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亦是知道,宁珩这是何意。此次凤岚乔在凤鸣这里受了气,他做为凤岚乔的未婚夫君,自是得为凤岚乔出气。
将凤鸣放在身边,才好整治凤鸣,让凤岚乔痛快了。
“太子殿下,凤鸣才不过十五岁,怕难当大任。”凤国公爷躬身一礼,立即挽拒了宁珩的意思。
可宁珩也是个倔强的人,他想做到的事情,还没有做不到的。
他哑然轻笑,此时不调虎离山,再让他算计了凤岚乔……
“十五岁如何,征远将军十四岁从军,如今不也是赫赫有名的将军?凤鸣的年纪,已不算小了。闺阁秀女十二岁嫁人,操持家务,这又如何算。堂堂七尺男儿,比不得女子?”
凤国公爷正要开口为凤鸣说话,哪知凤鸣此时却跪在宁珩跟前行大礼:“多谢太子殿下常识,凤鸣定不负所望。”
锦绾走到凤岚乔身边,轻声问道:“小姐,背上可还疼,奴婢给小姐上些药吧!”
凤岚乔浅然点了头,便欠身告退。
与此同时,凤鸣也离开正堂。兄妹二人走在回廊里,只让身后的下人远远跟着。
“二哥真是厉害,一声不响,竟在此时反咬我一口。”凤岚乔朱唇轻勾,沉着脸看着凤鸣一眼。
凤鸣从容笑之,似是这一切,都与他无关,淡淡道:“你会偷梁换柱,我就不会吗?费尽了心思,又有四皇子帮你,还是斗不过我,不自量力。”
“善恶终有报,你的报应,就要来了。”
他知道凤岚乔所指,是宁珩让他去太子府当差一事。可对此,凤鸣并不担心。
即便是到了宁珩身边当差,宁珩想要为难他,总得找个由头。若是贸然处置了凤鸣,便是下了凤岚乔的颜面。
所以,他不担心。
“善恶?我有多恶?三妹妹你又当真是善?说到底,你对凤棠也还是利用,对太子殿下亦是如此。每回玩不过别人,就会让太子殿下来压人,你对他的情分,也不过如此。”
扪心自问,凤岚乔并不以为自己是凤鸣口中的人。可凤鸣有一点却说对了,以宁珩太子殿下的身份来保自己的利,确不是长久之计。
此事,还要多思虑一番。
“那又如何,入了太子府,我定会请太子殿下好生‘照顾’你。二哥,别着急,谁能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她转而笑道,眼里满是狡黠。
凤鸣全然不怕凤岚乔的威胁,只提醒她:“我到底也是你的哥哥,太子殿下对付我,也得握着分寸。”
“放在太子殿下身边自是如此,若是在四皇子身边,那可就是另一番风景了。皇家最高明的,便是杀人于无形。折磨你一个凤族庶子,不在话下。”
言罢,凤岚乔意味深长那一笑,才令凤鸣胆寒。他这个妹妹,现在越发让人琢磨不透了。
这噬人的世道里,地位权势,才是重中之重。
凤赫身为嫡出,即便无功名利禄,将来也可承袭凤国公之位,位极人臣。
可他,庶出矮人半截,想要出人头地,只能靠自己的手段。
凤国公府一日不宁,端王府里,虽是另一番风景,却仍然不得安宁。
做为新嫁娘,凤柔与宁远君行过大礼,便坐在新房里,等着宁远君推门而入。
奈何,凤柔等到心力交瘁,也未宁远君进来,只有一屋子的下人,陪着她等。
一嬷嬷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侍女,与凤柔说道:“王妃,这是云萝,安排到王妃屋里做掌事,府中大小事宜,王妃尽可吩咐。”
凤柔头上的红盖头还未掀,并未见那侍女的模样,只道:“我知道了。”
也不知等了多久,宁远君才走进了新房。喜娘赶紧让人拿来称杆,好让宁远君挑开红盖头。
哪知,宁远君全然不随这套规矩,伸手便揭开红盖头,吓得凤柔身子一颤,只抬眸怔怔的看着他。
不敢动弹,更不敢言语。
“王爷……”
喜娘见宁远君的冷暴吓着,立即端了交配酒奉上。宁远君冷哼一声,拿起酒杯便一饮而尽。
凤柔心下一沉,宁远君这么做,无疑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儿,给她难堪。
今日才是新婚,她是新入府的王妃,宁远君就如此不将她放在眼里。旁的也就罢了,连表面上的功夫也没有,宁远君分明就是要给她一下下马威。
她紧紧蹙眉,不知当下要如何过这个难关。
“王爷,这可是交杯酒,王妃还……”
喜娘的话未说完,宁远君便堵了回去:“王妃如何?王妃也得听本王。本王不喜喝什么交杯酒,那便不喝!”
凤柔垂眸,既然宁远君如此,她也只能一忍再忍。别的本事她没有,忍耐,将是她毕生要学的东西。
“既然王爷不喜喝交杯酒,那便伺候王爷沐浴更衣吧!”
宁远君冷笑一声,厉声问道:“怎么?你就这么急着上本王的床?王妃,来日方长,何必如此心急?”
只此一句,凤柔便沉下头,羞红了脸,不敢再作言语。
“王爷,妾身并非此意……”
凤柔原以为,只要能入了端王府,做了宁远君的王妃,哪怕他再不喜欢自己,只有她有恒心,必定能感化宁远君。
可今日见宁远君的样子,分明就是一分机会也不给她,着实令凤柔头疼不已。
“既然你心急,那就先伺候本王沐浴更衣。”宁远君本是想着一走了之,可见凤柔如此忐忑,打算再逗弄她一番。
喜娘听了宁远君的吩咐,立即令人准备好了热水:“来人,伺候王爷沐浴更衣。”
宁远君伸手拉过了凤柔的手臂,往屏风后走去:“不必了,你们都退下,只王妃一人伺候。”
凤柔骤然抬眸,心下一喜,这可算是宁远君在给她机会?
待下人都离开新房,凤柔才开始脱下宁远君身上的衣物,一层又一层,好不容易才脱净。
她见宁远君走进浴桶里,一言未发。允自摘下头上的凤冠,走到他身后伺候沐浴。
面对宁远君的百般刁难,她只能一一顺从。即便过分,她也只当是对自己的磨砺。
“下手重些。”
“你还穿那么多做什么,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