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玉小姐在外求见。”门外一青衣小厮单膝跪地。
圭殷眼前一亮,挥手道:“快请玉小姐进来。”
不多时,玉舒娥带着荷叶出现,玉郎敛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玉夫人焦急的朝她递了个眼色,似乎埋怨她为什么要来这里。羽凌聆笑着上前,对二老说:“爹、娘,你们先回去,剩下的交给女儿处理。”
“对对对,你们还是先回去吧!”圭殷也跟着开口。
“舒娥……”“女儿……”
二老相视一眼,羽凌聆用力握着他们的手,点了点头,“回去吧!”
“阿莱,送客。”圭殷高喝。
玉郎敛与何秀娘走后,圭殷几次都像对羽凌聆动手,但不知怎么看到那双眼,心底莫名泛起一丝寒意,“玉姑娘,你来……也是为了求我放一个大夫给你?”
“求你?”羽凌聆不由一笑,“圭公子误会了,我来只是想告诉你,大夫我带走了,至于你,我不屑一顾。”
说罢,羽凌聆扭身离开。
“玉舒娥!”圭殷在她身后喝道:“你真的不在乎那个傻子的死活?这个毒,可只有我能解。”
“你要庆幸他现在是这个样子,换作从前……”羽凌聆环视四周,“你这地方可是要遭雷劈的你知道吗?”
“玉舒娥!”眼看羽凌聆走出视线,圭殷大喊追出几步,目光凶狠,“下一个就是你的爹娘,我圭殷想要的女人还有没有得不到的!”
“哈哈哈哈……”羽凌聆仰天大笑,大步离开。
“玉——”圭殷气急败坏,在她的脸上,除了嘲讽和戏弄,他看不到一丝惧怕,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可恶,玉舒娥!我绝对要得到你,玉舒娥!”
“公、公子……”背后,青衣小厮单膝跪地,浑身发抖的说:“姜、姜大夫不见了……”
“什么?”圭殷回身一脚揣在青衣小厮的身上,大吼:“废物!找、找不到就把他一家老小全都抓来,我就不信会有人连自己的亲人都不管不顾!”
圭府外,玉府的马车久久不离,直到玉舒娥带着大夫出来,玉郎敛有喜有忧,喜的是救出了大夫,忧的是也不知道玉舒娥和那畜生谈了什么条件。
“小姐,你好厉害。”荷叶根本不知道羽凌聆如何做到,刚出府就有人把姜大夫送了出来。
羽凌聆笑了笑,看到府外玉郎敛和何秀娘一脸担忧,眼中的笑,黯淡的无声无息。
回到玉府,金二公子情况不容乐观,羽凌聆想起圭殷的话,不由心忧,解毒不是她的专长,即便她把修为还给孤鸿吟,但金二公子也是凡胎,如果是当年的他,何惧区区小毒?
姜大夫为金二公子把了脉,面色凝重,之前也是他开的药,他是玉城的名医,不可能开毒药,更没有理由害他,姜大夫翻开金二公子眼皮瞧了瞧,问:“除了吃药,他还吃过什么?”
“都是些粥啊很清淡的东西。”回答的是荷叶,自从两人确定关系,荷叶逐渐从照顾玉舒娥到兼顾两人日常饮食,一直尽心尽责不敢懈怠,这点羽凌聆看在眼里。
姜大夫沉了口气,道:“还有没有剩下的药,或者剩下的药渣?”
“药渣?我去厨房。”荷叶说完就跑。
金二公子病倒后,药也停了,药渣还没有完全清理干净,荷叶迅速包好剩下不多的药渣,和两副没来得及煎的药,一同带去。
屋内,一股浓重的苦涩味。荷叶把包药渣的布包摊开,又把新药放在另一旁。
姜大夫神情肃穆,拨开药渣看了看,忽然眼前一亮,挑出一个拇指大的黝黑果核,接着,又挑出六七个一样大的果核,脸色越来越阴沉。紧跟着,他又打开新药,每一包都有六七个黄色果核,看形状应该是一个东西。
“这个是什么?”羽凌聆看姜大夫神色有异。
姜大夫摇头,自语道:“不对,我开的药里面没有这么多的川楝子,这是后来有人加进去的。”
“川楝子?”羽凌聆对此并不了解。
姜大夫像是松了口气,摇手道:“不碍事,川楝子多则中毒,但金二公子的情况还不至于致命,可能是因为他最近体质虚弱,所以才会变成这个样子,我再开几副药,这次好好的熬,别乱加东西,吃不死也对身体没什么好处!”
“我知道了,谢谢大夫。”羽凌聆道了声谢,命荷叶留在这里,屋内,玉郎敛和何秀娘听得清清楚楚,玉郎敛当即明白是怎么回事,羽凌聆抢先道:“爹,娘,交给女儿处理吧!”
后院柴房内,牵连到的三人被打得遍体鳞伤,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臭味,尤其是那两名侍女,年龄小,什么都不知道,打的屁股皮开肉绽,哭哭啼啼的蜷缩在角落。
羽凌聆一进门就让人把那两人带走,吓得两个丫头哭天喊地的求饶,羽凌聆淡然回道:“别怕,出去帮你们治好伤,此事与你们无关,玉府会给你们补偿。”
两人一听,喜极而泣,“谢谢小姐、谢谢小姐。”
人带走后,闷热的柴房内就剩下伤势不是很严重的孙婶,想是因为她在玉府多年,待人和善,又年老体弱,所以没人怀疑到她的身上。
“孙婶,你的儿子儿媳很好,你不用担心。”羽凌聆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一双眼沉稳凌厉,早已洞察一切。
孙婶心头一颤,止不住老泪纵横,“小姐……我……”
“我原本没有怀疑你,但我见过你在院中晒那些川楝子,说是儿子的顽疾,需要它用作止痛。”羽凌聆缓缓回道。
孙婶哭埋头,哭的泣不成声,“对不起小姐、对不起……”
“圭殷威胁你这么做?”羽凌聆问道。
孙婶浑身一颤,不敢隐瞒。原来就在金二公子病倒当天,圭殷就派人打听金二公子病情,抓了孙婶的儿子儿媳作威胁,孙婶心知川楝子多食会中毒,便多加了一些,金二公子病倒后,圭殷立刻抓了全城大夫。
“圭、圭公子给了老奴疯人花,让老奴放在姑爷饮食当中,疯人花毒性缓慢,一旦中毒随时都有可能陷入疯癫状态,老奴大半辈子都在玉府,深受老爷夫人照顾,怎么能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但是老奴就这么一个儿子……”孙婶伏在地上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