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怀瑾到达组织联络处的时候,组织的人貌似早就猜到他要来这里只留下一封信让孙怀瑾放心,他们在他来之前就已经撤离了南京,并且留给孙怀瑾一个新的联络地点,让孙怀瑾直接到新的地点联系,只不过这个地点已然到了南昌,孙怀瑾和南宫睿都属于情报科,所以组织希望孙怀瑾跟南宫睿做好跟他们对接人员的工作,并且说如果马玉荣真的有背叛组织的行为的话,全权交给孙怀瑾和南宫睿两个在上海的重要成员处理。
孙怀瑾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感慨万分,虽然他知道自己的组织十分之强大,但是却没想到万事也都比他先考虑几分,不禁对组织的敬仰又多了几分。
孙怀瑾顺利按照计划回到了酒店内,不到一个时辰,南宫昱看到他的时候也很诧异,他以为他需要很久去办这个事情,但是宋府的人不起疑才是最重要的,孙怀瑾写信一封给自己的爹,如若快的话三天之内他们就能收到孙老爷的回信了。
孙青和对于之前的突然失礼觉得有点对不起吴子仪,只是吴子仪心照不宣并没有提起这件事,也没有表现出刻意尴尬的样子这让孙青和放心不少,吴子仪看着孙青和走来走去踌躇不安的样子说道:“走吧,我们再去玲珑绣庄一趟,希望这次不要遇到不该遇到的人。”
孙青和点了点头两人又去了玲珑绣庄,这一次没有突然遇见的人,吴子仪直接进到里面端详那些布料,眼光却在那些华丽的旗袍上停留久久不愿意离去,这个花纹的图案纹路甚至这织法都是独一无二的,可是这个独一无二却不是应该出现在这里,而是应该属于吴家。
十二年前,景安的吴家一片喜气洋洋,吴子仪跟吴子清趴在吴老爷的身边不知道为何自己的爹如此的高兴,吴文人欣喜的拿起那两件为两姐妹做好的旗袍对她们说道:“这是给你们置办的新衣服,你们快去换给我看看。”
两姐妹很高兴兴高采烈的去换了新衣服出来,吴子仪看着那个旗袍上的花纹说道:“爹,这个花纹好特别啊,之前的时候从未见过这个样子的衣服。”
吴文人显得很高兴对吴子仪说道:“我的子仪啊,你果然有织造方面的天赋,这么小的年纪就知道这花纹有所不同了,我只命人做了两件给你们姐妹两,成品却让人很欣喜。”
而在一旁还小的吴子清只觉得有新衣服穿高兴的很,完全不理解爹在一边跟姐姐说的是什么。
管家看着这个成品也很高兴只不过忧心忡忡的跟吴文人说道:“这个旗袍的织造工艺复杂,光做出这两件衣服就前后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如果我们要投入大批量的生产,恐怕很冒险,更何况我算了下这个成本预算太高了,根本没有办法完全的投入生产。”
吴子仪在一旁,她还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自然也不知道现在管家跟爹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爹好像听完这话沉重了几分。
在一边的吴夫人说道:“老爷要不我们去求求我娘家吧,我爹说过只要您真的能做出来这样子独一无二独特的工艺就愿意给吴家投资,我想你把织造方法给带过去,我爹一定会愿意为吴家投资的。“
吴文人想了想确实也有道理,便准备启程去上海并且带上了那刚刚研究好的织造工艺,果然吴夫人的娘家同意融资这个项目,吴子仪只觉得爹从未如此的高兴过,而吴子清只觉得吴家从来没有多的络绎不绝的人。
但是好景不长,即使按照吴文人研究了很久的那个配方来做还是不行总是觉得差了几分,一次又一次的制作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吴文人整天的借酒消愁,吴子仪跟吴子清只觉得那个时候的父亲暴躁的可怕,但是更可怕的却是吴夫人的娘家送来的那笔钱很快的就败光了,甚至吴家那个时候已经到了入不敷出的地步,如果这个项目再不收手,吴家恐怕会面临着破产,没有办法爹亲自关闭了那个织造的工厂,吴子仪在身后看着爹的身影顿时觉得爹苍老了几岁。所以吴子仪和吴子清的那两件旗袍就成为了仅剩的两件织造成功的旗袍,但是吴子仪永远忘不了爹失望以及苍老的身影。
吴子仪拿着那件旗袍一动不动,那个店员对吴子仪说道:“这位小姐真的是好眼光呢。这是我们玲珑绣庄的特色呢,全上海只要在玲珑绣庄可以买到这样的旗袍哦。”
吴子仪拿着那件旗袍质问道:“你们的这种旗袍是什么时候开始生产的?”
那个店员欣喜的说道:“姑娘我们玲珑绣庄就是因为这个独特的织造技术而起家的啊,说来也有十二年了吧。”
吴子仪紧紧的拽紧了那件衣服只觉得要晕过去,孙青和赶紧扶住她对那个店员说道:“内人身体不适,改日再来。”
便在那个店员异样的眼光中带着吴子仪走了出去,孙青和带她到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坐了下来,吴子仪一下子就哭了出来,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也许是为自己的爹觉得难过,但是更多的却是这种被亲人背叛的感觉,让她觉得悲从中来。
孙青和看着吴子仪这样子突然的哭泣也不知所措,只能默默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手绢替她抹了抹眼泪,吴子仪却突然的一下子扑到他的怀里对她说道:“一下就好,这样子一下就好。”
孙青和却抱她抱的更紧,如果时间只停留在这一刻那该有多好。
孙老爷很快给孙怀瑾回了信,因为孙怀瑾在信中说事态紧急,孙老爷想着那就按照宋鸿发所说的去做,本孙家的运输线要一个月后才启程回上海,但是孙老爷提前发电报让他们即日便启程把货运到上海,当然按照宋鸿发所说这批货要先经过南京,而孙老爷也留了直接的负责人的住址给宋鸿风,给那个人也说只要宋统领找到他一切全权听宋统领的指挥。
孙怀瑾收到自己爹的那封信竟然觉得有点不是滋味,他觉得孙老爷还是孙老爷不管怎样都不会有改变,自己生在孙家或许是他这一生最大的悲哀。
但是因为这个运输线提前运输,南宫昱却也可以提前就可以做准备了,他计算了下从北平运送到南京的路程最快需要十天,这十天内他自然需要早做准备。
思来想去还是联系了之前给自己送密信的人,这说来也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之前的时候南宫昱来到南京正是因为收到了一封密电,那是应景所在的机构给自己的密电,只是自己之前的时候从来未跟这个机构联系过,所以他不得不按照电报所说来到南京去会了会那个机构的人,说实在的南宫昱一直认为这场战斗只是自己的战斗并没有打算接受别人的援助或者说是加入某种机构的意图,只是觉得承诺应景的事那便尽全力的帮助那个机构便是,可是经过上一次跟那个机构的接触,还有一起寻找那批消失的机器零件,南宫昱突然觉得有人跟自己并肩作战的可能性确实不错,那个组织也对南宫昱抛出了橄榄枝,让南宫昱成为他们的成员,只是南宫昱并没有做好加入他们的准备,并且他自己一个人独来独往一个人包揽一切惯了,但是那个机构还是说如果南宫昱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像他们来寻求,南宫昱就是因为跟他们的接触觉得有人帮助的感觉也许真的不错,所以他才主动对曾安之坦白,让他来帮助自己。
这一次他跟曾安之只有两个人来到南京,单枪匹马不知道前路有多少艰难险阻,所以他想来想去还是要去寻找那个机构的帮助。
曾安之只觉得南宫昱这几天有心思,想来也是因为最近跟孙怀瑾商量的事情,南宫昱却先跟曾安之说道:“恐怕要麻烦你跟我跑一趟,既然你跟我现在是在一条线上,或者说我们有一样的志愿,那我带你去见一些人,虽然说我跟他们也是最近才有接触和认识,但是我相信他们能给我们,能给这个国家一个美好的未来。”
曾安之也不知道为何对于南宫昱的话总是坚信不疑,就比如现在他就很坚定的觉得南宫昱说的这些人肯定是一些很了不起的人。
这种感觉在第二天见到机构人的时候,曾安之觉得自己的猜想并没有错,南宫昱带他来到的像是一个茶馆的地方,但是那个茶馆却暗藏玄机,打开机关里面是一个运作的基地,曾安之事第一次见到这种地方自然是好奇的不得了,但是那个三十岁样子的人握住南宫昱的手说道:“南宫同志,就知道你会来的,怎么答应加入我们了?”显然他也看到了旁边的曾安之狐疑的看着他。
南宫昱却笑着跟他说道:“加入不加入这种东西我一个人惯了,这种我还是不习惯,这位呢是我的一个知己朋友,这次来只是想问您上次说的如果我有事可以全力来找你们帮忙还算不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