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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同流合污

事已至此,老人只好一边围着这个巨大的铜钟绕圈,一边考虑着该如何善后,其实作为一位工匠,他也很想试一试铸造铜炮,如今机会恰好摆在他眼前,他又怎么会放过呢?

反正我只是一位受害者,老人安慰自己道。

正当他绞尽脑汁想着该如何掩盖过去的时候,前厅的吵闹声越来越大,似乎到了开店的时间,学徒们正在前面闲聊。

老人立即找出一块大块破布,盖在铜钟上,接着拿着锁链锁好前厅通往后堂的大门,装作无奈的样子来到前厅。

“炉子出了点问题,等修好后再继续铸造吧!”

学徒们习以为常的点点头,因为这种事他们遇到的多了,店里那座删减版高炉问题确实是不少。

得知今天没有什么任务后,大家都三三两两地再次围在一起闲聊。

忽然,街道上由远及近地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老人心脏地狠狠抽搐了一下,眼光缓慢而又细致地扫过堂中的学徒,好在他没有发现少人,也没有发现谁脸上有什么诡异的神色,这让老人安心不少。

看着一队装备齐全的护卫匆匆经过店门口,直到脚步声消失不见后,老人才轻轻地喘了口气,若无其事地问道:“这是怎么啦?”

一个比较机灵的学徒跑出去问了几个路人,心有戚戚地回来说道:“听说是有个胆大包天的贼,居然把教堂的大钟给偷走了,城防队正赶着去搜查那些商人的仓库,也只有他们敢为了钱做出这种事了。”

“这样啊?”老人叹道,“最近法兰西还真是乱啊!”

城防队忙着去商人那里搜刮油水的时候,新田的身影出现在了店门前,目光扫视一圈,停留在老人身上,

“那个……”

新田话才说到一半,老人很是激动地一蹦而起,打断了新田,然后拉着他来到一处角落。

“你不要命了吗?!那个玩意现在能在大庭广众下说的吗?”

“嗯?什么那个东西,我怎么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新田一脸无辜的反问道。

“你!算了!”老人被新田的无赖气得半死,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平复下来,“你那个东西我不可能马上给你铸造,中间还要实验,起码要半个多月我才能给你交货。”

“半个多月吗?也还行。”新田点点头,没有催促,考虑到查理那边还要搞圣女验证仪式,为了推广知名度,估计没有一个月是不会结束的,应该来得及。

见新田没嫌时间太长,老人也是舒心不少,将新田拉得更近了一些,放低音量说道:“我也知道时间上有点长,不过有了这次经验,以后你再拿那个过来,我保证时间缩短到五六天!”

新田无语地瞟了满脸兴奋的老人一眼,这家伙,果然猜到自己不会放过那些沦陷城镇的大钟。

于是新田抛出了自己的价码:“也不是不行,不过你得和我们一起出发,不然路上浪费的时间太长了!”

老人思考了一会,说道:“也可以,我除了铸造大炮,也能帮你们维修武器,但……”

新田静静地等待着对方的要求。

“为了安全,你不能把铜炮说出去,对外只能说是铁炮,而且还必须宣传是我们家的铸造的。”

安全?安全个鬼!新田知道,把铜炮说成是铁炮后,对方肯定会把铜炮优越的性能归功于他们家的铸造实力强劲,从而带动铁炮的销量,真是头老狐狸!

不过只要不坑到我头上就好,反正我也得了不少实惠。

两人经过一番愉快的交涉后,达成了战略同盟。

老人美滋滋地看着新田离去,找来自己的儿子和侄子,提着小锯子来到后院,开始肢解这门“上帝的大炮”。

与此同时,安茹公爵夫人约兰达也来到了王储行宫。从查理口中得知贞德的要求后,她很生气。

“那个女孩是这么说的吗?”约兰达夫人面带煞气地质问她对面的王储查理。

“是的。”查理低眉顺眼地回道。

“那好,既然她懂得利用舆论,那你就派人出去散布消息,说她将会接受审查,顺便把这次审查说得越隆重越好,先把她给捧起来。

我倒要看看,我给她检查的时候,她到底能不能冒着名誉尽失的风险傲气下去!”

约兰达夫人的话暂时没威胁到贞德,反而先是把查理吓得不轻,那自己岂不是成了牺牲品?两边闹起变扭来,然后自己在两头受气?

查理给自己的老婆使了个眼色,在女儿的细声细气的劝慰下,约兰达夫人心中的怒火平复了不少,不过还是没有松口。

查理这时才开始圆谎,他用一种略显夸张的语气说道:“约兰达夫人,一个乖宝宝可对付不了那群野蛮的嘤国佬,不是吗?”

约兰达夫人想起了那队来自奥尔良的求援队伍,缓缓点头。

查理趁热打铁,继续劝道:“并且一个女孩,如果她真的能够达成这般伟业,我想这将有利于改变女性的地位。

所以,您对这位调皮的女孩大度一些,也许并不是什么坏事。”

约兰达夫人的理智重新上线,奥尔良的困境让她明白,如果自己再不下场参与对抗,也许等待自己的结果只能是流亡海外。想要教训贞德,也只是在借此发泄对战线崩溃太快所产生的不满,顺带敲打一下自己的女婿,让他明白真正的主次。

“那就这样吧,希望到时候那个女孩见到我的时候能懂得什么是礼仪。”约兰达夫人拉着自己的女儿站了起来,淡淡的说道。

查理看着母女两人聊着女人间的私密事,笑容满面地离去,疲惫地瘫在沙发上。

“王储殿下?”西奥斯悄无声息地来到查理身边,轻轻呼唤道。

查理腾地一下坐直身子,见到是西奥斯后又倒了回去,一边招呼他坐下,一边问道:“我睡了多久了?”

“大概有半个小时了。”西奥斯答道,“圣女救国会的那位新田先生昨天和今天都去了您投资的铸炮所,听老班尼说,他好像把教会的钟偷来铸炮了。”

听到这个消息,查理来了点兴趣,“是为了铸造老班尼天天念叨的铜炮吗?”

“应该是的,老班尼说威力和耐用程度会提高很多。”

“唔……还是太贵了。”查理摇摇头,贫穷将他心中对火力的向往死死地克制住,拍板道:“还是先研究如何将铸炮的速度提起来吧。”

“好的,那,这件事该怎么处理?”西奥斯问道。

“就把这盆脏水泼到那群商人头上好了,毕竟圣女救国会现在可是我们一伙的。”

圣女救国会这种略显出格的行为在查理看来很正常,如果他们一直维护着自身形象,查理反倒会心生警惕,好不容易才抓到机会打压下法国的宗教势力,他可不希望再诞生一个新的教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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