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缓缓走到了张嬷嬷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问：“张嬷嬷，本宫问你，那几日，你确实看见我偷偷的潜入了你们的月泉阁？”
张嬷嬷微微抬头，看了莫九儿一眼，赶紧低头：“是，老奴确实看到了。”
莫九儿点头：“哦。”
随后，她冲着门外冷喝道：“小李子，进来。”
小李子弓着腰走进来，跪下：“小的给王爷，王妃请安。”
莫九儿扭头问他：“小李子，本宫问你，那几日是谁顶着“食神”去月泉阁偷鸡鸭的？”
小李子红着脸回话：“回王妃，是小的。”
莫九儿看向张嬷嬷：“你不是说看到了是我吗？”
张嬷嬷心虚，低头：“老奴确实看到了王妃爬墙头，也看到了王妃进入我们夫人的房间。”
莫九儿冷笑：“哦，你亲眼所见？”
“是，老奴亲眼所见！”
莫九儿转身，看向慕容墨：“王爷，臣妾禁足那几日确实让小李子去隔壁陈夫人那里偷了几日鸡鸭，还装神弄鬼，戏弄了他们一番，其原因嘛，有两点，这其一，臣妾饿了，想吃肉，这其二，臣妾与那陈氏都是禁足之人，闲来无聊过去捉弄她一番。图个乐子。
只是，臣妾平日里也懒，做什么事，都是动动嘴皮子，然后小李子春桃他们来做，所以，臣妾很疑惑为什么这张嬷嬷会亲眼看到我呢？
再者，夜晚漆黑，张嬷嬷应有六十有余，这眼神比我们这些年轻妇人还好，我也就更纳闷了，张嬷嬷，你确定是亲眼看到的我？”
平日里，莫九儿“疯傻”惯了，哪成想这正经起来，说的头头是道的。
这让张嬷嬷更心虚，她头埋得更低：“我……我……”
莫九儿笑着看着她：“怎么？没有话可说了？”
看到张嬷嬷这么不中用，王瑾抹着帕子赶紧道：“姐姐，你这是做甚，您看，您把张嬷嬷吓得，都不敢说实话了，况且，这小李子是您的人，当然会帮您说话了，再者，张嬷嬷人虽然年老，眼神虽不算很好，可陈姐姐是她的主子，又被她一手带大，故而多注意一些与陈姐姐走的近的人也是应该的。”
王瑾一句话，便让张嬷嬷解了围。
一提起自己主子，张嬷嬷老眼泪花，冲着慕容墨重重磕头："王爷，老奴不敢说王妃的闲话，但老奴恳请王爷替我们家夫人伸冤，我们家夫人死的好惨啊。”
她拍胸痛哭。
张嬷嬷人也算机灵，与莫九儿对证，她说不上来，便死咬着陈芙蓉的死来作文章。
反正人已经死了， 王爷您着手调查吧!
慕容墨端坐那里，冷冷扫了张嬷嬷一眼，而后把目光落在莫九儿的身上。
不知为何，今日的莫九儿，多了一些“异常正经”以外，身上还多了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
就连他也好像与她距离很远。
这种感觉很糟糕，险些让他失控。
该死！
手掌微微握紧，不理会张嬷嬷与王氏的控诉，慕容墨起身，直接冷冷道：“来人送张嬷嬷跟王氏回去， 陈氏一事，日后再议！”
慕容墨一声冷喝，让大殿内所有的人都愣了。
王氏跟张嬷嬷未曾想到，他们家王爷应然对“陈氏之死”这般的不在意。
更让莫九儿那原本，准本了一肚子的争辩之话，也如何可用。
慕容墨这货到底什么意思啊？
莫九儿看向慕容墨问，未语。
王瑾略有不甘心，跪求道：“王爷，陈姐姐死的好冤，妾身还望王爷细查。"
张嬷嬷哭的磕头：“王爷，老奴求求王爷替我们夫人做主。’
慕容墨皱眉，冷眼扫向她们：“怎么?本王的话，你们敢质疑？”
王瑾跟张嬷嬷一哆嗦：“妾身，老奴，不敢。”
莫九儿在这个时候，插话道：“王爷，既然王氏跟张嬷嬷非得要王爷细查陈氏之死，臣妾也希望早点找出真凶为好，省的被别人栽赃。
看着莫九儿执意如此，慕容墨皱眉，冷声：“不必了，本王说日后便是日后，这件事不得再提！”
“难道王爷不相信臣妾，也认为是我杀了陈氏？”莫九儿看着他笑道，她的笑容很冷。
”本王没有这样说过。”慕容墨静静的看着她。
“所以，王爷还是怀疑了？”莫九儿觉得可笑极了。
是，慕容墨是没有这样说过，可他已经怀疑了，不是吗？
若真心相信，直接替她打发了便是，何必眼巴巴还让慕容珠去给她送什么出城令牌。
这明显就是，不相信她罢了。
慕容墨对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没有怀疑！”
是的，他没有怀疑，他派齐二宝去把她找来，只是为了找个理由见她而已。
天知道，这几日，自从他把她禁足之后，他有多么的想见她。
可越是想见她，他越是控制不住在想，她接近他到底是出于情，还是利用！
他清楚记得，那日，白墨玉那伙人对莫九儿这个天狐门的“阁主”很是恭敬。
这不得不让他认为，莫九儿当日为他疗伤，解毒，是早有预谋的。
她跟白墨玉，孟梨花，早就成了一伙人。
只是越这样怀疑，他越控制不住想要见她。
甚至，他很想亲口问问她，她对他是否有过一丝情意吗，哪怕是一点点也好。
想来却越发可笑，他慕容墨竟为了一个妇人变得不像他！
收回思路，慕容墨等着莫九儿回答。
然而，莫九儿只是淡淡一笑，对他道：“谢谢，王爷却臣妾的信任，可臣妾还是觉得应该把陈氏之死一事调查仔细些。”
她说话的语气越发陌生。
此刻，慕容墨心里就想被丢尽了一颗石子，硬硬的，隔隔的，想要拿掉，却又舍不得。
长炮一拂，他道：“好，就如王妃所愿，本王即可差人去查！”
莫九儿福身：“谢王爷！”
她变得越发疏远。
慕容墨双手攥紧，随即松开，再攥紧，如此反复几次，他的心始终不平静！
“来人，把陈氏的尸体，抬上去，让仵作来验尸！”
一听要验尸，王瑾跟张嬷嬷彼此对视了一眼，两人嘴角都带着不明所以的笑意。而后又纷纷低头。
片刻后。
陈芙蓉的尸体被抬了上来，紧接着仵作也跟随着来了。
王瑾跪着磕头道：“王爷，陈姐姐死的好惨，死后，我们还这样对她不敬，是不是不太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