前,待拳头缓缓舒展开来,他满是老茧的手心里,躺着两枚弹壳。
我和老胡轻轻一人拿过一枚,对了对,证明这是同一种规格的子弹。老胡又从车子上拿来了游标卡尺,测量了这几枚弹壳的长度,都是51mm左右,这时候,我们俩的心里就有数了。
“T65弹,”我把弹壳交给老余,轻轻叹了口气,“Fal打的,宪兵队那群混蛋干的,没跑儿(绝对没错)。”
“黑蝴蝶那群人,他们虽然用的是5.45子弹,但是他们之前也搞到过宪兵队的Fal,也难说这件事情是不是他们干的?”老胡对我的推论提出了质疑。
“我看未必,你想想,黑蝴蝶那群混蛋基本都是袭击大量目标和那些宪兵队的家伙,这就两个孩子,他们袭击个什么劲啊?而且,你觉得这有什么意义吗?”
“老王,”老胡指了指坐在手术室外长凳上哭泣的那个大男人——左先生,“你不觉得我们来了,应该过去安慰他一下吗?”
“你先等会,你先等会。”我伸手拦住了老胡,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我和老胡小声议论,也不敢往前靠,因为我怕我们两个就算见到了左先生,也会让他更加难受,而且我们还没有准备好,没有准备好能为这件事情做点什么。而这就是我不让老胡往前去的原因。
就在我们两个人犹豫着要不要去劝一劝左先生的时候,余师傅把我们两个拉到了一边,和我们诉说了今天晚上发生事情的经过:
自从我把那个顾可心救出来之后,她就住在了左先生的家里,我和老胡时不时走动,给他们送去一点实用的米面粮油之类的东西,就算加上复工之后左先生当工人挣的微薄的工资,也不够供养三个人的生活,而这两个孩子很懂事,他们白天去做零工,晚上就去捡垃圾,卖点钱补贴家用,但是每天也就不到一镑钱,今天,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两个孩子在捡垃圾的时候,余师傅可巧正好路过,听见一阵喊叫,随后就是“砰砰砰砰”几声枪响,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凶手早就跑没影了,他尽可能快地把两个孩子带到了医院,但是因为失血过多,加上伤到了脏器,两个孩子没半个小时就走了……
就这样,左先生就在椅子上哭嚎,我和老胡也和那些工人一样,在那里静静的站着,直到天明。
上午,在李敬峰的组织下,左先生所在的钢铁工厂的工人们,就开始了罢工。
一石激起千层浪,因为宪兵开枪杀人,几乎整个津海的工人都行动了起来,停下手头的工作,自发走上街头,为冤死的两个孩子呼喊。
我和老胡无比心酸,但是为了忍耐,同时为了避免提前引发宪兵队对我们的调查,我们只能默默压制住心头的怒火。所以,天亮了,我和老胡就回到了他的港区。
坐在老胡办公室的沙发上,我们两个都默不作声,老胡的办公室虽然距离最近的街道也有超过400米的直线距离,但是我们在他的办公室里,仍然能依稀听到街上人们的呼喊声。
“交出罪犯,惩办凶手!”
“不能让这个孩子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
“打电话。”我忍不住内心的怒火,首先开了腔。
“给谁打电话?”老胡问到。
“还能有谁?西蒙先生,以及那个姓张的人!”
这次,我和老胡可是下了血本了。
40枚红箭8导弹和5个发射器,3门73式100mm反坦克炮,每门炮配备30发穿甲弹和5发高爆弹,4座63式107火箭弹发射器,以及大量56式突击步枪,张先生都感觉十分惊讶,因为他也说他从没有接过这么大一笔单子。
西蒙先生那里我们则购买了40枚婴儿,一方面是bmp1上使用,另一方面则是步兵使用;因为nsv机枪缺货,所以西蒙先生建议我们用Dshk机枪代替,我们又预订了20挺机枪和10000发.50子弹。然后,就是2辆“石勒喀”自行高炮的租借权和一个连“山毛榉”导弹的租借权。
400万!买这些东西,需要400万镑!
我和老胡买了之后就感觉到我们太过冲动了,因为就算把老胡的家当全都拿出来,也凑不够这么多,而我这边虽然可以拿得出来,但是,列克星敦管的实在是太严了,我基本无法下手。
之后,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很要命的问题,那就是,坦克好办,但是一个连的防空导弹,怎么弄过来?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们也不会操作啊,学习操作防空导弹需要很长时间的!
但是,当我把电话打回去之后,西蒙先生很是幽默,他说道:
“给钱是你的事情,把东西送到,那就是我们的事情了,而且,导弹不需要你们去操纵。会有别人帮助你们操纵。”
说罢,西蒙先生就挂掉了电话。
再说回来,我和老胡这边也是心事重重,我给列克星敦打了电话,告诉今天老胡给我弄了几个好菜,晚上我就在老胡这里休息了。
而列克星敦也表示了同意,并且嘱咐我,因为她也看到了街上大罢工的人们,同时她也为那两个孩子的惨死表达了惋惜。
事情出乎了我们的意料,我们本来以为这仅仅是一场比较一般的事情,但是没想到,在示威的人群之中,我们还看到了老人,孩子,学生……各种各样的人。
而我们更没想到,有些家伙,居然想用一些特殊手段,来把这件事情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