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别生气,二哥没别的意思!”一脸憨厚的矮胖汉子开口劝道。
“老三,咱兄弟三个不是外人,有些话不妨告诉你们。宫主自己也明白,我们这些人并不是心悦诚服,只不过咱们技不如人,只能委曲求全。不过说句心里话,我心里还真服他。不为别的,就为他做人公道。”
那老二接过话头,道:“没错,宫主并了血阳帮后,还了我们七十二颗人头。”
老三道:“二哥,你光看这个了,就没觉得宫主其实心肠确实挺狠的吗?”
刀疤脸大汉打断道:“无毒不丈夫!这个世界生存,你不狠,就只能成为别人的刀下鬼。”
三人一路聊着,一路以异于常人的跃迁速度向前挺进,足下生风,没多久就已深入到了凭月帝国的腹地。
因为三人小队,目标较小,没有引起帝国防御部队的注意,三人轻易地混到了凭月帝国的首府康丹城城门外。抵达这里的时候,天光渐明,城门刚开。守城的军士正打着呵欠例行公事般检查着排队等待入城的百姓。
三个汉子面相凶恶,又无挑担推车之类的农具做伪装,容易引起军士的怀疑,正踌躇间,那管事的军头提着腰刀向这边走了过来。
三人见引起了怀疑,想要转身另择别路,不料被那军头叫住:“喂!那三个汉子,转过身来。”
三人怕惹来麻烦,只好顺从地转了过来。
军头不知轻重,踱着方步走到近前,傲慢地举起腰刀,用刀鞘挑起那刀疤脸汉子头上的斗笠,斜着眼睛端详着,半晌也不说一句话。
刀疤脸汉子被那军头惹得心烦,一股无名之火噌噌往脑门上窜。两个兄弟知道他的脾气,拉着他的胳膊频频暗示,不要冲动惹下更大的麻烦。
军头把眼上下打量着三个汉子,见他们身量魁梧,肌肉结实,面貌凶恶,便回身叫来几个军士。同时问那刀疤脸汉子:“你叫什么名字?怎么没见过你?”
这汉子本就被那军头气得够呛,此时见他态度如此傲慢,索性把头一偏,不理睬他。那老二陪着笑脸道:“这位军爷,小人们是农户出身的三兄弟。这是我大哥莫遮天,我排行老二,叫天莫遮,这是三弟,叫遮天莫。”
军头眨着三角眼,捋着两撇细胡,回呛道:“放屁!当老子傻是么?你们这他娘的是什么狗屁名字!敢情是来消遣大爷的是么!”说着挥起腰刀,用那刀鞘劈头盖脸砸将过来。
军头这么一闹,军士们也跟着叫好起哄,三个汉子为了不将麻烦搞大,只好装作没有修行的普通人,咬着牙隐忍着。周围看热闹的百姓越聚越多,整个场面瞬间变得混乱不堪。
那军头打得起劲,手是越下越狠。三个汉子虽是不在乎这点殴打,但总要想办法脱身,便学着老实人的样子叫起屈来:“军爷打人啦!军爷不讲道理随便打人呐!”
正喊叫着,突然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散开一道缺口,一个骑着高头白马的男子出现在众人眼前。人们纷纷看向此人,只见他身穿一件赭色织锦缎长袍,腰间束一条苍蓝宝相花纹皮带,头戴一顶七宝冲天冠,双目似秋水,肤白如凝脂,当真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
军士中有认得的,忙纷纷跪倒施礼。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这凭月帝国的皇子木岚。
木岚高声喝止那军头道:“喂!那军头!为何殴打这三人?”
军头一见是皇子在责问,头磕得如捣蒜:“启禀殿下,这三人形迹可疑,属下问他们是什么人,谁想他们随便编了名字企图蒙混过关。属下气不过,这才动了手。”
三个汉子则齐声辩解:“启禀殿下,我三人都是乡下来的老实农户,这军头不问青红皂白,劈头就打,害得小人们白白吃了许多棍棒!”
木岚听罢,一挥手中的马鞭:“这就是军头的不是了。父皇常说爱民如子,你拿着皇家的俸禄却做着违背父皇初衷的事,是不是该罚?”
军头听说要受罚,更是跪在地上拼命磕头,一边磕一边叫屈:“皇子殿下,这三人分明是外邦之人,属下实在是觉得他们可疑才动刑的,万望殿下饶恕!”
木岚道:“不管是否为我凭月之人,总之不问清楚就随便打人就是不对!罚你全天在城门外站岗,不得换班,你可服气?”
军头听了木岚的惩罚,并不是要让自己受皮肉之苦,心下稍安,忙磕头谢恩。
木岚有一指那三个汉子:“看你你兄弟三人形貌,的确不是我凭月的百姓。来这里所为何事?”
刀疤脸大汉抱拳施礼道:“小人叫做莫遮天,这两位是小人的兄弟。”转年一想,不能将实情相告,便撒谎道:“我兄弟三人自桃妖来,想去太炎帝国省亲,途径贵方,不想遇上此事。”
木岚道:“哦?你桃妖之人,为何去太炎省亲?”
莫遮天答道:“殿下有所不知,小人祖上是太炎之人,后来举家迁徙到了桃妖。父母早亡,只剩下俺兄弟三人相依为命。前不久听说太炎还有远方亲戚,便想着赶去投奔。”
木岚笑道:“既如此,几位壮士就请起赶路吧。我让他们放行便是。”
莫遮天三兄弟叩头谢过,站起身向城内走去。
木岚让军士遣散众人,又将那军头叫到近前,嘱咐道:“你且带几个人悄悄在后面跟上,倘若他们真的是借路去太炎就罢了,若是另有企图,你们当就地处决。不得有误。”
那军头心领神会,应了一声便叫上了几个军士,悄悄跟着那三人入了城。
药王村。
化玉重新安顿好被掘出的棺木后,回到自己的那座破败的茅草屋,将年久失修的屋顶重新修葺了一番,准备在此长住下去。
夜里,化玉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满天星斗,对千妍汐的思念犹如潮水涌上心头。事已至此,化玉也不知自己这个决定到底对还是不对,只是觉得心情沮丧,沮丧到了极点。
正想着心事,忽然胸前隔着衣服亮起来一片微弱的光芒,那光芒一明一暗,如呼吸一般。这情景化玉已见过几次,并未惊讶,便伸手将胸前那块白虎形玉佩从衣领内扯出来,放在手里端详着。
“玉佩,你是有什么想说的吗?”化玉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