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平阳公主一下转眸看过去，眼神凌厉，含着浓郁的恶意。
“凤岚乔本就是那样表里不一的女人。”她一边和林菡妤说话一边盯着缓步进来的凤柔，冷冷道，“会做出那种事情也无可厚非。”
林菡妤微微颔首，并不多言。
她这样在恰当的时候知道进退的样子也让平阳公主很欣赏，赞许的看了她一眼。
“端王妃来了……”
凤柔一进门就听见其他千金的窃窃私语。
“今日平阳公主也来了，气势汹汹的。”
“她今日恐怕又没什么好果子吃了，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来啊，说不定还让平阳公主迁怒到我们。”
各家的千金小姐低声抱怨着，没有一个人为凤柔的到来而高兴。主办宴会的萧家小姐也是白着一张脸，看都不看她一眼。
简直像是对待一个丧门星。
凤柔冷笑，昂首挺胸的走进去。就算这些人对她不满又怎么样？她终究是端王妃，就是心里再不喜欢，也要对她客客气气的。
这也是她从凤岚乔那里发现的。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去在意那些人的目光？
张姨娘跟在她身边，听着那些难听的话，心里不由得感到一阵快意，忍不住瞟了凤柔一眼。
就算在端王府给她吃苦头又怎么样？出来了她自己也依旧是一个可怜虫罢了。
“姨娘怎么了？”张姨娘正这么想着，凤柔忽然把她拉到身边，低笑着道，“表情似乎不大好？是否是觉得这些人说的话不好听，找到了优越感？”
“就算我在外面如何声名狼藉，你现在也在我的手心里，蹦跶不出去！”
凤柔脸上带着笑，在旁人看来就是温和的和张姨娘说着话，只有近前的人才知道她说出的话多么冰冷。
张姨娘下意识瑟缩了一下，这是凤柔第一次在她面前毫不掩饰的露出狰狞模样，从前总归还会掩饰一下，这次竟好似掩饰都不愿意了。
“从刚刚开始就感到一股让本宫不愉快的气味，我道是谁，原来是端王妃。”一个骄矜傲慢的女声扬起，尾音微微上扬，有着天然的骄傲。
凤柔推开张姨娘，“公主殿下既然凤体不适，就不该出来参加宴会才是。”
她从不曾顶撞平阳公主，就算每次平阳公主诸多羞辱也只是忍气吞声，这还是第一次。
平阳公主一愣，她身边跟着的人也跟着一愣，旋即怒极反笑，“几日不见，端王妃倒越发的伶牙俐齿了。”
“有趣。”
这两人唇枪舌战，针尖对麦芒的，旁人都小心翼翼的退开，生怕参与进去。
凤岚乔进来的时候倒很安静，无他，众人的视线都被凤柔和平阳公主吸引过去了，也没人注意到她的到来。
这样也好，不然要是被平阳公主看见她，少不得又要找事。
“小姐，端王妃似乎才来了没一阵。”樱宁低声道。
凤岚乔点点头，“那就看着吧，今日该是有一出好戏来看的。”
良辰美景，却被这两人针尖对麦芒的气势给毁了。
这周围的千金小姐也是，大气都不敢出。平阳公主手上没有什么实权，她也不参加夺嫡之战。但皇上宠爱她，这点就够了。
虽说贤妃已死，高家也倒台，但只要皇上的宠爱还在，她现在就能耀武扬威。
凤柔虽然比不上她，但端王妃的身份也不低，平阳公主就是再怎么不讲理，也不好闹的太过分。
“公主要是没什么要说的，我就先去那边了。”凤柔冷冷道，“毕竟今日是来参加宴会的，殿下该识大体才是。”
三言两语，就把平阳公主说成了一个不识大体，只知道骄纵跋扈的刁蛮公主。虽然她的确是这样，但京城却没人敢说。
因为只要是这么说了的人，都被平阳公主弄死了。
现在没想到凤柔竟然这样直言不讳。
“你！端王妃，你好大的胆子！”平阳公主气的脸色发红，怒斥道，“竟敢这样说本宫！”
“殿下此言差矣，我怎么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凤柔笑了一下，淡淡道，这个笑容更像是嘲讽，“不过是说殿下在这样的宴会下该识大体才是。”
“毕竟殿下一直在宫中教导，这样的礼仪，该是学的很好的。”
这句话一下就把平阳公主的退路堵死了，她要是继续这样胡搅蛮缠，那就是证明了自己没教养，但她要是什么都不做，又怎么都咽不下心里的这口气。
平阳公主咬了咬牙，目光转到跟在凤柔身边的张姨娘身上，恨声道，“端王妃伶牙俐齿，说的都不错。只是本宫看你身边这个丫鬟目光闪烁，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别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吧？”
张姨娘莫名其妙的就被拉出来，还是被毫不留情的羞辱了一番，脸颊立刻红起来。
这毕竟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凤柔应该会护着她的吧……
“殿下又说错了。”凤柔轻轻一笑，把张姨娘拉到身边，“这位可是我父亲的新宠，张姨娘。她近些时日在端王府静养，今日想要参加宴会，我才把她带来。”
姨娘？
平阳公主看着张姨娘的视线一下就鄙夷起来。姨娘不就是大户人家身边的侍妾？说是主子，但实际上，也就比奴婢好上一些。有些人家甚至会把姨娘送人，根本算不得什么东西。
而这么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竟然还来参加宴会？这样的事情，也就只有凤家才有了。
从前乔氏身子不好的时候，张姨娘也去参加了不少宴会。但那些宴会都是身份比她低的小官，也不如这个宴会，个个儿都是名门千金，嫡出小姐。
张姨娘一个姨娘的身份，就显得特别不上台面。
“小小庶出，不自量力。”平阳公主瞥了她一眼，红唇微动，吐出八个字。
这话还顺便刺了一下凤柔，她也是庶出女儿，和平阳公主这样身份尊贵不能比。
“殿下还是莫要这样说的好。”凤柔脸色变了变，旋即道，“张姨娘可是我父亲的心头好，就算殿下不喜欢，也不该说这样的话才是。”
“啪！”话音未落，空气中就响起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