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爷爷跑到李二狗家的时候,屋外围了一帮人看热闹,屋里李二狗的儿子李铁蛋正躺床上发抖呢,嘴里还冒着白沫。李铁蛋的妈妈则是趴在旁边嚎啕大哭。
李二狗看见爷爷来了,立刻把爷爷迎了进来:“白爷你可来了,你再不来,我儿子命都保不住了。”
爷爷也没顾得上休息,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李铁蛋,皱了皱眉头:“这不是羊角风么?”
李二狗连忙说道:“去县里的医院检查过了,不是羊角风,我们实在是没辙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您给看看吧。”
爷爷摸了摸李铁蛋的手,手冰凉,有翻了翻他的眼皮,眼睛无神,眉头紧皱。爷爷掐着手指算了算,眉头越皱越紧,一转头对着金叔喊道:“快去把你家大黑狗牵来,”
金叔先是一愣,紧接着马上跑了出去,金叔家和李二狗家是一趟房子,中间就隔着一个院子,很快金叔就把大黑狗牵了过来,说来也怪,大狗刚一踏进屋子就要扭头往出跑,要不是金叔用狗链子牵着往里边拽,大黑狗早就跑远了。
李二狗看见这种情况连忙上前和金叔两个人往屋里拽大黑狗,大黑狗刚一进屋子就开始嗷嗷的哀嚎,显得四分害怕。
爷爷皱了下眉头,走到大黑狗的旁边,咬破中指,在大黑狗的头上写了一个‘敕’字,刚刚还十分害怕的大黑狗,突然变得十分凶恶起来,龇牙咧嘴,口涎乱飞,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眼睛也变得血红色,冲着躺在炕上的李铁蛋开始狂吠,这一变化让屋里的人都吓坏了。
见状,急忙又上来两个人扯着狗链子把大黑狗往屋外拽,四个人拽一条狗都有些吃力,爷爷点了点头:“保持住,别让狗冲上来,也别把狗拽出去。”
再看看炕上的李铁蛋被大黑狗这么一吓身体也不那么抖了,嘴里也不吐白沫了。
紧接着爷爷又拿起刀对着大黑狗的后腿划了一下,顺着狗的腿流下了几滴鲜血,不过大黑狗好像不知道自己被刀划了一样,只是紧盯着炕上的李铁蛋一直咬。
爷爷用手接了几滴血,然后点在了李铁蛋的眉心处,说来也奇怪,点上以后李铁蛋的身体就一点也不抖了,地上的大黑狗也停止了犬吠,瘫软在了地上。众人都围了过来,看着躺在床上的李铁蛋。
李铁蛋的妈妈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看向爷爷:“白爷,我儿子是怎么了。”
还没等爷爷说话,床上的李铁蛋突然睁开了双眼,一双蓝色的眼睛冒着邪气,众人都吓了一跳,我更是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爷爷见此,用右手食指沾着黑狗血在左手掌心画了一个字,紧接着把左手掌心对准李铁的额头就拍过去,一掌下去李铁蛋眼睛一闭彻底睡了过去。
爷爷再一回头连忙扶起坐在地上打颤的我,我紧紧的攥着爷爷的胳膊,爷爷摸着我的脑袋安慰道,“沐晨不怕,有爷爷在呢。”
当时的我真的是吓坏了,记得那天晚上回家我就发烧,只记得躺在炕上迷迷糊糊的,睡梦中好像是爷爷在我旁边烧了一张纸,然后嘴里不停含着我的名字,第二天早上我就好了,也不发烧了。好多年以后我才知道当时给我烧的叫拘魂码。
金叔在一旁看了看我,又看向爷爷:“金爷,这也太邪行了,沐晨没事吧,刚才太吓人了,把我都吓坏了,这后背出了好多冷汗。”
爷爷摇了摇头,“孩子没事就是吓到了,我一会回去帮他叫叫就好了,你去让看热闹的人都散了吧,今晚没啥事了。”
金叔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二狗子和他媳妇你俩过来。”爷爷把俩人叫到了旁边。
李铁蛋的妈妈显然也是被自己的儿子给吓到了,看着还有些木讷,李二狗虽然也被吓倒了,但还是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白爷,我二狗子虽然说大字不识一个,但也不是傻子,这种状况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冲着了,白爷我知道您本事大,您救救我儿子。”
爷爷点了点头:“都是一个村的,这个事让我遇到了我就不会不管,李铁蛋确实是冲着了,但具体是什么我还不知道,是野仙还是厉鬼明天再说,你们俩口子,今天晚上辛苦点别睡了,守着点孩子,明天一早我过来,我们家沐晨刚刚也被吓到了,我一会回去还得给他叫叫。”
“那我儿子今晚不会再醒了吧。”李二狗问道。
“你放心,今晚不会有事了,到了明天,天一亮就好了。”
李二够点了点头,把我和爷爷送出了院门“白爷,您慢点走”
回到家我就开始迷糊,再一睁眼睛,天已经亮了,李二狗老早就来家里接爷爷,看着李二狗的模样,真的是一夜未眠,下眼眶都有些青了。
爷爷见我起来了,对我一笑:“感觉怎么样?”
我一愣:“嗯?没事啊,感觉挺好的啊,李叔叔,铁蛋怎么样了。”
李二狗对着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铁蛋挺好的,谢谢沐晨了。”
爷爷看了看我,今天不用去学堂了,昨晚你发高烧爷爷叫其他同学给你请假了。
我点了点头:“奥,那爷爷我们一起去铁蛋家看铁蛋吧。”
“你不害怕么”爷爷反问道。
“当时有点怕,后来一想也没那么怕了。”
一旁的李二狗则是好奇地看着我,昨晚的事他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邪性,我一个14岁的小孩怎么会不害怕。
爷爷倒是显得很自然:“拿走吧,咱们一起去。”
再来到李二狗家。李铁蛋还是在炕上睡觉,脸色苍白,爷爷把了把脉“这孩子在梦里被魇着了,要是不弄醒他,熬不过两天啊。”
李铁蛋的妈妈听到爷爷的话哇的一下就哭了,在一旁的李二狗则是数落道“败家娘们,就知道哭,白爷又没说没救,哭什么哭给我憋回去。”说着从兜里掏出10几块钱塞到爷爷的手里。
爷爷连忙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现在最主要的是弄清楚铁蛋什么时候冲到的,冲到什么了。”
李二狗怼了一下旁边的媳妇“败家娘们,儿子啥时候冲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