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搞不懂少清在想什么，但此时的王思途显然没有那种心思。
“算了，你们出去吧！我自己想办法。”王思途对织炎和少清摆了摆手，示意她们离开。
少清还想开口，却被织炎拉了出去。琴筱踟蹰了一阵，最终把怀里的东西留在了王思途的房间，自己也悄悄走出了房门。
屋灯下，电脑前，死瘦宅头一次因为钱而感到如此地心力憔悴。
“24期，每期两千多！这我得省吃俭用还两年啊！”王思途不由得双眼紧闭，“别人都是没钱了求神仙、求老天爷。我倒好，被两个神仙花掉了五万块。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绝望之际，QQ里一个熟悉的头像突然闪动。这个闪动的头像，立刻让王思途看到了转机。
“老王，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发来信息的，正是杜凡的QQ。
杜凡发来的信息，让王思途瞬间看到了希望。此时的他愁上心头，便完全忘记了杜凡那妖仙的一面，只当他是自己的老友。
“杜凡！”王思途赶紧回复，“你在线真是太好了！快帮我想想办法！”
于是，王思途便将自己无端负债的事情跟杜凡详述了一番。指尖言语，尽显焦虑。
“好了好了！”杜凡发来一个淡定抽烟的表情，“老王你别急啊！你现在好歹也是个修真者，区区五万又怎么会难倒你？别忘了，你那右手的能力可是一个赚钱神器。”
王思途顿时眼前一亮。
“对啊！我这右手似乎是有隔空探物的能力。”王思途恍然大悟，“上次我就是靠着这个能力带回了一台相机。”
“老王，你可别误解我的意思。”杜凡似乎知道王思途在想什么，“你是不是想着，用你那右手的感知能力去多抽几次奖？那你不妨去试试，若是没有被仙界的条子逮捕就算我输！修真界明令禁止仙人用法术敛财。上次你能拿到相机，是因为我早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如此一盆当头冷水，让王思途的心情跳了个蹦极。
“那我该怎么办啊？”王思途感到失望，“你刚才说我的右手是赚钱神器，不就是想让我用这个能力敛财么？”
“敛财倒是可以，但你也得用一些间接的办法。”杜凡抽烟的表情再次发来，“老王，上次和崔振赫单挑的时候，想必你也发现了。你这右手用来打LOL，几乎就像是开挂了一样。我这边正好有一个老板再找陪练，你有没有兴趣接单。”
陪练，顾名思义，就是爱好游戏的金主花钱，找某些特定的玩家陪玩。
从LOL火起来的那天起，这个游戏的陪练行业就一直在发展。即使是在LOL温度渐凉的今天，各种“萌妹子陪玩”、“大神陪玩”依然活跃在这个游戏圈子里。
不过，像王思途这样的“郊区王者”，在LOL的圈子里根本不值一提。
无论是作为玩家的实力，还是作为主播的名气，目前的王思途就顶多算个三流偏上——甚至可以说是不入流。因此，从王思途接触这个游戏开始，就没指望有金主会找他陪练。
而如今，杜凡却说帮他找到了陪练的单子，王思途又怎能不欣喜？
“陪练？我？”王思途竟然感到有些受宠若惊，“老板是谁？有什么特殊要求么？我虽然不是每个英雄都擅长，但是五个位置我都可以轻松驾驭！说吧，要我打什么分段？”
随着心中的喜悦上涌，王思途的指尖也活络了起来。种种情绪透过王思途的语言和表情包，毫无保留地传达到了屏幕的另一头。
杜凡发了个金馆长捂嘴偷笑的表情，便没有继续回复。片刻之后，王思途就别杜凡拉进了一个三人的讨论组。
一进讨论组，王思途便看到了一个胡子大叔抽烟的头像。看来，这就是杜凡说的金主了！而这个金主的QQ昵称“追暮人”，也是透着一股浓浓的大叔味道。
“来了？”追暮人在讨论组里首先发了一条信息。
“来了！”王思途赶忙回复，却隐约觉得这样的对话似乎在哪里听过。
“老王，不用太拘谨。”杜凡突然插嘴，“你可能还不认识他，可他却早就认识你了。你早期直播的时候人气很差，却每个月都能收到一笔定期打赏。你知道，那个打赏的人是谁么？”
王思途瞬间瞪大了眼睛。正如杜凡所说，王思途做直播，从一开始就做得要死不活。可即便是这样，有一个土豪却一直对他不离不弃。
对于这样的“善长人翁”，王思途作为主播，本该在最短的时间内联系对方，并专门提出感谢。然而，这个神秘的土豪总是拒绝与王思途私聊，账号的ID又是一串随手打出来的字母。王思途就算想感谢，也只能在直播间里口头表达。
由于这位土豪的ID过于随性，直播间里的众人便干脆称他为“字母老板”。
“原来，那个‘字母老板’就是你！”王思途竟然一时语塞，“我，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四年，多亏你照顾。得君怜垂，感激不尽！谢谢你！真的，太谢谢你了！没有你我根本坚持不到现在......”
见王思途如此激动，追暮人发了个金馆长摆手的表情。
“你就是那个叫‘溟河之水’的主播吧？”追暮人的打字速度似乎还挺快，“你的直播我一直都在看，二索也跟我提到过你。”
“二索？”王思途大惊，“这不是我的签约负责人么？他认识二索，他到底是谁？”
王思途对这个神秘的土豪兴趣瞬间大增。他开始主动和这位神秘的土豪攀谈，试图从这土豪的口中探出点什么。杜凡见状，便知趣地选择了沉默。
一番交流之后，王思途的脑海中已经对这个“追暮人”的形象有了大概的勾勒。
从语言风格来看，这人的年龄应该比王思途稍稍大些。而他QQ签名里的一行句子，更是让王思途坚信他是个心态老成的中青年。
......
来如春梦，去似朝云。熟知晓？短言话长恨！
......
玄乎的古风签名，让王思途这个粗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然而，更让王思途皮肉抽搐的还在后面。
看完了QQ签名，王思途自然要顺便看一眼下面的QQ图标。此人整行图标一片黯淡，却唯独有一个闪爆王思途狗眼的标志——心悦三！
“看来他应该是个大龄的成功人士，或者至少是那种事业基本稳定的人。”王思途顿时吃了一颗定心丸，“稳了，心悦三的QQ应该不会赖账。只是不知道他能给我开价多少......”
想到这里，王思途便感觉有些为难。按理来说，这位“追暮人”已经支持了他四年。如今就算对方提出让王思途免费陪练也在情理之中。
可王思途现在身上背着债，恨不得现在就有天降的神豪渡他上岸。若是这金主换成别人，王思途肯定会厚着脸皮怂恿杜凡跟他一起把价抬高。
“罢了，还钱的事情明天再想。”王思途最终做出了决定，“这土豪对我不错，今晚先陪他玩个痛快。”
正当王思途打算这么跟“字母老板”说的时候，“字母老板”却先他一步开口。
“我听杜凡说，你现在欠了五万块钱。”追暮人仿佛什么都知道，“这样吧，待会你跟我通个宵。一区、双排、黄金分段。只要你让我每一把都超神，明天早上你的欠款自然能够还清。”
简单的几句话，对于王思途来说却是天大的好消息。且不说王思途的实力本来就不差，单是用他右手的那个异能，这项任务就不难完成。
不就是养队友么？王思途带琴筱上分那么多次，这养队友可是他的看家本领！
绝处逢生的感觉让王思途连呼吸都在颤抖，激动之余，他对这神秘的土豪更是千恩万谢。
“你也不用这样谢我。”追暮人依然淡定，“五万对于我来说不算什么，但这天底下就没有——也不该有免费的午餐。除了带我超神，你日后还要替我做一件事。”
“成！”王思途脑子已经热了，“只要能还钱，别说一件，十件我也替你做！”
“别答应这么快嘛！”沉默了好久的杜凡突然插话，“男人的承诺，分量可是很重的。”
就像是两个沉甸甸的冰块，“承诺”二字又一次砸在王思途发热的脑门上。这下子，王思途才联想到自己当初与右手签订契约的事情。
回想起之前的许多风雨，王思途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草率。
但说过的话总不能当场收回。
“算了！答应都答应了，有什么问题明天再说。”王思途咬了咬牙，“老板，您看我们是现在开打还是......”
“一个小时以后吧，待会杜凡会发给你一个黄金分段的账号，你就用那个号跟我双排。”追暮人发了个金馆长挥手的表情，“就这样，待会见！”
说完，这个胡子大叔抽烟的头像便直接暗了下去。
这个细节让王思途颇为在意。
“说完话就顺手隐身？标准的中年人习惯啊！这个土豪肯定是个中年大叔，错不了的！”王思途揣摩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