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玉细细思索了一番,谨慎地答道:“不瞒仙师,晚辈的确时而会感觉到有一种说不出的阻力。这阻力又不是那么明显,但多少会感觉得到,让灵力的运行不能特别顺畅和通透。”
玄冰子微微一笑,点头道:“嗯,那就对了。”
化玉不解,问道:“仙师,这是怎么回事?还劳烦您开解。”
玄冰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捋着苍白的胡须,慢条斯理地继续问道:“小伙子,恐怕你也不是太炎之人吧!”
化玉心中惊诧,没想到玄冰子会直接如此发问,但又不敢有所隐瞒,只好如实作答:“仙师果然慧眼,晚辈并非太炎族人,晚辈是贪——”
玄冰子伸出手掌向下一压,同时缓缓地点了点头,打断了化玉的话,意思是我已知晓了。
化玉一脸诧异地看着玄冰子,不知这位医仙给自己的诊断如何,心中忐忑不安。
玄冰子突然开口呵呵笑道:“小伙子,老夫断得没错。你根骨奇特,不同于常人,体内两道灵力上下游窜,一道至刚至阳,一道至阴至柔。这两道灵力尚不能相容,所以你在运行灵力之时,不能有一种酣畅淋漓之感。”
“这么说,我的灵力并不精纯,是吗?”
“非也。你这两道灵力,都是极为精纯的。一种是你后天修行习得的,而另一种则是你先天就有的。”玄冰子微笑道。
“仙师,我不太明白,这个和医治我的魂石有什么关系。”化玉愁眉不展。
玄冰子道:“我怀疑你这先天具备的灵力和你的族性有关。贪狼一族早已在中土销声匿迹,老夫知之不多,所以也不敢断言。至于这灵力和你魂石的关系嘛,其实也简单。当你运行灵力达到极限,一种灵力不足以支撑你的消耗时,另一种灵力就会自行补充。这时,就像将烧热的石头扔进冷水里,自然就会炸裂了。”
化玉听了玄冰子的讲解,心中豁然开朗,忙叩首道:“原来如此,晚辈求仙师不吝赐教解救之法。”
玄冰子忙搀起就要下拜的化玉,道:“孩子,先别急着行礼。对你这个状况,老夫也无可奈何啊。”
化玉只觉得头皮一麻,眼前一黑,瞬间失望至极,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玄冰子见状,忙宽慰道:“孩子,要不你去药神赤阳子那里想想办法吧。”
“不瞒仙师,晚辈正是从药神前辈那里过来的。如果仙师都没有办法,晚辈恐怕这辈子也只能这样了。有劳仙师了,晚辈告辞。”化玉心灰意冷,决意不打扰同伴,自行离开。
玄冰子见化玉这般难过,再开口道:“且慢。孩子,要想补救其实也并非一点办法没有,只是这办法简直比登天还难。”
化玉听了眼前一亮,忙转过身来问道:“仙师快请讲。”
赤阳子叠起两个指头道:“办法有两个,一个是有一味秘药,专门医治各种疑难杂症,且有起死回生之效,据说还能大幅提升修为,甚至升级魂石的作用。”
“这是什么秘药?”
“据记载,唤作十转元阳丹。”
“什么?”化玉顿感命运弄人,自己为了这十转元阳丹为破了魂石废了修行,竟然还能因这丹药修复魂石,简直是笑话。况且,那十转元阳丹是用来救治汐儿性命的丹药,自己就是死也不会用这种方法。
“仙师,那另一个办法呢?”
“另一个办法就是有一个修为极为高深的人,将修为传承给你,而这个人必须拥有至刚至阳的灵力才可。只有这样,强化你体内的阳性灵力,以此驱散你体内的阴性灵力,你的魂石才有可能复原。当然,理论上行得通,而现实能实现的机会却十分渺茫。”玄冰子略带遗憾的语气说道。
化玉听后,自知魂石修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神色黯然下来。
玄冰子劝慰道:“孩子,你也不必苦恼。凡事自有定数。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即便是你的魂石再也无法恢复如初,也并不能就此决定你做不了一番事业。顺其自然吧。”
化玉默默地点了点头,叩谢了玄冰子,缓步转身走向门外。
刚一出门,发现萧默、梁惜梦、廖品雪、木岚和十秋雨正站在院内,一脸凄楚的表情看着他。显然,玄冰子的诊断他们也都听到了,无不为化玉深感遗憾和不甘。
“化玉,你没事吧?”梁惜梦上前问道。
“没事,谢谢你。”化玉无力地摇了摇头,一种欲哭无泪的情绪再次袭来。
十秋雨快步跑进屋里,众人在外面隐约听到她和师父玄冰子的对话。
“师父,您可是医仙啊,这世界上就没有比您更高明的医生了,您就不能再想想办法吗?”
“雨儿,为师已经尽力了。”玄冰子苍老的声音回应道。
“骗人!师父,您的能耐有多大,别人不知道,徒儿我还不知道嘛?”十秋雨的语气听起来比刚刚可是骄横了许多,看来这玄冰子还是蛮娇惯他这个徒儿的。
玄冰子听了十秋雨的话,并不气恼,缓声道:“雨儿,为师并非不肯施以援手。只是……”
“只是什么?他又不是个打家劫舍的强盗。再说了,医者仁心,人人平等。这不是您常教导徒儿的嘛。”十秋雨一顶接一顶地给师父扣高帽子。
“只是他的血统太过特异,就算医治好了,恐怕也非能得善果啊。”玄冰子叹了口气道,倒没有跟徒儿说出他是贪狼族人的实情。
“不管怎么说,听您的意思,除了刚刚那两种难死人的方法,还是有其他办法医治的了?”
“是……”玄冰子还没说完,十秋雨急火火地跑了出来。此时化玉等人刚刚走出小院,走进枫林小径。
“化玉请留步!”十秋雨叫了一声,忙快跑几步来到众人面前,不由分说,拉起化玉就往回走。
化玉不明就里,开口问道:“小雨,你这是干什么?”
“快走吧,好事儿!”十秋雨将化玉再次拉进了屋子。
十秋雨将化玉推到玄冰子面前,撒娇般嘟着嘴道:“师父,反正人我又给您带回来了。您看着办吧。”
玄冰子一脸无奈,又不忍心训斥徒儿,只好摇摇头道:“唉,这孩子,真是让老夫给惯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