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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1993年俄罗斯旅行(7)

我们从瞭望厅下来一层,到旋转厅用餐,每人八千卢布。伊琳娜说她不要。我们要了两份,有饮料、甜点心、小面包、鸡块、蘑菇奶糊、俄国烤肉串、冰激凌、一壶咖啡,所有的东西,只要伊琳娜吃的,我们都分给她一份。东西没有中国西餐馆的精致,但在俄国,这已是一顿十分丰盛的dinner,而且首先得有进电视台的资格才能享有这份用餐的特权,这大概还是苏联的规定。

下午,去白宫议会大厦前,赵宁陪我们买去圣彼得堡的火车票。在候车室逛了一大圈没找到外国人买票的地方。两个穿灰呢制服的警察跑过来问我们有什么事,我们说了,他们俩相视一笑,说:你们无法找到,我们替你们买吧。一问价钱,说两张票五十美元,赵宁说,不是外国人票才二十二美元一张票?他们有点尴尬,说:那就四十吧。赵宁对我们说,没办法了,只能这样。于是,我们把钱给了其中一个瘦的,他叫我们等一会儿,让那胖警察陪着我们。十分钟后他来了,若无其事的样子,示意让我们跟他到楼梯拐角,停下来后,还有意与一小卖部的营业员咕哝了几句,然后四周一打量,迅速拿出两张票子塞到我们手里。赵宁看了,没错,上面贴有外国人使用的纸条,似实际票价每张只有四千五百卢布(只合四美元)。我们拿出一张五十美元的钱让他找,他说,你得给我们零碎的。我们只好凑了四张十元的给他。赵宁说,他们定是分给票房里的人。这是我们继参观列宁墓后第二次与俄国警察打交道。在进列宁墓前,一个警察搜查我的包,翻了半天,结果拿了两个一次性打火机,放我们进去了。灰色的警察。

从火车站出来,已近黄昏,我急着要去白宫。陈丹燕说,这有什么好看的,她不想去,要给家里挂长途,询问女儿的病情。我说等你打完电话去也行,她说不,她一点不感兴趣,对莫斯科的政治她很厌烦,她宁可坐在电话厅里等我们。

我与赵宁换了三次地铁,急匆匆赶到白宫,天已快暗了。白宫坐落在莫斯科河旁边,周围的环境庄严,有气势,七幢尖顶屋的两幢就耸立在这里:军人住宅楼和外交部大楼,毗邻的还有领馆楼等高层建筑。这一切,在铅色的云层底下显得十分凝重,好像铁幕已经拉下,但这种凝重里仿佛蕴含着某种难以捉摸的生命力。

白宫议会大厦上面十一层玻璃已全部粉碎,墙烧得像乌鸦般漆黑,至今仍能闻到烧焦的煳味。正面一个金色的钟,指针停在10:10,据说攻打白宫的时间是10:05,五分钟后,这座钟就再没走过。下面的大厅还是完好的。办公室的灯光还亮着,已经过了五点,还可以看见工人在里面粉刷,外面堆着叠起的水泥板,停着好几辆吊车,四周用预制板围着。两个路过这里的俄国人还在议论哈斯布拉托夫(当时的议会主席),说人民其实并不依靠这个议会。西方旅游者把这里当做了新景点,他们在莫斯科河的堤岸旁,找到最佳视角拍照,一群穿着色泽鲜艳的滑雪衣的年轻人,为拍白宫的背景索性爬到堤岸上。赵宁也想拍,但爬上后没敢站起来,因为身后就是流淌的莫斯科河,于是就坐着拍了一张。赵宁告诉我,当时坦克从四面八方开来,她的一位同学跑出来看,拍了不少照片,现在就是珍贵的资料了。可惜,她当时没敢出来。她说,开始时大家以为最多是包围,然后谈判,谁也没想到会真的攻打议会,全世界没有过的事。哈斯布拉托夫没军队,顽抗什么?他做了错误的估计,以为叶利钦不会打,可以拖延时间,让军队出身的鲁姿科伊从西伯利亚调军队过来,想不到一攻打就土崩瓦解了。

我们边说边急匆匆往回赶。一路上,赵宁指着那些地铁站名说,过去用革命者名字命名的地铁现在恢复了“沙俄时代”的老名,就像我们“文革”以后。我们还看到一幢沙俄时代的中国式建筑,那是一个有雕花飞檐的茶楼,四五层高,十分古老。据说五百年前,这块地方就叫“中国城”,类似西方的唐人街,戏剧学院上造型艺术课这幢屋必定要介绍。

回到电话局,天已黑了,陈丹燕笔挺地坐在一张长椅上等我们,旁边是一位穿灰色呢大衣的年轻军人,他也是笔挺的,我不由得想起苏联电影《两个人的车站》中的镜头。陈丹燕说:我真不明白,白宫有什么好看的。

1993年10月25日 雪 雪中的十字架

我们在雪下得最浓烈的时候找到了新圣女修道院。当你在飘洒的雪花中忽然看到那耀眼的金顶和斑驳的白色粉墙、拱形的石头圆门和宽大的黑栅栏门,真以为像是进入了梦幻世界。这里人很少,厚厚的积雪踩下去发出“喳喳”的声响。除了偶尔传来几声这样“喳喳”的脚步声,四周一片宁静。这里现在成了文化名人公墓,赫鲁晓夫与王明都埋在这里(但我很难把这两个人的名字与这里的气氛连起来)。墓地十分空旷,黑色的墓碑和精致的十字架上落满了雪,那些雕塑人物的脸部表情沉重,苍凉,只有圣母像带着永恒的微笑。这里凝聚着一种优美的悲哀,一种让人无法长时间承受的优美,我想,这种优美可能与死亡有关。

彼得大帝十岁时不能当政,他姐姐做了摄政王,后来彼得渐渐长大,可能发现他姐姐想篡权,就把她关在这里。这是这片土地最初的故事。一个三十二岁的女人,由于某种不能抑制的野心成了政治权力的牺牲品;一个在俄国历史上留下辉煌业绩的君主为了权力,冷酷地扼杀了手足之情,埋葬了一个女人的年华。我很想知道,她是在哪个屋里啃噬漫长的岁月,看自己青丝变白,花容成枯。

我们来到一个现已改为展览厅的修道院门口,轻轻叩门。里面有个老太太坐守着,她穿着朴素,埋头看书,不知是不是当年的修女。她抬起头,摘下老花眼镜,对我们摇摇手,意思是时间未到,要下午一点才开门。我们已冻得嘴唇发紫,头上、身上沾满了雪,于是,拿出一千卢布对着玻璃晃了晃。老太太警觉地站起来,看看四周没人,开了门拿了钱就让我们进去了。

我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是否亵渎神明,但里面真是暖和呀,上帝一定会让人待在暖和的地方。

展厅里有当年的炉墙,上面雕刻着古老的阿拉伯花纹,当冬天点上火后,整个墙就暖和起来,还有古壁画、破碎的圣母玛利亚像、木推车、式样奇特的垃圾箱,可能都是当年修女用的,所有那些陈列物显得特别朴素、温柔。连那屋里的木窗,都是那么小巧、有情致,一眼就可以看到修道院外面宽阔的雪地、松柏。想象几个世纪前,身穿不变的黑长褂的修女们,也是站在这样的暗处往明处看,她们目光如静水,眺望小窗外四季的更替,心中会没有一点涟漪吗?

在我们去过的几个修道院中,新圣女修道院无疑是最具有宗教气氛的,它是属于那种纯粹的精神,让人忘却现世,它是那种自觉的禁欲,与各种意识形态好像都无关。它是历史悬崖的另一个世界,是的,它与天国相连,它是一片美丽的墓地。

想起我们读过的俄国文学作品,几乎天才人物大都涉及宗教主题,果戈理、陀思妥耶夫斯基、托尔斯泰、索洛维耶夫、亚历山大洛克等,他们都笃信宗教,他们作品中的主人公都进行着痛苦的精神斗争,他们几乎都是不顾一切去寻找上帝及生活目的的人。评论家称他们为“上帝的搏斗者和追求上帝的人”,他们的悲剧在于,他们把基督称颂为世界唯一的希望。然而,俄国旧政权统治下的教会极其黑暗,僧侣集团与反动的沙皇统治结成罪恶的联盟,甚至没做一次尝试把知识分子阶层争取到自己这方来,而这一阶层是永不满足地追求上帝及更和谐、更美好的生活方式的。除了少数的例外,牧师们对知识青年的永不满足的心灵上的渴望毫无了解,毫不同情,终于使具有宗教思想的知识分子完全疏远了教会。在俄国作家赫克尔写的《俄国知识分子的宗教悲剧》一文中,他说:“疏远的原因主要是政府对教会的滥用。”他还写道:“俄国知识分子精神的颓废在1905年革命失败之后,随着日俄战争中俄国的败北而达到了顶点,俄国青年觉得自己软弱无力,不能获得政治自由和经济自由,便奋起反抗道德法。这次反抗的宗旨是阿泽巴舍夫1907年出版的轰动一时的小说《萨宁》中提供的。通过《萨宁》,阿泽巴舍夫嘲笑了争取政治权利的斗争,提倡通过不加节制地满足欲望来获得个人幸福。他认为没有必要要什么生活原则,或者遵循什么主张,或者考虑上帝,或者有任何遗憾或内疚。酗酒和通奸没有什么可引以为耻的,也没有什么罪孽可言。喜爱烈性酒、渴求女色是男子汉天生的情欲,既然是天生的,就是不错的。他声称,基督教导说,人必须抑制自然本能才能生活,因此基督教在历史上扮演了可恶的角色,耶稣基督名字就像咒语一样,在一段时间里还要压抑人性。”这种反道德的无政府主义马上被青年知识分子付诸实践。一些男女青年应邀加入了“不加节制满足自然欲望”的团体。杜马中的演说人暗指这种情况是“萨宁式道德”,政府对它却不压制,因为《萨宁》在政治上没有危害。在这艰苦的年代,只有少数人保持了忠诚,这些忠实信徒有义务充当一场新宗教革命复兴的领导人,而这种复兴是随每一代新人重复一次的。

在这片白雪覆盖的墓地下,埋葬着的难道就是这一代又一代心系天国的追随者吗?他们在为精神黑暗寻找出路的艰苦斗争中,敲响了教会的大门,在对社会的绝望后寻找了一座宁静、温柔的修道院作为自己最后的归宿,这就是这里飘忽着优美的悲伤的缘故吗?

1993年10月26日 小雪转多云 走过涅瓦河

坐了一夜火车,清晨六点抵达圣彼得堡(许多人今天仍称列宁格勒)。天下着细密的小雪,圣彼得堡仿佛笼罩在浓浓的雾中。我们住在列宁街8号,列宾美术学院的中国留学生蒋进军的寓所。那是一幢沙俄时代的公寓,建于十七世纪,结构庞大。由于年久失修,外墙的湖绿色涂料已剥落。门庭和楼梯十分宽敞,两旁还塑有乳白色的女神像。电梯是老式的,外面一扇镂花铁拉门,里面两扇小木门,关上后,自己启动,里面漆黑一团。蒋进军在电梯里告诉我们,这过去是一位男爵的私邸,十月革命后收为国有,成了居民住宅。

蒋进军住的这一层楼里有四户人家,走道里搁着各家的碗橱和一些杂物,挺像中国。一个大厨房四家合用,收拾得挺干净,墙上有一张打扫卫生的值日表。厕所小得关上门脚就不能动,我至今没弄明白这么大的房子为什么厕所会设计成这样。

蒋进军的套间有三间屋:卧室、客厅、工作室。他说喜欢一个人住,一个月房租六七十美元,房东对他挺信任,许多家具都留着让他用。墙上挂着他自己的书法条幅:松性淡逾古,鹤情高不群。他让我们喝了一碗他昨晚煮的土豆羊骨汤和面包,然后裹上围巾,戴上可以遮脸的老头帽上学去,顺路带我们去涅瓦大街。

坐在电车上就可以看到静静流淌的涅瓦河。河上停泊着铅灰色的驳船,有的船上飘着俄罗斯的三色旗。冬天是肃穆的,所有的地方、所有的人都好像裹得严严的,只有涅瓦河袒露着,荡漾着,波光、倒影、码头的吆喝、岸边的情侣,即使在最寒冷的时候也浮扬着几分春意。电车拐过弯,从不同的角度望出去,只要与涅瓦河衔接的街景,都是一幅美丽的油画,它的底色是深灰的,气氛是一种辽阔的凝重。我喜欢涅瓦河,我这样想的时候,电车正沿着涅瓦大桥驶过,对着宽阔的河面,两旁有一些严肃认真的垂钓人。海明威说过,一个城市有这样的垂钓人,是令人高兴的事。我想起少年时候读过的那些俄国诗人描写涅瓦河的诗,不由得暗暗庆幸,它与我印象中的涅瓦河确实很相似,只是它现在更生动地展现在我眼前,照亮了我美好的记忆。许多年来,由于受某种措辞和赞美的蛊惑,结果大失所望的事不止一次地发生过,所以当我们说要去看涅瓦河时,我是尽可能抑制那份激动,显得很随意的样子。

我现在仍然是平静的,这种平静来自喜悦与满足,来自涅瓦河的从容、浑厚。我不喜欢小桥流水、河清见底这样的景观,玲珑和过于清澈的东西往往缺乏生命力,生命常常在混浊之中。

“我不要做一只粉扑扑的白蝴蝶,将借来的躯体还给土地,我希望有思想的身体,希望那知道自己长度的有椎骨的烧焦了的身体,化为街衢和同度。”我想起二十世纪三十年代俄国诗人奥西普尔米列维奇的这首诗,因为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涅瓦河是一条知道自己存在的河。

沿着涅瓦河,穿过冬宫前的大广场,就径直走入著名的涅瓦大街——圣彼得堡的精华所在。它相当于北京的王府井、上海的南京路,但这样说,仅仅是指它们都是自己城市最繁华的街道,而事实上,涅瓦大街无论在规模、气势、历史、文化传统上都不同于前者。它宽而直,两边的房子绵延好几公里,是十七世纪的欧洲式建筑,比外滩沿江的那些房子还高大、宏伟,显然,它是彼得大帝建业时那份雄心勃勃、向西方学习的杰作。只有圣彼得堡还保持着十八、十九世纪欧洲的遗风,那些灰褐色的陈旧的建筑,昏暗泛黄的街灯,人面狮身像的老桥,踩着石板地“嗒嗒”作响的马车,成为今天欧洲人寻找昔日风光的唯一去处。

我们来到新彼得大教堂,那是彼得大帝统一俄国后在圣彼得堡造的第一个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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