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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桃源村

四季轮回不断。

昨夜细雨蒙蒙,似乎春天又到了,桃源村一年一度的庙会热闹非凡。这是一处世外桃源,四面环山,草木焕发着勃勃生机,鸟儿在林中细语,万物复苏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

“糖葫芦了诶,不香不甜不要钱了啊。”街上到处是商贩的叫卖声。

“老伯,老伯,糖葫芦甜么?”年幼的莫枫含着自己的手指呆呆的站在一旁,两只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糖葫芦,问道。

不等老伯回答,一只有力的大手直接把他拉走了,而小莫枫的小脑袋却一直朝着糖葫芦的方向没离开过。

“莫儿啊,你哥哥这兔崽子不听爹管教了,执意要出去修什么武道,打了春儿就走,咱家钱不是很多,这兔崽子虽然不听话,这出远门总得带点盘缠不是?今天忍忍,过几天邻村有集会的时候,爹带你去买,好不好啊?”莫诚一脸愧疚的看着自己的小儿子。

莫枫家里只有他爹爹,哥哥和自己三人,哥哥要走了,平时爹爹不在家,都是哥哥照顾他,对他很是疼爱。好吃的好玩的都让给了他,忽然要走了,莫枫还小不懂事,可当爹的总放心不下。

“emmm,爹爹,武道是什么东西?吃的吗?有没有糖葫芦好吃?哥哥肯定吃过了,都不给我”莫枫喃喃道。

莫诚愕然,不知该怎么回答,原本有些话不能说给莫枫听,毕竟还小什么都不懂,但家里也没别人了啊。“不知道战儿收拾的怎么样了,也没出过远门,东西带够了没有?都跟他说了没必要的,我莫家已三代不修武道,那些人真的要赶尽杀绝吗?战儿啊……”莫诚此刻心乱如麻。

爷俩不知道,其实莫战早已收拾好背囊站在了门外,刚刚爷俩的对话也听的一清二楚。透过缝隙,莫战的眼神充满了关爱又夹杂着离别前的不舍。“爹,咱家已经避世数百年,早已放弃了武道,但那些人自诩高高在上,视苍生如草芥,如此下去,我莫家难逃灭族之灾。”莫战心道。每次想到这些,莫战的两眼都放光,那是要杀人的眼神,透着丝丝寒气。

“爹东西都收拾好了。”

“你这小子,老子苦口婆心了半天,你就是不听,你爹我还没老呢,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要执意要走,老子打断你的腿。”说完,莫诚拿起了墙边的木棍。

“爹,我也还是那句话,这次我是一定要走的。”

莫城颓然,放下手中的木棍。“战儿,在桃源村平静的生活着也好,在这里,那些人不敢放肆的。罢了,原本给你起名莫战就是要你不提争斗,那些人却偏偏要打破平静,你去吧,这是爹给你准备的盘缠。”

莫战接过钱袋,低头不语。

“哥哥,武道好吃吗?我想吃糖葫芦,爹爹不给我买”莫枫一双乌溜溜的小眼睛看着莫战。

“小枫要吃糖葫芦啊,好,等哥哥学成回来,给小枫买一大堆糖葫芦,吃都吃不完。”莫战揉着莫枫的小脑袋笑着说到。

“莫当家的在吗?听说小战要出远门了……”院子里忽然嘈杂起来。

莫诚闻声而出“柳老伯,王大妈,各位乡亲,你们这是?”

“唉,小战平时没少帮乡亲们干活,这忽然要走了,也有点舍不得,这些是乡亲们的一点心意,带上,喏。”柳老伯颤颤巍巍的说到。

“谢谢各位乡亲,小子吃百家饭长大,不会忘记大家的,诶?这鞋怎么这么小?王大妈,我好像穿不下啊。”莫战道

“哎呦,老了老了,鞋小了点,昨夜赶了一晚上的,还是小了。”王大妈一拍额头。

“老婆子,你也真是的,你怎么能给小战穿小鞋呢?话说回来,小战,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就回来,没别的,咱们村永远能给你一顿饱饭。”柳老伯道。

不知为何,此时的气氛忽然有些压抑,众人也不再言语,只是痴痴的看着莫战,这个他们看着长大的孩子。

“大家放心,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就回来了呢,杨婶子,我最爱吃您烙的饼了,那香味,想想都流口水,到时候可得准备好了。”

“没问题,臭小子,小时候还偷吃老娘的饼,害老娘打断了多少笤帚,你小子还真结实,放心,只要你回来给你吃个够。”杨婶子在村里开个饭馆,手艺在十里八乡那是一绝。

莫战收拾了一下“小子这就走了,再不走天就黑了,趁着集市没散我顺着集市走,再看看。爹,我不能帮你照看小枫了,但我不会给您丢人的。小枫,好好听爹爹的话啊,你要听话了,哥哥回来给你带好吃的。”说完,莫战转头就走,步伐慢慢变快,生怕又忽然后悔了。

“哥哥,记得给我带糖葫芦,枫儿只要吃糖葫芦。要不,要不哥哥别走了。”小枫慌乱的喊到。

“好,一定给小枫买,你一定要听话噢。”莫战挥手却头也不回,因为他哭了,头一回哭,他不想被别人看到。就这样走了。

“各位乡亲回吧,小战已经走远了。”说完莫诚拉着莫枫去了莫家祠堂,乡亲也各自散去。

到了祠堂门口,莫诚一阵唏嘘,他推开布满灰尘的大门,径直进入。莫诚开始擦拭着祖先的牌位,而莫枫在好奇的四处张望,他不知道爹爹为什么带他来这里。

擦拭完毕,莫诚带着莫枫席地而坐,对着一个个牌位说到“列祖列宗,我莫家传承至此只剩我父子三人,今日小战也走了,我不知让他离开去修武道是对是错。为了我莫家香火不断,望列祖列宗有灵能护佑他周全,莫诚不孝,值此敬上。”

“枫儿,我莫家祖训,不跪天地,不拜祖先,但要活的坦荡,无愧于心。你要记得,切不能忘。”

“枫儿知道,哥哥走了,我保护爹爹。”莫枫似乎听懂了父亲刚刚的话,认真道。

莫诚皱眉,他不明白自己三岁不到的小儿子缘何会说出如此成熟的话,但他没有多想,夜色朦胧,他拉着莫枫回房,沉沉睡去。

“咯咯咯”,天亮了,村里的小闹钟准时的叫醒还在睡梦中的人们。莫诚推门而出,却发现院子里放着一个放糖葫芦的架子,上面有十几串糖葫芦,细细看去好像还有一封信在上面。莫诚好奇,拆开信封。信中写到:

“爹,糖葫芦是我给弟弟买的,您有两个儿子,我却只有一个弟弟,弟弟想吃我就买了,集市差点就散了呢。您别生气,我莫家男儿想要的都会用自己的双手得到,钱我自己赚,可弟弟还小。您身上的伤没好,干活别太累了,剩下的钱在糖葫芦架子上挂着呢,您拿着买些补身子的,糖葫芦我吃了一个,可甜了,您不会怪我吧。”

“战儿,爹怎么会怪你,这么多年委屈你了。一定要给爹混好了,不然回来打断你的腿。”说着说着却已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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