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羽凌聆和黎戎刚赶回金府,只见金府内正乱作一团,丫鬟侍女尖叫着四处逃命,地下倒着五六名家丁。
“啊啊……救命啊、救命……”
“有妖怪有妖怪!”
府内众人惊慌失措,管家金觚鞋子都没穿好,只穿了一件里衣就跌跌撞撞的跑去找燎火道人,燎火道人匆忙间面具也顾不上带,黝黑的脸庞,布满冷汗。
“妖怪在哪里?妖怪在哪里?”燎火道人手腕发颤。
此时哪里还有人管别人,金觚忙里忙下好不容易安抚好众人,就听后院又一声尖叫。
“啊!”
羽凌聆和黎戎登时化作一道白光,晚竹院前,两个侍女吓得瘫在地上嘴脸发白。
门口倒着两个人,一个‘玉舒娥’,一个金二公子。
羽凌聆大惊失色,顾不得掩盖气息,那侍女眼前一花,一阵风过,眼前一黑,两人同时被黎戎打晕。
“怎么会这样?”黎戎赶到金二公子身边。
羽凌聆胸口一阵绞痛,顿时天旋地转,一口血硬生生的被她堵在喉咙,黎戎见她神色不对,她勉强摇头,“没事,我没事。”
“所有人都知道你拿了孤鸿吟的一身修为,如果你到现在还不把那股力量化消,想着还给对方,损伤的是你的身体。”黎戎警告道。
“雀儿在哪里?”羽凌聆低声问。
没有人应答,就听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黎戎也顾不得金二公子的伤势,忙道:“先躲起来再说。”
羽凌聆点头,化光躲进了玉舒娥体内,黎戎则钻进了她手腕上的白色珠子里。
“啊!二公子、玉小姐!”金觚看到两人脸色大变。
燎火道人吓得咯噔一下坐在地上,几个胆大的家丁手忙脚乱的去扶玉舒娥和金二公子,得知两人都还活着,金觚顿时松了口气,之后又在屋内发现昏迷不醒的荷叶,屋内一片狼藉,好像发生过一场剧斗,金觚擦了擦头上冷汗,忙命人给两人换个地方安置。
金府一夜之间翻天覆地,金千弦回来的时候金府正在忙乱,金王爷和两位夫人都受了惊吓,府上死了四人,昏迷数人。
“公、长公子回来了、长公子回来了——”门口家丁看到一身仙风道骨的金千弦,大喜过望,慌忙去禀告老爷和夫人。
“怎么回事?”金千弦发现府内变故,皱眉问道。
此时天色渐明,想是天亮的缘故,大家稍稍放心,如今又见金公子,一颗心终于沉了下去,金觚激动的热泪盈眶,结结巴巴的把昨夜之事说了一遍,就见金王爷和金夫人急忙从屋里走出,看到金千弦,顿时老泪纵横,“弦儿、弦儿……”
“父亲、母亲。”金千弦跪拜,金王爷看了眼夫人,金夫人颤抖着手把金千弦扶起来,呢喃道:“好好,我儿回来我就放心了,放心了……”
“母亲,你手为何如此冰凉?”金千弦儿握着金夫人的手,金夫人擦了擦眼泪,松了口气,“没事、没事,我儿放心,娘没事。”
“快、快进屋,进屋。”金王爷脚步不稳,险些滑到,还好金觚眼疾手快,扶着金王爷回屋。
“昨夜之事我听金觚说了,母亲放心,剩下的交给我处理。”金千弦扶着金夫人的肩膀,柔声安慰。
金夫人破涕一笑,看着金千弦,叹道:“我儿瘦了,唉……”
过了半日。
屋内,荷叶醒后自责不已,玉舒娥并没有怪她,倚在床上调理内息,昨夜那番激战使得她体内两股力量发生冲突,看情况至少得恢复两天。
“小姐,真的有鬼,那晚我听到笑声,然后金二公子突然就闯了进来,紧跟着我看到他后面有一团黑雾,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又没有怪你,你去给我准备点吃的吧,我饿了。”玉舒娥心烦意乱的支开荷叶。
荷叶看出自家小姐心情不悦,也不好再说什么,屈身退下。
玉舒娥坐起身子,气道:“翳魔长本事了啊!他手下的那些小兵小卒都敢与我为敌,我、我……”
玉舒娥心里憋屈,手上翳珠亮了一下,黎戎道:“他们并没有与你为敌,也不敢,实是你自己要去趟这趟浑水。”
“你话比琥魔多,就不能说点好听的给我听听?我现在还有伤在身,你就不怕气得我伤势复发?”玉舒娥立刻回道。
“你都这么说了,应当不至于。”黎戎似乎笑了一下,道:“这件事确实古怪,他们掳走四公主,又对金府动手,目的在何?”
“你之前说发现地牢有两股翳魔的气息,到底是谁?”玉舒娥问。
黎戎回道:“不知道,我只能感觉到,具体是谁交手才知,不过王宫的结界会被破,多半有第三个人在外,里应外合。”
“又是第三个人?当时情况太混乱了,我没有感觉到第三股魔气,难道此人在我和若筱筱之上?”玉舒娥反问。
“应该是别的原因。”黎戎含糊回道。
玉舒娥叹道:“我不怕与人正面交手,换做是翳魔,我能打死他十次,但他就是这么讨厌,从来让我抓不住他。”
“魔族内,如主人这般耿直的魔不多,还望妖尊珍惜。”黎戎不忘夸一夸琥魔,玉舒娥一听,反而被他逗笑,道:“算了,一会儿我去看看金二公子是怎么回事,无论他想做什么,我都不会让他得逞,然后再一掌打死那个祸害!”
说到此处,玉舒娥想起昨夜火焰中看到的场景,心头又是一痛,她翻遍三府神州都没有找到命师说的那颗补心草,反而让人有机可乘害了师父性命,七月命一生执着她心有体会,就这么消失了吗?这么死了,真的能到他身边吗?
“师父,你真的把师兄逐出了万丈森?可是……”羽凌聆欲言又止,因为她看得出,娇蝉荼比她更悲伤,那种夹杂着自责和难过的绝望,在娇蝉荼眼中化为一行无声清泪,羽凌聆不敢再说下去。
娇蝉荼看着命师离去的方向,痴痴呓语,“他没有做错任何事,这不是对他的惩罚,而是对我。我没有资格再做他的师父,没有资格。”
玉舒娥到现在也不了解师父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命师的死却给师父带来了无法挽回的巨大悲恸,以至于令她的伤势急速恶化,最后甚至拒绝治疗。
“嗯?”玉舒娥突然眉头一皱,按着心口。
黎戎紧张的问:“怎么了?”
“我听到了雀儿的声音。”玉舒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仔细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