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飞驰额头间的冷汗,不禁越来越多了。
但这大殿主梅飞驰,既然能做到这个位置,自然是老奸巨猾。
一瞬间。
梅飞驰突然大声的痛叫一声,就像是被催心剖肝了一般。
“啊!不好,不好!”
“我中了张痕的幻术,我中了张痕的幻术啊!”
“啊!我的眼睛!”
“我快不行了……我快不行了!”
“谁来扶扶我!谁来扶扶我!”
场中,异象突显。
在众人诧异的眼光中。
只见大殿主梅飞驰,捂着眼睛,仰天痛呼。
而且,听着那歇斯底里的大叫,就像是杀猪了一般。
随后。
“噗!”
梅飞驰更是朝天吐出一口血箭,瞬间瘫倒在地,浑身似羊癫疯一般,不断地抽搐。
时不时,在他那口角边的血迹内,还夹杂着些许白沫,汩汩流淌。
倒真是像极了,被张痕的幻术击中,随之重伤,丧失了所有的行动能力。
这时。
那仅有的一些,还能行走的毒师高手们,虽然听不太清,大殿主梅飞驰在痛呼些什么。
但从那五官扭曲的表情中,不难看出,大殿主梅飞驰,绝对是身受重伤了。
一时间。
一众毒师高手们,在那谨慎看向张痕身影的目光期间,纷纷小心翼翼地上前,将大殿主梅飞驰扶起来。
他们生怕,张痕在这过程中,突然暴起杀招,进而让他们命丧黄泉。
不过,还好,张痕并未做什么,只是在淡漠地扫视他们之后,便再无其他。
对张痕而言。
这毒师公会的三大殿主,必须要留着,就算要杀,也得等问出母亲裴瑶的下落之后。
虽说他已经将嫌疑最大的可能,对准三殿主莫成周。
不过,事关母亲裴瑶的消息大事,张痕也必须慎重一些。
何况,这大殿主梅飞驰,倒是识趣,没了他梅飞驰上千号亲信的阻拦与血杀,倒也为张痕省下了不少时间。
至于被张痕击中的幻术,完全是梅飞驰为了保存他的实力,独自演戏罢了。
毕竟,这梅飞驰本身就是毒师,毒药毒道,自然知晓的精通,只是浑身抽搐,口吐白沫鲜血罢了,他梅飞驰又怎么会演不出来,无非就是一记毒药而已。
此刻。
张痕双手靠背,吞吐着冰冷寒芒的双目,直指圆柱擂台上的新任会长孙正奇。
在他迈起步子的期间,一道漠然的话语,便传入大殿主梅飞驰的耳中:
“大殿主,等会儿,可别想着逃,不然,你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旋即。
一道银色莲花般的残影,便在张痕刚才所处的原地,轰然炸开。
众人循声一看。
便见那广场中心圆柱擂台的侧面,尽数如向上的直线般,一连爆开六道银色莲花残影。
只在三息。
张痕便似脚踩云梯一般,一瞬间登上那圆柱擂台的顶端。
他双手负立,眼中尽显凛冽之意,一步步地朝对面的孙正奇踏步而去,冷声道:
“会长孙正奇,对你毒师公会,我张某人没什么耐心。”
“机会只有一次,三殿主莫成周,在哪里!”
那大殿主梅飞驰,有大约五千名亲信人马。
这新任会长孙正奇,也就是之前的二殿主,同样有五千名亲信人马。
不过。
与大殿主梅飞驰的那些,站在山道上的千名毒师高手人马不同。
孙正奇的所有亲信人马,全部在这广场边缘,整装待发,甲胄加身,刀枪林立。
从这些人的森冷神色上,不难看出,他们不是在为了维持新任会长大典的秩序,而是在看守着什么。
这广场的边缘,尽是高耸入云的青峰巨山。
而张痕的神念,也早已探知到,这些青峰巨山的内部,全部都是为了关押看守上万名少女的,三殿主莫成周的下属护卫。
也就是说,这孙正奇的所有手下,都在帮三殿主莫成周做事,在青峰巨山的广场边缘外,再加一层防卫,严防那上万名少女,有任何一人逃出。
这一系列的细微表象,都被张痕的神念,清清楚楚的感知到。
既然这孙正奇,在为三殿主莫成周做事,那么这二人之间,必定有所关联。
所以,张痕才有此问。
此刻。
张痕这一声宛如冰寒严雪般的冷冽问话,传入孙正奇的耳中。
但他孙正奇,并没有直接理会张痕。
而是双目间带着阴厉之意,从圆柱高台上,俯视朝下,杀机四溢的眼光,直指那“身受重伤”的大殿主梅飞驰。
随后。
孙正奇沉声一喝,狞声道:
“梅飞驰,你身为我毒师公会的殿主,竟然不遵会长号令,任由张痕这个小畜生离开。”
“你以为,你那些装死重伤的伎俩,我就看不穿了吗?”
“也好,我正愁我的傀儡干尸,缺了货源,等会儿,你大殿主梅飞驰,以及你手下的千名亲信,就来给我补充吧!”
他口中话语,直接凝聚成线,震动着周遭的虚空,颤抖不休。
孙正奇这厉喝声中的劲力,就好似有一颗无形的炮弹,直接打穿了空气,形成了一道透明的长形圆柱波纹,分毫不漏的传入大殿主梅飞驰的耳中。
并未去管下方的大殿主梅飞驰,等一众亲信,略显惶恐无措的表情。
这时。
孙正奇才将锋芒毕露的目光,瞥向张痕。
他带着高高在上之意,睥睨冷声道:
“小畜生,今日,乃我上任会长的庄重大典。”
“你不仅先后杀了我的三名手下,更是在我上任之时,肆意妄为,捣乱会长大典。”
“本来,你张痕,只有死路一条。”
“不过,我念在你苦修不易,招数也小有威力。”
“这样吧!”
“张痕,给你一个活下去的选择机会。”
“你只需在我毒师公会的山门外,跪上七天七夜,并在我脚下,三叩九拜请罪,臣服于我,我便饶你一条狗命,从此就做我孙正奇的奴才。”
“小畜生,莫要错失良机,我的脾气,向来不好。”
这孙正奇面容上的盛气凌人,与言语中的颐指气使,对着张痕,就如同对着街头巷尾要饭的乞丐。
对他孙正奇而言。
他给张痕这个选择活下去的机会,仿佛是随意地甩给乞丐一枚铜板。
张痕,必定要对他三叩九拜,感激涕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