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国公爷闻言,顿时也是一惊。他偏头看向身边的凤岚乔,怎么也想不到,凤岚乔在此时居然还会帮他说话。
特别是此前凤赫还请来宁珩,利用宁珩太子的身份逼迫凤国公爷查出此事的真相。
一度让凤国公爷以为,凤岚乔与宁珩是一个鼻孔出气的。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凤岚乔居然当着宁珩的面儿帮着自己说话,宁珩这个太子殿下难堪。
宁珩的脸上,也惧是一惊。她不可思议的看着凤岚乔的双眸,甚至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都是真的。
当初可是凤赫去太子府里找他,请他为凤岚乔做主。可此时,凤岚乔却……
“乔儿,你……”
“多谢太子殿下一直以来对乔儿的照顾,过去的事情,乔儿已经 不想再去追究什么。得饶人处且饶人,乔儿并不想太过为难秋姨娘。”
既然凤岚乔都已经这么说了,宁珩也不好再去追究什么,毕竟说到底,这还是凤国公府里的家事。
宁珩短叹一声,只能轻轻点头:“既然如此,此事就这么罢了。可这等恶劣的事情,绝不可姑息养奸。否则,这一次是秋姨娘,下一次还会有其他的人来要你的性命。”
“多谢太子殿下关心。”
在凤岚乔的坚持下,宁珩转身离开。
他对凤岚乔的事情尽心尽力,可在凤岚乔眼里,似乎一直在把他往外推。
他越是想要接近凤岚乔,凤岚乔就越是要疏远他。
看着宁珩离开,凤国公爷才看向跪在地上的秋姨娘,心知她并不是加害凤岚乔之人,且宁珩也不在这屋里,不必做样子给他看。
可是,凤国公爷为了柳姨娘,仍然不肯放过秋姨娘。
“此事,容我再想想,送秋姨娘回清秋院,不许离开清秋院。”
凤岚乔看着秋姨娘被带走,转而便是凤鸣脸上的一丝得意。
此事因为凤岚乔的关系,也算是已经解决了。可在凤岚乔心里,却永远是过不去的坎。
就因为这一件事,她看清了老夫人,看清了凤国公爷,也看清了这国公府里的世态炎凉。
凤国公爷踏出房门,屋时就只剩凤岚乔与凤鸣兄妹二人了。
在凤鸣面前,凤岚乔也就不如在凤国公爷面前那般拘谨了。
“二哥哥,正如方才太子殿下所问,你是如何知道秋姨娘便是纵火之人,还说得如此斩钉截铁?”
对于凤岚乔这般坚定的态度,凤鸣一时间不明所以,还以为凤岚乔这是在自己面前摆谱,全然不将她放在眼里。
“方才不是都说了,此事就这么过去了。怎么……妹妹还要追问此事?”
凤鸣连看都未看凤岚乔一眼,显然是对她的话表示不屑。
“可太子殿下说的没错,我现在不追究此事,将来总有一天还会有第二个人,第三个人,来对我下手,想要我的性命。”
真相?
凤鸣早就知道真相是什么,可这真相,他是不敢与凤岚乔说的。
好在,有凤国公爷帮着柳姨娘,凤岚乔再是如何厉害,也不好与凤国公爷公然作对。
“可是,爹爹他……”
“啪——”凤岚乔走上前去,便一个耳光打在凤鸣的脸上。
凤鸣在毫无防备之下,受了凤岚乔这一耳光。
转眼,他扶着脸颊,径直看向凤岚乔。那双黑亮的眸子里,尽是对凤岚乔的愤意。
也怨不得,柳姨娘对凤岚乔的恨意那么深。这其中,虽然不乏柳姨娘自己的原因,凤岚乔身上也是有原因的。
“凤岚乔,你……”
凤鸣正是一脸的不解,看着凤岚乔,怒气横生。那双眸子里的火光,仿佛随时要冲出眼眶一般。
可未等他回过神来,又是一记耳光,打在了凤鸣的脸上。
“啪——”
凤岚乔这两个耳光,打得极其痛快,可唯一遗憾的是,她打的人是凤鸣,而不是柳姨娘,也不是凤柔。
眼前,她也只能打到伸手所能及之处。至于柳姨娘与凤柔那母女二人,还是日后再寻机会。
至少,前世柳姨娘争破了头要做正妻,正是为了能让凤鸣承袭凤国公的爵位。
思及此处,凤岚乔倒是觉得,凤鸣挨自己这两个耳光,一点儿也不冤。
前世的一切,并非只因凤柔一人而起,凤鸣的野心,同样逼迫着柳姨娘做尽了害人性命之事。
“我的闺名,也是你能叫的?”没有凤国公爷在屋里,凤岚乔也必将自己伪装得落落大方。
即便是让凤鸣知道了自己不寻于平常的一面,也无妨。
“凤岚乔,以为你与太子殿下有婚约,就可以在国公府为所欲为吗?”
凤岚乔走上前去,一把拉住凤鸣的衣领,压低了声音,提醒他:“你我虽为兄妹,可我为嫡,你为庶。你是我哥哥又何妨?你是庶出,即使是长子,也是没有资格承袭爵位的。”
“即便是我有什么过错,也是由爹爹来处置我,你凭何不分长幼,对我动手?”
凤鸣深处自己身为庶出在国公府里的地位,哪怕是凤岚乔动手打了他,他也是不能对凤岚乔动手的。
且不说嫡庶之分,堂堂七尽男儿,对一个纤纤女子下手,也是十分令人不耻的。
“我凭何对你动手,你心里不会不清楚。你以为你带了秋姨娘来顶罪,我就不知道纵火之事是谁做的吗?”
凤鸣眸底一惊,怔怔地看着凤岚乔,被凤岚乔的举动所震慑,不知凤岚乔还要做什么?
“你……你要做什么?”
凤鸣以为,这些日子以来,只有凤赫一个开了窍,知道在关键时候去太子府找宁珩来帮凤岚乔说话。
今日见凤岚乔这般凌厉的样子,方才知道,原来变化最大的人,其实是凤岚乔。
此前,凤鸣还以为,经过一场大火,凤岚乔得了疯症,那太子 妃的位置,注定是凤柔的。
而方才见宁珩对凤岚乔紧张的样子,他才明白,即便是凤岚乔不想做这个太子妃,宁珩也不会放了她。
凤岚乔勾起唇角一笑,这笑里,带着几分得意,几分放肆:“二哥哥,我不想做什么,只是想要一个公道罢了。柳姨娘做了这等事情,为何就不敢自己认了这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