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张痕被空间风暴卷入神界,在他还未登顶神帝实力之前,虽有万龙神碑在他重伤身死之际,为他延续生机。
但他的神界之行,亦是险象环生,极为多舛。
那时,张痕还不是震天神帝,在神界,也只是一个不起眼的金玄境武者,为了前去一处秘境,寻找天材地宝,突破实力,他便与一名舞师,结伴而行。
不过,最后,那株天材地宝,张痕是得到了,但也引来无数武者的杀人夺宝。
一时间,张痕与那名舞师,被众多武者轮番攻击,早已是命在旦夕。
为了保下张痕的性命,那名舞师,便一人独战诸多武者,引开他们的注意力,让张痕有机会逃离。
后来,张痕经历八百年,终于横压诸天,成为震天神帝,而那名舞师,也早已在那场杀人夺宝中,消香玉损。
当然,震天神帝,也没让当年那些杀人夺宝的武者们好过。
他以神帝之力,让那些武者全部命丧黄泉,就算有人在那八百年的时间内身死,但他们的后辈,也难以逃过震天神帝的法眼,全部下了地狱请罪。
此时。
张痕那凝聚成线的目光,也只是观察到秋慕灵身具一些舞师的道法传承,一时之间,触及往事,难免有些触景怀念罢了。
毕竟,若是其他职业,他根本不会仅观察到一人,就会有这般抚今追昔的情绪。
只因舞师的道统,在上古年间,就因域外天魔发动位面大战,而全部损毁。
就算在神界,震天神帝所遇的舞师,也超不过五人。
他如今在这凡俗界面,看到身具舞师传承的人,难免会产生一些怀旧往事的神态。
至始至终,张痕的目光,虽注意了秋慕灵。
但在他的心里面,想着的却是当年那个在神界,与他结伴而行的那名舞师,与秋慕灵,亦没有任何关联。
收起对于往事的念旧,他的目中,便是淡漠一片,无悲无喜。
眼下,张痕的当务之急,是前往毒师公会,彻底打探清母亲裴瑶的关押地点。
这场宴会,对他而言,也再无一丝一毫有价值的消息。
因此,张痕便想着提前离场,稳固一下晋级九重宗师后期的实力,待明晚袁河前来,再做下一步的计划。
而在这期间。
那秋慕灵起舞之际,因身具舞师传承,所以舞姿内的一举一动,都尽显妖娆媚人的华容婀娜之感。
她清颜白衫,若仙若灵,白衫随风而动,轻移莲步,便如流芳之华雪,螓首翩若,便似惊鸿游龙,眉眼勾勒之灵动,仿佛绿波芙蕖,娇躯漂浮,便似流风回雪。
长发伴随着舞姿,倾泻而下,可谓是芳华无加,不御铅华自出尘。
其实,在上古年间,舞师的道统,之所以会完全损毁,倒不是没有战斗力,也并非不讨人喜,无人支援。
而是,舞师的道统,就算是修炼到最高的九星舞师,对敌伤人,也必须要在舞起之际,消耗大量的时间进行聚势,不然,就与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无异。
这样的道统,在太平年间,倒是没什么,但若是位面大战一起,域外天魔拿刀就砍,一众舞师还在跳舞聚势,那结果可想而知。
这秋慕灵,虽然身具一些舞师的道统传承,但舞师这个职业,在三界已然不存在,所以也没有什么品级之分,毕竟,连发徽章的地方都没有,如何确定品级?
而且,张痕在刚才审视的过程中,也看得很清楚,秋慕灵的舞师传承,所得到的,连万分之一都没有,仅仅只能在起舞前后,媚人心神,根本没有伤敌的威力。
不过,就仅凭这媚人心神的一丝舞师道统传承,也让周遭的所有人,齐齐面露痴迷之态。
仿佛他们都被鬼迷心窍了一般,纷纷呈现木呐之态。
唯有那些流连忘返的沉迷眼光,如众星拱月一般,汇聚在秋慕灵的身上,久久不愿散去。
那邵清与邵风,更是张大了嘴巴,连口水掉在了地上,都不知不觉。
至于这种媚人心神的舞姿,对张痕根本没什么影响,摇了摇头,他颇感无趣,便想着提前离场了。
但是,没等张痕有所动作。
邵家的大门外,便霍然间发出一道裂石穿云的厉喝声:
“邵正卿,你个老杂毛!二殿主好心让你摆正位置,没曾想你竟然视二殿主大人于无物,连续七日,竟没有丝毫消息传来。”
“你们邵家,是嫌命太长了是吗!”
这道喝声,其内蕴含的巨力之大,直接让众人所在的大殿屋瓦,全部震荡向上,径直掀飞三寸,久久未曾落下。
而在喝声落下后。
秋慕灵那娉婷袅娜的舞姿,顿时为之一停。
宴会内的所有人,齐齐怒火中烧。
观赏美人跳舞,如此赏心悦目,让人飘飘欲仙的快意大事,在这喝声结束,全部纷飞瓦解。
这般美妙的意境,被人强制喝停。
邵家中的众人,哪里又会有什么好脸色,尽是怒目横眉的模样,恨不得把那大喝之人,给打成肉泥。
为了在美人秋慕灵面前,表现一番那雄姿英发的威势,邵清霍然间抽出腰间宝剑,寒光四溢的剑尖,直指喝声的方向,怒斥道:
“呔!来人休要猖狂,在我邵家境内,竟敢捣乱宴会,真是狗胆!”
“还不速速跪下请罪,或许可饶尔等不死!”
怒斥的期间。
邵清更是朝一旁的秋慕灵,挑了挑眉毛,又潇洒地一甩留海,仿佛在说着:美女,有我在,不用担心。
那邵风,宽厚的眉头上,尽显不忿,心想,这等英雄救美的好事,竟然让大哥抢了先。
但是。
没等邵清那玉树临风的潇洒姿态,存在多久。
众人只听“砰!”的一声炸响,宛如山崩地裂了一般。
在这道炸响之下,整个邵家的所有屋殿,全部在不安地摇晃。
宴会中的所有人,齐齐变色易容。
他们那些惊慌的眼神,循着炸响声望去。
只见一道长宽约五丈的海棠花掌影,好似天火流星一般,自邵家大门的方向,直接横冲直撞,其内携带着势无可挡的威势,其外燃烧着烈阳般的毒气,摧枯拉朽。
但凡掌影所过之处。
墙壁、走廊、假山、湖泊……,全部被那道海棠花掌影,笔直地横推成两半。
同时,掌影内的海棠花,也在不停地盛开凋落,历经九次之后,五丈高的海棠花大掌影,轰然撞破宴会大门,停在邵清的面前。
这时,邵清整个人,哪里还有半点的潇洒,如风中的枯草般,差点没被那掌影携带而来的劲风给掀飞了。
他霎时间胆颤心惊,双腿不断地瑟瑟发抖,一双眼睛,尽是毛骨耸然的恐惧。
“饶……饶我一命……”
一股股淡黄色的液体,自邵清的裤管流下,竟被吓出了尿。
“让我下跪请罪?你刚才不是很嚣张吗?”
海棠花掌影散去,一名面上伤疤纵横,身穿黑色皮衣的男子,顿时飞跃身影,双脚砸地后,便猛地如拧小鸡般,将邵清拧在半空。
伸手拍着邵清的面颊,黑色皮衣男子嘴角噙着狞笑,脸上的刀疤,竟在不停地燃烧起一股股毒气毒火,煞为渗人。
他冷声道:
“孩子,怎么不说话了?你倒是继续嚣张给大爷看啊!”
“饶饶……饶我一命,我错了,前辈,饶命啊……”
在邵清求饶的期间,他那裤管下的淡黄色腥臭液体,不禁更多了,简直似泉出涌动。
“石宏!纵然你是毒师公会的管事,但我邵正卿,也为公会的小毒使,大家平起平坐,你当众毁我邵家建筑,伤我儿邵清,是不是要给我一个交待!”
邵正卿一脸的疾言厉色,他浑身玄气猛地爆炸开来,火速奔至石宏身前,死死地盯着石宏,怕是石宏再有异动,他就会动手杀人了。
石宏不屑地瞥了一眼,被他拧起的邵清,顿时嗤笑一声,讥讽道:
“原来是邵清公子,失礼失礼,既然你的爹爹,让我给你一个交待,那我就给你一个交待!”
旋即,石宏猛地将手掌拍向邵清的头颅,顿时一道由炽烈毒气汇聚而成的海棠花,便如钢针般,刺入邵清的浑身骨骼血液。
“砰!”
给邵清的体内种下剧毒后,石宏便将邵清踢飞。
他一脸的阴森之色,眯着眼睛,朝邵正卿问道:
“邵正卿小毒使,不知我这个交待,你可满意?”
“我杀了你!”
邵正卿霍然间火冒三丈,单脚猛地一踏地面,身形跃起之际,那双掌间的掌风锋利,便如虹光一般,带起一阵阵刀刃般的掌影,齐齐朝石宏的头顶,轰击而来。
一众邵家的高层们,看到家主邵正卿出手,刚才那些对于石宏的担惊受怕,也稍稍放缓。
他们每一个人的眉眼上,都尽是放心的姿态,议论道:
“家主的飞虹手,可是上乘基础武技,而且家主经历十五年,把这武技修炼到小成之境,八重鼎力境内,鲜有敌手,这石宏来我邵家无故生事,迟早要付出血一般的代价!”
“听说他石宏,不过是一星中级毒师,也敢来我邵家猖狂,真是自寻死路!”
不过,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并没有持续多久。
只听“砰”的一声撞击爆响。
那石宏,只出一掌,便如拍苍蝇般,直接把邵正卿拍飞。
而邵正卿整个人,也如钢钉一般,被石宏的掌心巨力轰飞后,便死死地钉在大柱上,口吐鲜血,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