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子仪只让她不要着急,天一亮吴子仪就匆匆的来到了莫家,吴子仪之前的时候陆续去过几次莫家看莫青初,莫家的人自然是认识这位南宫家的三少奶奶的,便没有阻拦让她进去。
南宫浔听下人通报吴子仪来莫家找自己,便匆匆的披了一件衣服就到了吴子仪所在的会客厅,南宫浔似乎知道她想说什么,便对吴子仪说:“你帮我多陪陪她,我这些天确实抽不开身去看她,你让她多等我几天,等我把事情搞清楚,我自会亲自去接她。”
吴子仪只是叹了口气说:“这几日玉瑶姑娘睡也睡不好,她的病才刚好,她昨晚又做了噩梦,醒来后吵着要来见你,我只能先让她冷静下来,说先来找一下你再另作打算,之前的时候张医生帮玉瑶姑娘诊断的时候,说她的病因有一部分也是因为积郁已久,只是说心病还需心药医。我相信大哥,但是也希望大哥不要让玉瑶姑娘等这心药等太久”
南宫浔又怎么会不知,这几日他多方打听才知道,当初的时候是患了失心疯的李文茵先在码头看到了疑似应景的人,哭着去求应英雄说她的丈夫没有死,应英雄虽然觉得她说的话大概是胡话,但是应景死后尸骨一直没有找到,应家也抱着那么一丝的希望,只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翻遍了上海滩也没有找到应景,更派人时刻的监视着玉瑶,但是之前也都没有什么动静,但是最近这失心疯的媳妇突然说在码头看到了应景,而且在景安的探子来报说是玉瑶这些天悄悄的来到了上海,应英雄觉得所有的偶然必当是必然,自己的儿子肯定没有死,自己的儿子要回来了,只是应英雄想不明白为何自己的儿子放着自己的家不回,但是应家就这么一个儿子,不管怎样如果他活着就一定要把他找回来。
这些话些话却不能对吴子仪说,吴子仪也知道南宫浔对于自己必定是有所保留,有些事情玉瑶知道,南宫浔知道,甚至南宫昱也知道,但是就是没有告知自己,但是吴子仪却不在意,自己也没有兴趣卷入这些事中,倒是这次多在上海半个月的时间倒是给她一些时间去了解一些事情。无关南宫家,无关那个账本,却有关吴家。
吴子仪一直觉得她爹娘的死并不是一个意外,南宫家后续的雪中送炭确实让她很感恩也很感激,但是她不说却不代表她不怀疑,为何所有的事情都是来的如此的突然,爹娘刚去世,那些人就直接来吴家要债,而南宫家又正好来雪中送炭。
她没有想到的是南宫霖对她如此的信任,一切的怀疑却显得如此的狭隘,但是终究有这个石头压在她的心口,她努力的当好南宫家的媳妇,努力的营造那个完美的大家闺秀的形象,但是那个怀疑却一直在她的心底深处,她不想去探究也不敢去探究。
但是在跟南宫浔来上海的几日前,她收到了上海的姑姑给她写的一封信,吴子仪只是觉得可笑,当初爹娘死的时候她的所谓的那些亲戚一个都没有来吊唁,或许是因为爹娘就是省亲的归途中遇难的,他们没有脸面来吊唁他们,但是在吴家落魄之后他们也没有一个人出手来帮助她们姐妹两个,倒是近日因为南洋纱厂在吴子仪的经营中转亏为盈,获得了多方的美誉,景安都知道了这位将南洋纱厂经营有道的是南宫家的三少奶奶更是曾经的吴家大小姐,顿时景安议论纷纷,正好有一位吴子仪的姑姑的旧相识去了上海,谈起了这回事,吴子仪的这位姑姑才知道原来吴子仪已经嫁进了南宫家还受到了如此大的重任,便想着毕竟是有旧情在,跟吴子仪拉拢关系总是对的,便给吴子仪写了一封信,声泪俱下的说自己真的对于吴子仪爹娘的死悲痛万分,只是当时自己正患恶疾,这病一直拖着直到近日身体才有所好转,便想着让吴子仪来上海聚一聚,毕竟他们是吴子仪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吴子仪收到这封信的时候只是冷笑一声,如若不是有所求这些个所谓的亲戚又何时会想到自己,但是吴子仪又转念一想,爹娘当时确实是回上海省亲的,在回家的途中出了事情,但是如若真的是有人加害必定是有人跟着他们走的路线,必定是有人跟踪他们,那么在爹娘在上海的日子里是否会有一些蛛丝马迹,吴子仪想着这封信收到也好,去了也好。只是到上海后吴子仪一直被玉瑶的事情拖着,这件事情也这么拖着,倒是这次南宫浔要在上海大半个月,她却有了去了解这件事情的时间。
其实对于她的这位姑姑,吴子仪只在小的时候有过模糊的印象,交情并不算深,所以当吴子仪拿着那封信找到这个地址的时候,吴子仪却犹豫着要不要敲门,但是门却在这个时候推开了,一个中年女人看着站在门口发呆的她说道:“侬哪位?”
吴子仪愣了一下说道:“我是吴子仪来找我的姑妈。”
那个女人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便像是进去通知了一声,却听见里面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不一会儿一个烫着卷发,踩着高跟穿着旗袍的女人站在了她面前,看见她兴奋的拉着吴子仪的手说:“是子仪啊,你都这么大了啊。”
说着便让她赶紧进门,吴子仪对于这样的热情却显得手足无措。
吴子仪走了进去,她的那个姑姑热情的跟她说:“哎呀我不知道你今天要过来,什么都没有准备呢,兰姐你去买点鱼顺便买点那个虾。”
吴子仪尴尬的不知所错,却只对她说道:“不用了,我来只是有些事想问姑姑。”
吴子仪只问道:“我爹娘在去世前在上海的时候有无什么异常。”
吴子仪的姑姑只回道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在回景安的路上发生这种事情他们也觉得很痛心跟遗憾。
吴子仪失望的叹了口气,只怕到头来一切都只是自己的臆想罢了,那在这里她也一刻不想多留,便想匆匆的告别姑姑。
但是她那个姑姑却拉住她似乎是有什么事要跟她说吴子仪淡淡的笑了下说果然只有有所求这些人才会想到对自己有用的人人世间的关系说到底都是利益相关罢了。
她的姑姑没有看出她的尴尬只对她说道:“是这样的,你知道的你有个表哥,大概你们也是很久没见面了,但是你们小的时候感情很好的,他最近呢遇到了一个麻烦,最近呢在金陵有一个拍卖会,表面上是拍卖白居易的真迹,实际上却是拍卖在金陵的第一个西洋商行的建设权,你表哥为了挖这个第一桶金,可是找遍了上海滩的人脉,但是这次呢孙莫商行也会参与竞拍,我们哪里斗得过莫家和孙家啊,只是听说这莫家的大女儿是你的大嫂,我们家为了这次的竞拍可是拿出了全部的家当,这莫家跟孙家没有这个建设权他们的家世家境无所谓的啊,我们可不行啊,子仪你就当看在我小的时候还抱过你的份上,你一定要帮我这个忙。”
说着激动的握住了吴子仪的双手,吴子仪尴尬的把手抽了出来说道:“姑姑,这件事情我可能也没有办法。”
吴子仪的姑姑显然生了气说道:“你在景安被传的天上有地下无的,我看也不过是如此,也罢我怎么能指望你这个孤女能在夫家有什么权利地位呢。”
吴子仪听她这话却没有特别的生气,起身就想告辞便对她的姑姑说道:“姑姑说的事情我自会在大哥面前提起,只是我本在南宫家也没有什么权利,是姑姑高看了我,我说不说是一回事,但是有没有用又是另一回事。谢谢姑姑这么看的起我,那我就先不叨扰告辞了。”
说着便转身离开了,留下她的姑姑在那边尴尬的留在原地。
吴子仪对此行没有收获有点失望,她不知道自己的怀疑是对是错,但是就是有那个疙瘩在,吴子仪就是怕再这样下去,自己对于南宫家的依赖也会越来越深,到那时即使查出南宫家真的跟自己爹娘的死有关的话自己也狠不下心来。
而吴子清那边,应月娥却有自己的苦恼,应月娥对吴子清说道:“你说我爹没事带我去金陵干嘛上海这边都一团乱了,她还要带我去什么金陵说是要给我挑什么乘龙快婿一个赵存志还不够嘛,而且为什么一定要跑去金陵。”
吴子清噗嗤笑了说道:“那是因为你已经到了这个年级,你父亲急着把你嫁出去啊,只是这次我大概也不能帮你了。你就当去散散心,反正你不是一直嫌待在上海无聊嘛,这不是正好。”
应月娥只撇着嘴说道:“我才不要这么早嫁人,而且好不容易有消息说我哥还没死,在有消息之前我怎么能离开上海。”
吴子清听她这话之前的时候不是说是那个李文茵的疯话,便说道:“这次确定了吗,真的是你哥。”
应月娥点了点头说道:“已经查到有好几个人疑似见到我哥了,只不过不管我爹再怎么的加大对码头的检查,就是找不到他,如若他真的在上海却不想见我不想见我爹,那他一定是有什么不能出现的原因,但是我知道我哥他还是没死的,只要没死就够了。”
吴子清也觉得很奇怪,应景既然活着但一直没有出现就是想让世人都认为他死了,如若他真的没有死又为何连玉瑶都不见,那这次他的突然出现只能说明发生了一些事情不得不让他出现,他出现在上海的码头又是因为什么都不得而知,但是吴子清知道的是应景把自己还活着的事情带给众人原因并没有这么的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