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公主是贤妃的女儿,五皇子的胞妹,容貌肖似贤妃,说话做事也是像极了贤妃。
嚣张跋扈,刁蛮任性。因着这个个性,虽她貌美如花,也没人敢要这个公主媳妇。
不过她也不在意,一个人快活的很,进出皇宫也很自由,想起来了就陪贤妃一阵。
在皇上的面前也很是得宠,日前若不是她突然冒出来,敏妃现在也不会落入冷宫。
凤岚乔心里盘算着这些,面上却丝毫不显,只是安静从容的行了礼。
平阳公主眯了眯眼睛,目光停留在凤岚乔那张漂亮的脸上,迅速的闪过不愉。
一个人讨厌一个人可以是因为深仇大恨,可以是因为性格不合,原因有很多。
而平阳公主,她厌恶的人有很多,理由更是千奇百怪。就连旁人头上带着的步摇她不喜欢,也能成为讨厌的原因。
正是因为这点,大家闺秀都不敢和她多接触。毕竟谁知道会不会突然之间就被讨厌了呢?
“本宫不喜欢你。”平阳公主在凉亭坐下,分明矮了站着的凤岚乔一截,眼神却依旧高高在上。
凤岚乔没想到她会这么坦率的说出来,一时讶异了片刻。
“本宫不喜欢你的脸。”平阳公主直直的盯着凤岚乔的脸,声色渐冷,“玉如,给本宫掌嘴二十。”
斩钉截铁,不带半点犹豫,也没有任何理由。
跟在她身边的小丫鬟显然已经习惯了这种事情,上前一步扬手就打,掌风凌厉,这一巴掌下来,凤岚乔的脸只怕就要肿起来。
众人都没想到平阳公主半点不顾及,坏脾气说来就来,一时竟没反应过来。
好在凤岚乔反应快,迅速后退了一步,躲开了这一巴掌。
宁珩紧张的心这才放松一下,却眼见着平阳公主柳眉倒竖,“竟还敢躲?剪烛,给我按住她!”
“够了!”他一下没了耐心,一把抓住平阳公主颐指气使的手,“平阳,不要任性了!”
平阳公主闻言撇了撇嘴,冰冷的目光在凤岚乔身上狠狠划过,似乎恨不得把她的脸皮刮下来,
“嗤,那皇兄你玩腻了记得知会我一声。”她毫不在意,言语之间满是不在意,那一份不把人当人看的感觉,仿佛凤岚乔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玩意。
“闭嘴,平阳。”宁珩神色更冷,“你若是再这样,我就到父皇面前去说你出言不逊,刁蛮跋扈。贤妃娘娘才刚立了功,你也不想让她为你担心吧?”
平阳公主的眼神一下子凶狠起来,眯起眼睛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皇兄,你威胁我?”
“你若是乖巧,那这只是一个警告。”宁珩冷冷道,浅棕色的眸子此刻似乎凝结了寒冰,目光所过之处,寸寸冰寒之气。
平阳公主咬紧下唇,狠狠的瞪了一眼凤岚乔,一句话也没说就走了。
凤岚乔看了眼她的背影,即使是怒气冲冲,她也不忘时刻维护着自己的风范,背脊挺直,高高在上。
和贤妃一模一样。
她眯了眯眼,手指摩挲了一下,略有沉吟。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从未对平阳公主出言不逊,或是有什么针锋相对的时候,今日平阳公主却言语侮辱,若不是宁珩在此,只怕还要更过分。
而她出现的时机,也太巧合了些。
是故意找茬?还是……
“贤妃啊……”三个字绕在舌尖,缓缓吐出。
凤琳的失子似乎也和她,有那么一点关系呢。
宁珩也颇有些头大,揉揉眉心道,“平阳被父皇和贤妃骄纵惯了,刁蛮跋扈的很。今日我帮着你,她心里定是不满的,你以后小心着点儿, 还是别和她碰面的好。”
凤岚乔应了一声,敛下眉间的思索。
朝阳万丈,光辉璀璨,日光渐渐暖融起来,采集露珠的宫女们停了手中的活计。
凤岚乔带着几人回到凤仪宫,宁珩则是去了御书房,皇上偶尔也有想起她的时候。
凤岚乔进门的时候,凤琳正在听宫女说着话,看她进来立刻笑开了,“你回来的可真巧,芳草正和我说着今儿个早朝时候的事儿呢,你也来听听。”
芳草立刻绘声绘色道,“今儿个早朝,端王爷出了个大丑呢,往常提出什么政见都有不少人呼应,今日提出兴建水渠的事儿却是提了好几次都没人搭理。”
“而陛下也是爱理不理的,权当做是没看见她。”
“听说端王爷下朝的时候都冷着一张脸,想是气的狠了。”
凤琳听了笑弯了眼,她本就不喜欢汲汲营营的敏妃,对娶了凤柔的端王也没什么好感。没什么比看着讨厌的人栽跟头更让人愉快的了。
凤岚乔也挑了挑眉,她倒是没想到宁远君会在早朝上丢人。倒的确是大快人心。
不过,水渠?
“可是醉仙居那块儿的淮河?”思忖片刻,她蹙眉道。
芳草一愣, 仔细想了想才点头,“前朝传来的消息的确是在淮河。”
凤琳挥挥手让芳草退下,转眸问道,“怎么了?”
“没事。”凤岚乔摇摇头,“只是想不明白,淮河一向没有洪灾,为何要在淮河上修建水渠。”
她这话一说,凤琳也略蹙眉,眸间闪过几分思索。
淮河一向平稳宽阔,水流也不算湍急,只是因为地区原因不利于行商贸,常有画舫在其上泛舟。
仅此而已了。
兴建水渠似乎的确没什么好处,宁远君似是无利不起早的人,为何会……
眼看着凤琳陷入沉思,凤岚乔又轻轻笑了笑,“或许是我想多了,表姐别在意。”
“我还没用早膳呢,锦绾,你去让小厨房准备着。”
她很快就转移了话题,神色淡淡。
宁远君为什么要在淮河上兴建水渠,她当然知道。因为上辈子他也做了一样的事情,只是那时候皇上没有厌恶他,这件事很快就办成了。
淮河的确是从地区偏远的地方而来,不经过江南的富庶之地。而那边的人不曾乘船,几乎个个都晕船,先头自然是无人商贸。
但修建水渠之后,不管旁的如何,至少渠内流水潺潺,水波平稳,方便行船。那边的人来不了,但他们可以去。
而淮河流经的地带虽偏远,但也有许多京城没有的新奇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