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芦苇就要被人带走,若筱筱手捏仙诀,迎面呼的一阵妖风,激的她后退一步,“若筱筱。”
“我要救她,我可以带她回谪仙云岭,我是掌门。”若筱筱回道,正要去追,羽凌聆现身挡在她前面,道:“你是不是以后见一个收养一个?当年忌阳元尘为什么收养你?还不是因为你有几分天赋,可以修成仙骨,那个小女孩呢?我可没看出她有什么天赋。”
“我师父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救我。”若筱筱横眉怒道。
“虺云炉呢?”羽凌聆又问。
“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在做什么,我就是无法坐视不理。”若筱筱沉了口气,心中还是怒火难消,“我和你不同,你视人命为草芥,因为你是妖,但我是人。”
“那你去吧!”羽凌聆无奈让开。
品鸾楼内,在入夜时分霎时灯火通明,楼分三层,各有千秋,楼前花灯摇曳,往来客人络绎不绝,丝竹声声,悠扬悦耳,两个龟公带着芦苇从后门偷偷进入。
若筱筱追到此处,不禁止步,她从来没有进过这种地方。再想到楼内景象,若筱筱忍不住满脸通红,深吸一口气,化去身形,混入楼中。
虔婆打着哈欠从一间屋内走了出来,迎面走来两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小姑娘,恭恭敬敬的唤了声“妈妈”,虔婆点头,转身又进了一间房内。
“用完了吗?”屋内传来虔婆的声音,不似之前的沙哑,慵懒中透着甜腻。
若筱筱走到门口,又听里面传出另一个人的声音。
“这幅身体也真是麻烦,你还要再等等,赵员外已经派人去道香山。”
“这次能不能多伐些回来?”
“道香山的情况你也知道,每次派二十个,能回来六个就已经不错了。”
“有朝一日我能回去的话,我一定——”
若筱筱小心翼翼的在窗户上戳了个洞,刚看了一眼,屋内的两人瞬间将目光移向门外,若筱筱心下大惊,忽然闻到一阵奇异香味,浓烈扑鼻,她下意识屏住呼吸,眼前却一片茫然,屋门打开,两条人影一前一后。
“这是谁呀?”
“我哪儿知道,跟了我一路,还在打听……”
若筱筱眼前一黑,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模样还不错。”虔婆摸着若筱筱的脸,诡异一笑。
三府神州都笼罩在魔气中,道香镇仿佛世外桃源,满城香气,泛起她心头思绪万千,羽凌聆脑中不受控制的浮起万丈森内的点点滴滴,想起羽南客,心中难免悲凉。
“唉……道香山虽然危险,但是我还是想去啊!”
桌上滚着两个大酒坛子,其中一个男子吆喝上酒,店小二又忙不迭抱上一坛,看着外面的天色,满脸歉意道:“客官,天色不早,小店该打烊了。”
“知道知道,你下去。”男子喝的醉醺醺,不耐烦的挥手。
“算了,想开点,下次还有机会,再说了……嗝……灵毓木不好找啊!道香山那么大……不然,不然咱哥儿几个碰碰运气?”
“不不……”那名叹息的男子连连摇手,“亏……嗝……”
“赵员外财大气粗……爷有的是耐心……干!”男子举起酒盏,朝对面男子的鼻尖就是一撞,男子摇头推开,端起酒盏,道:“话说……再过三日……品鸾楼又要选新的花魁,这回不知道能卖多少银子?”
“品鸾楼……嘿嘿嘿……”男子一阵淫笑,“到时一起?”
“你家那只母大虫,你不怕?”对面男子揶揄道。
男子喝的满脸通红,呸了一声,叫道:“她敢!老子、老子休了她!”
“哈哈哈……你等着,我回头去告诉你家那个母大虫。”对面男子坏笑。
男子举起酒盏抵到他的脸上,斜着眼睛,含糊不清的回道:“你去说,我不怕她,为了给她买灵毓香……老子、老子哪里对不起她了……灵毓香、灵毓香真好啊……”
羽凌聆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怪异,灵毓香,她收敛心神,坐在屋顶,望着头顶凉凉月色,忽然觉得若筱筱这一去,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半夜。
“应该用不了这么长的时间。”羽凌聆暗想,“难道她带着芦苇离开了?不可能,她如果要回谪仙云岭一定会和她说一声。”
正在这时,对面赌坊忽然传来一阵躁动,昏暗的灯光下,坊内乌烟瘴气,呛人的浓烟中夹杂着一丝说不出的淡淡香味,似上瘾一般,吸引者里面一群赌徒,越是夜深人静,越是热血沸腾。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啊!”身着紫衣的庄家神秘的按着骰盅。
桌前人头攒动,银子迅速分成两拨,吆喝声呼喊声,屋内热闹非常,不一会儿紫衣庄家打开骰盅,一片哀嚎。
羽凌聆听着声音就知道下面在玩什么,想当初孤鸿吟还是金二公子的时候,靠着骰盅一路倒是增添了不少乐趣。
“孤鸿吟……”羽凌聆蓦地瞪大双眼,一个酷似孤鸿吟的背影,突然闪进了赌坊,“孤鸿吟?”
“哎你有没有钱啊?钱呢?”
“大、大哥、欠一次,就这一把……”
赌坊内后面慢慢走出两个皮肤黝黑身材魁梧的汉子,满脸横肉,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瘦弱青年,“你不就是那个品鸾楼的龟公吗?”
“对对对,小的正是品鸾楼的人,所以下一次保证还钱!”一人像拎小鸡一样拎着瘦弱男子,两人对视,朝后面管账的伙计点了点头,把人扔了过去。
瘦弱青年哆哆嗦嗦的坐在位子上,轻轻舔了舔干裂的嘴皮,回头怯怯的看向身后的两名男子,伙计朝他一笑,翻开账本看了看,道:“你叫……大狗?不就是一条狗吗?瞧瞧,上个月十七日借一百两、二十一日借二十两、二十三日,就是我们去品鸾楼要账的日子,你连本带息才还了一百八十五两,还欠我们一百一十三两银子,狗公子,什么时候还呐?呵呵……”
青年一个哆嗦,两人一左一右抓着他,三两下把他扒了他的外衣,其余赌徒见状顿时停下手中动作,饶有兴趣的望向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