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崇山峻岭,是一片腾龙之地,气象万千,山脉磅礴雄伟,几乎要连到了高天上,随着脚步的不断深入,四周的绿意渐渐恢复,眼前的景色与外边白雪茫茫的样子天差地别。
就在刚才,秦乱天刚走到这片地域,他发现栖居在这一片地区的,有蛟龙、麒麟兽、九尾狐一类的罕见兽类,因此,面对这片废土,秦乱天立时戒备起来。
前边虽然已经绿意如春,但秦乱天却一路步行于此,头顶并没有禁空领域,但危机四伏的此地,让他不得不小心戒备起来,以防万一。
前行百余里,终于,秦乱天来到了所谓的秦门遗址山门前,望着眼前的断壁残垣,萧索乱地,秦乱天感受到了此地的苍凉之意,谁都无法想象,一个无上家族,只因一场变故,彻底成为了历史云烟,而且这个家族疑似与自己有关。
“怎么会,那里有人?”
原本还在观战秦门遗址的秦乱天,视线一扫,盯着山门内的一道如木桩一样的身影,这让他原本怀着瞻仰缅怀的心境,在一瞬间翻起了波澜,难道说,刚才的那声音就是他发出的?难道这秦门还有幸存的人?
秦门遗址上,入眼一片荒凉,各种参天的草木疯长,早已经淹没了山门,山门前枯死的老树,十几人都合抱不过来,干硬的老树枝静静的矗立在那里,伸展向天。
在坍塌的山门前,原本该矗立着石像山门一侧,有一道身影一动不动,如同一座摆放了无尽岁月的石像,浑身上下竟是草灰,静静的矗立在那里,如石化了一样。
之前,秦乱天刚刚来到这里,行走在远处时,根本没有感应到他的存在,直到走至近前,才突然惊觉,原来有一个人站在此地多时了。
此人面对山门,头上没有任何头发,身上披着一件发黑的红色方绸,来人看不清面孔,但见头上光闪闪,他静静地站在那里,此人一眼望不穿,像是一尊大佛,又如无垠星空,深不可测。
“这等气韵,似曾相识,却不知是哪位故人?”
秦乱天看着这位疑似僧人面貌的人,静静的打量,思考此人的根脚,但不知为何,却是一点思路也没有。
“还是去看看吧!”
此时的秦乱天,不只是哪里来的勇气,有些艺高人胆大的意思,看了看那人身处的位置,一步一步向前走去,那人站在山门前,着实令他好奇。
其实,之所以上前,也是一种无奈,因为秦乱天明白,凭借对方的修为,他肯定早已发现了他们,他没有出手,说明对自己没有恶意,这才让他有上前的勇气。
“是你!”
“是你!”
随着秦乱天一步一步的上前,站在山门前的人似乎也发现了秦乱天的踪迹,同时慢慢地转过身来,当两人四目相对的时候,同样的一声话语,让两人有些尴尬。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在黑锋山禁区,曾与秦乱天等人有过一面之缘,曾执意要护送南宫骏安全离开禁区的广法和尚,看着广法和尚那一副悲天悯人的样貌,秦乱天这才缓缓舒了一口气,一来二去,竟然那是此人在此。
“广法,你怎么会在此?”
缓缓地舒了一口气,但秦乱天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放松,广法和尚的出现仍然伴随着诸多疑点,这让他惊疑不定,刚刚他那股无法感知,可怕的力量,着实令秦乱天感到担忧。
“没有想到竟是秦施主,怎么昨日才惩治了楼兰州疑惑盗贼,今日就来到了幽云州,不知道是此地也有邪祟作怪不成吗?”
看着忽然出现在身后,身影悄无声息的秦乱天,身为出家人的广法和尚并没有马上回答秦乱天的答案,反而审视着秦乱天,同样向他发问。
“你……”
见上一次见还是慈眉善目、和和气气的广法和尚,此时竟然怒目金刚一般的审视自己,秦乱天还真的有些不适应,但一想到自己看他时的表情,秦乱天赶到了释然,荒山野岭的遇到了一个熟人,谁会不感到震惊。
“秦施主,怎么,你觉得,小僧也和你之前铲除的盗贼一般嘛!”
做怒目金刚状的广法和尚看着秦乱天,此时的广法和尚说不震惊,那都是骗人的,自己来此怀古凭吊,却遇到一个远在他州的熟人,这其中怎让人不怀疑。
“大师,你不要误会,我也是雪中漫步才至此地,见那秦字凋零,才至此地过往,天下秦人本是一家,所以才斗胆进山门缅怀一番,不成想听闻了三声哀嚎,被声音吸引,才打探至此。”
见对方误以为自己是来埋伏的,秦乱天紧忙解释,却不想对方竟真的对自己产生了误会。
“哦,秦兄也是听闻哀嚎之声,才进此地?”
听到秦乱天讲到哀嚎之声,一直抱有怀疑目光的广法和尚瞬间变换了神态,之前他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特地请来一位凡人一起听声,结果那凡人什么也没听见。
“这么说来,广法,你也听闻了此声,才来此地?”
“非也,非也,小僧的师祖辈曾与当年秦门有果关系,当年未曾及时营救,今日小僧来此怀古凭吊。”
见秦乱天如此询问自己,秦乱天才明白了这其中的缘由,只不过,听了广法和尚的话,秦乱天倒是对纳兰陀寺与秦门有何关系而感到好奇,毕竟小小一派能与西土大教有上牵连,不至于如此被灭。
“你说的那个人是不是叫白胜?”
两人的交谈很是愉快,他们从开始进入这片旧地开始谈起,一直聊到被广法和尚和秦乱天分别逮住的底层修士白胜,再到后边的见闻,他们聊了很多,而最终的结论是,他们都不是那三声哀嚎的发出人。
“呜呜……”
突然,就在两人说到这哭声的时候,一声大哭传来,震的群山摇动,雪山崩塌,枯木凋零,原本寂静的山岭,瞬间喧嚣起来,飞禽走兽恐惧趴伏在地。
“这哭声……!”
秦乱天感到惊异,看着广法和尚,广法和尚表情凝固,数十年来,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场景,他没有想到,在这一直中,竟会有如此凄厉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