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终于回到了上海,吴子清只跟他说她想静一静,让南宫昱这些天不要来找她,南宫昱不知道她跟吴子仪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却隐约觉得这其中有事情,但是也没有说出口,只答应让吴子清只冷静几天。
但是他一回到上海曾安之却找到了他,告诉他在他不在的这一个多星期内,孙青和被人伏击受了重伤,孙青和一个同济的教授,平常根本也不会参与孙家的一些经济来往,但是这个人却只是针对孙青和。
南宫昱听他这么一说倒觉得伏击孙青和的并不是冲着孙家来的,反而像跟孙青和有私人恩怨,但是孙青和一个同济的教授能跟人有什么私人恩怨。
曾安之说道:“孙老爷找到了杜公,让杜公去查这件事,而陆韩生忙着码头的事根本脱不开身,杜公只能让我去调查,这查倒是不难,问了孙青和出事的地点,询问了旁边驻点的青帮的兄弟,说看到一个是一个二十几岁相貌堂堂的年轻人。”
南宫昱继续听他说下去,二十几岁相貌堂堂的年轻人,那必定是私人恩怨了。
曾安之继续说道:“这个人估计也是做了这件事心虚,孙青和是被人击中了后脑勺,我在出事地点附近看到了一个被布包着丢弃的东西上面沾满了血迹,掀开一看是一个野球杆。你觉得什么人才能用的起这野球杆?”
南宫昱说道:“那附近有什么有钱的人家或者说什么官员的家吗?”
曾安之笑了说道:“还是你聪明啊,这野球杆哪里是平常人家用得起的消遣的玩意儿,我去查了一下这附近只有这么一户大户人家,是玲珑布庄的府宅,他们正好有个儿子,正好二十几岁,你说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南宫昱对曾安之说道:“走,你带我过去见一见这个玲珑布庄的府宅。”
曾安之点了点头便带南宫昱过去那个孙青和被袭击的地方,曾安之指了指旁边的一户人家说道:“那就是玲珑布庄的府宅。”
南宫昱看了看也是个老宅子了却不像个大户人家的样子,曾安之仿佛看出了他的疑惑说道:“这布庄也是近年开始做出口的生意,才突然发达的。”
南宫昱却觉得这个描述像是在哪里听过但是却想不出来在哪里听过。
正当他们站在那边观望的时候,突然门开了南宫昱跟曾安之赶紧躲到墙角,只见一个女人拿着扫帚追打着一个男子从屋子里出来,那个女子边打着边说着:“你说你把你爹的野球杆弄到哪里去了?”
那个男子不承认只说道:“我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那个女人又要打他说道:“你知不知道那个野球杆可是李国安秘书长送给你爹的,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你说你能干什么,去南京事情办不好,你爹都在李秘书长面前打了包票了,你还是比不过人家,哎,你说你长这么大有什么用。”
南宫昱看着那个男子越看越熟悉,突然想起是在哪里见过他,轻声对曾安之说道:“我认识他,之前他参与了南京的那场竞拍会,只差一点点输给了孙兄。”
曾安之这才理解了说道:“这个小兔崽子是报私仇。我把这个小兔崽子抓回去给杜公。”
南宫昱拦住了他说道:“你没听到刚刚他们说什么,他们背后可是有个很大的靠山啊。这样吧你先带我去看看孙兄,这件事再说。”
曾安之听南宫昱的,只离开这里带南宫昱去了医院。
宏恩医院里孙青和已经脱离了危险,醒了过来,张信芳站在床头拿着他的病历看着绑着白纱的孙青和说道:“你说你一个医科教授也能结仇被人伏击,哎,你还不如老老实实的来我们医院当个医生得了,正好啊我们那个外科缺人呢。”
孙青和只觉得头疼也知道张信芳是在关心他便说道:“医者不自医,遇到这样的情况我还不是只能任凭你处置啊。”
张信芳噗嗤笑了说道:“还能看玩笑看来还不严重,好好休息。”
孙青和也没再说什么,只躺着休息。
突然有敲门声,南宫昱跟曾安之带了束花,推开了病房门,张信芳对孙青和笑着说:“你的朋友过来了,那我就不当电灯泡了。”
南宫昱走到他的床边把那束鲜花摆在他的病床头说道:“你看你消毒水还没闻够吗?还偏偏住到了这里。”
孙青和知道他是开玩笑便说道:“这花不错。”
南宫昱笑道:“我就回了个景安而已,你就变成这样,哎,还好你没事,要不然你爹估计会扒了那个打你的小兔崽子。”
孙青和跟他说道:“找到那个人啦?”
南宫昱点了点头:“这个人你和我都认识,就是当初跟你参加那场拍卖会的神秘的二十一号先生,大概是对你怀恨在心,就想了个狠招,只是他大概都没想到能把你伤的这么重。”
孙青和苦笑道:“我长这么大还第一次这么被人打,这小子有前途。算了算了,反正我现在人也没事姑且算了。”
南宫昱笑了笑没有说话,便对孙青和说道:“你且好好休息吧。”
说着便拉着曾安之走了,出了病房对曾安之说道:“走,我们去帮孙兄讨回公道去。”
曾安之却对他说道:“孙兄不是说算了。”
南宫昱对他说道:“他说算就算?青帮帮人办事哪里有算了的道理。”
曾安之在一旁很是苦闷,南宫昱看着他这个样子好气又好笑的说道:“你啊还是那个单纯的曾安之嘛。”
曾安之更加的不解了,南宫昱解释道:“我记得杜公有几片码头一直谈不下来就是那个李国安吧,他仗着自己的女儿是应英雄的儿媳妇,直接把那几个码头垄断用作一些私人的军火的运输,他才是真正的走私军火啊。而且我跟他还有私仇。”
在应景的死讯之初的时候,应英雄没有见到自己的儿子的尸骨只给他建了一个衣冠冢,但是却坚决不给应景办葬礼,因为这件事应景的结发妻子,自作主张的给应景办了一个葬礼,却不知道为何人们就把这个在李家办的葬礼当成正式的为应景办的葬礼,当然玉瑶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玉瑶去了,一身的洁白装束去了,直接走到正堂之上,看着灵堂上应景那张笑容灿烂的脸,就在那个灵堂面前唱了贵妃醉酒。
那个女人就跟疯了一样的拉扯着玉瑶的头发,只问她谁准许她出现在这个地方,玉瑶不听堂而皇之说道:“我跟应景已经有过夫妻之实,为何我不能来祭拜他。”
听到这话那女人更是疯了,不管不顾其他人怎么看热闹,只把东西往玉瑶身上砸,玉瑶也不躲,倒是李国安看着那么她们这么的胡闹,在那个灵堂开了一枪,众人哗然,两个女人也冷静了下来,玉瑶只是上前献了个花然后转身就走了,但是那个女人却不甘心不甘心,李国安当然知道自己的女儿是怎么想的,也不愿意自己的女儿受这么大的委屈,便在玉瑶走了之后派人跟着她,玉瑶在回景安的途中就被几个大汉围住,想羞辱她,玉瑶拼命的抵抗,还好有几个好心人路过帮助了玉瑶,玉瑶才逃过一劫,但是从此以后她就对上海有阴影,也不愿意来到上海这个地方,南宫昱也曾答应过应景要好好的照顾玉瑶,这笔账只要慢慢的算。
正当南宫昱回忆完这一段之后,却没想到在病房外被张信芳拦住,面对南宫昱却是支支吾吾的样子,南宫昱却看着她说道:“张医生这是有什么事情。”
张信芳只说道:“上次那个玉瑶姑娘不知道如何了。”
南宫昱心想着原来是来关心自己的病人便微笑着说道:“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自那次之后我也没有见过玉瑶。”
张信芳却还是支支吾吾,但是想了想还是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南宫昱只觉得古怪,但也没有多想。
南宫昱查到李国安今晚在百乐门有个局,南宫昱只也过去,本百乐门一般是陆韩生的场子,但是陆韩生这几天也只是处理一些另外的事应接不暇,也没有空管这百乐门,南宫昱便向杜公请了命令,百乐门那边这些日子就由自己来负责,杜公便也答应了,想着百乐门那边这些天也没有什么事情。
南宫昱叫曾安之把那个带着血迹的凶器清洗干净,那个野球棒,可能是上天都在帮他们,那个野球棒上清晰的刻着李国安赠予字样,曾安之举着那个野球棒说道:“这些个人啊被送个东西就当个宝贝一样,你看看干了坏事却急着把它丢掉。不过你真的觉得他会买账,你用一个野球杆来跟他谈码头吗?”
南宫昱却拿过那个野球杆说道:“牵一发而动全身啊,我们且试一试。”
曾安之也再没有说话,百乐门里歌舞飞扬,这样的纸醉金迷的十里洋场就是这个上海滩。
南宫昱还在找寻着李国安,但是却突然全场的灯光都熄灭了,那个百乐门的老板出来说道:“大家安静,我们百乐门呢来了一个姑娘,说到这个姑娘其实我也早就有耳闻,所以当她说要来我们百乐门的时候,我也是吃了一惊,但是我也很荣幸,让我们掌声有请。”
舞台上的灯光闪烁,一个人从幕后走了出来,南宫昱只觉得有些刺眼,却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