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你猜错了。”看到木梨花佩的那一刻,披罗的表情还是有了一些变化,虽然很快掩去,但他眼里的那种贪婪渴求,没能逃过向夜臻的眼睛。
“是吗?”向夜臻收起了木梨花佩,他之所以拿出那个东西,是因为在空沧山广泛调查之后,他发觉披罗与已经消失的木梨山庄关系不一般。“那不如,我们打一个赌?”
“哦?”
“大师近来对东宫的事很是上心,不如我们就赌,大师的算盘,会不会像以前那样落空?”向夜臻话里是满满的戏谑,“正好墨琰山庄就快有喜事,那日为期,如何?”
“好!”
向夜臻离开之后,披罗就召来了下人往空沧山快马送去了信。
他却不知道,这名他亲手将信和出城令牌交到手上的人,正是伪装之后的李松。
不过,他将信送去空沧山,难道说,空沧山里还有与他同为一丘之貉的人?
“为何不直接收拾了他?”向夜臻回到枫林的时候,莫牵尘深夜来访,“那样,也算是替我出了一口气。”
向夜臻当然有自己的打算,披罗只是跑腿办事的,他背后,还有人,而且很有可能和圣元帝朝有关。
“发生了何事?”莫牵尘不会无缘无故来此。
“我父亲突然调动了大批死士,集合日期,是南宫家办喜事的那天。”
呵,终于是要出手了。
“知道了。”向夜臻三个字就打发了莫牵尘,莫牵尘当然不干,一脸委屈求安慰,立功求表扬的样子。
“给莫相多准备一些救心丸吧。”他加了这一句。
莫牵尘什么也说不出来了,乖乖驾驭轻功而走:说这句话,还不如不说!
不过时间确实很紧张,离南宫烁竟和阿寒大婚的日子,只有三日了。
空沧山,易蔻筠被上西南强按在床上养伤,但她怎么能坐得住?不知为何,她不管受了多重的伤,不管是外伤还是内伤,总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恢复。
但这话,上西南不信啊。
“我不乱跑,就去看看吴铭他们的伤恢复的如何了。”易蔻筠瞪着眼睛,看得上西南的心也一晃一晃的。
“好了好了,怕了你了。”上西南眼睛一沉,举手投降,递给了易蔻筠两支钗子,上面夹着。“呶,戴上看看,遮不遮视物?”
“你做的?”易蔻筠放在手中端详着,做工还很不错。
“那里是一套衣服,干练一些。”上西南没有回答,反而转过头指着桌子,来掩饰自己脸上不知名的情绪。
这些东西,确实是他从中峰议事回来的途中,从那些牙子的手里淘来的。
“不错,很好很好。”易蔻筠很是满意,起身拿了那一套衣服过来。
忽然觉得哪里怪怪的。
“我要换衣服。”她转过身,看着上西南。
“哦……,哦……”上西南逃也似的出去,脸也算是红了个彻底了。
不得不说,上西南眼光还是不错的。
易蔻筠以前大多穿紫衣,进入空沧山之后就一直是黑色,殊不知,这一袭白衣,才是最适合她的。
腰带是用白布编织的,精练大方,袖长少半丈,配有用以束袖的束带:放下,则端庄飘逸,束起,则紧致俏皮。下裙摆是用垂性良好的不布料做成,看上去修身垂地,但实则整个裙摆若展开来,足足七尺,换句话说,哪怕易蔻筠在与别人交手时用到侧踢,或是扫堂腿,都丝毫不影响。
一双金丝镶边的靴子,鞋底很厚实,鞋面布料却很柔软。配上鬓间两支玉钗,白纱遮眼帘。
易蔻筠对这一身,简直不能用“好”字来形容了,简直是太满足了!
她推开了门,上西南应声转身。
几缕微风徐来,轻轻吹起易蔻筠的裙摆和长发,上西南恍若看见了乘风而落的九天仙女。
大气,唯美,明眸皓齿,绛唇长眉,她走下台阶的每一步,都如三月桃花般娇羞惹人怜爱,如同九秋之菊蕴含盛放。高洁,典雅,神圣,神秘……
一瞬,上西南只恨自己肚子里墨水太少,除了眼睛好像长在了小哑巴身上好像移不开一般外,他已经不能用别的更贴切的词来形容此刻自己的震撼和小哑巴的美丽了。
待易蔻筠快要靠近的时候,上西南的神思才回来。
原本守在他屋子外的一众人,也全部都呆住了,只剩下一颗会晃动的脑袋,上面有一双直勾勾到不会转动的眼睛。
此情此景,与易蔻筠当年在战王府时,初次见梅清时换完衣服出来时的情形比,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都给我滚!”上西南怎么觉得这名不爽呢。
那一众人的魂儿被他这一嗓子给喊了回来,易蔻筠可被吓了一大跳。
不过今日有新衣服穿,她心情好,不与他计较。
“如何?”她走上前去,转了一圈儿,如同茉莉花盛开的裙摆对着上西南的心,又是狠狠一击。
罪过罪过。
上西南竟在心里念起了和尚的说辞。
也难怪,这空沧山一直是以地狱的形势存在,本来就很少有女子进来,即使是进来了,也因为忙着活命而顾不上装扮。
易蔻筠这种情况的,绝对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和那些死士动手的时候若是有这么一身,我也不至于被伤的那么重。”见上西南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易蔻筠只当他是闷罐子。
“好了,我走了。”易蔻筠还要去看吴铭他们的伤势。
上西南是想阻止来着的,可他竟然第一次生出了怕冒犯了小哑巴的念头,原本想拉住她的手愣是停在半空中没下去。
好吧,这下,西南峰乃至整个空沧山又震动了,因为,空沧山竟然出美女了,而且还是绝世大美女!
不出意料,易蔻筠一路走过去,所经之处,周围的人的仿佛全部被点了穴道一般。
“吴铭,我来看你了。”易蔻筠进去的时候,正好有人在喂吴铭喝药,但见到易蔻筠的那一瞬间,吴铭的喉结也不动了,嘴巴里黑色的药汁顺着嘴唇的四面八方,滴啊滴,漏啊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