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岚乔可不会再忍，柳姨娘做的那些‘好’事，她定是要一件一件都抖出来，叫她在国公府再抬不起头来做人。
“国公府的颜面自然是重中之重，免得让外人说我们国公府的小姐行为不端，有辱门风。若是连个嫁衣未能别出心裁，真是让人看了笑话。”
话音才落，左右这屋里也无旁人，柳姨娘在凤岚乔跟前自是不会示弱：“四小姐可是在太子府内出的事儿，不知此时是太子殿下治家不严，还是有人不将三小姐这个将来太子妃看在眼里，算计了四小姐，才会有今日之事。”
“倘若无此事，还不知四妹妹能不能嫁入皇室。如此想来，柳姨娘还真是要多谢那‘算计’四妹妹之人了。”
论起嘴上功夫，凤岚乔与柳姨娘不相上下。可自打凤岚乔手里有了柳姨娘的把柄后，便占了上风。
原本，凤岚乔来凤柔屋里，并非是为与柳姨娘斗嘴。可柳姨娘不甘开了口，凤岚乔自然也是当仁不让。
柳姨娘手里攥紧了拳，强忍着想要与凤岚乔动手的冲动。
“三小姐这是承认了？”柳姨娘眸光微闪，她早便怀疑那日太子府之事是凤岚乔所为。
凤岚乔冷笑一声，反问柳姨娘：“我与端王素无交情，又未私下相见，如何算计得了端王？倒是四姐姐，听闻与端王此前便见过，究竟是谁算计谁？”
凤柔与宁远君算计的那些事情，柳姨娘心里最是清楚不过，深究此事，于凤柔无半点好处。
“你……”柳姨娘一时语塞，却还是恨凤岚乔入了骨。
“夫人的病好了，三小姐可如此与我说话吗？平日口口声声都是规矩，此时又无视规矩。人人都知道三小姐是将来的太子妃，府中人可得罪不起三小姐。”
说着，柳姨娘拉过凤柔的手，十分得意：“我们四小姐明日可就是端王妃了，过了明日，怕是三小姐见了四小姐，也得行礼，有多不可一世。”
“柳姨娘当真是好在了伤疤忘了疼，你纵火一事，祖母还不知，我也就不与你计较了，左右她未出人命，又有爹爹护着你，我还能说什么！”
“多久前的事情，三小姐还拿来说，分明就是有意找我的不痛快。此事老爷都不提了，三小姐还说来做什么。”
柳姨娘躲避的样子，分明就是对此事心虚。老夫人之外，其实不少人知道柳姨娘便是梧桐院纵火的真凶。
只是看在她得宠的份儿上，不愿多事。
凤岚乔越听越气愤，怒而不言，胸口起伏不定。
可才一抬眼，便见老夫人正朝凤柔屋里走来，冷哼一声，言语大胆，有意激怒柳姨娘。
“不提，并非就是你未做过。如今祖母不知，难保有一天，祖母会知道此事。好在我未有性命之虞，倘若我真死在火里，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这话，叫柳姨娘听来着实有些慎得慌。
只要凤柔一朝嫁为端王妃，凤岚乔这国公府嫡女，又算得了什么。
“过了明日，三小姐便会知道，何为此一时彼一时。三小姐构陷我的事情，真当无人知道吗？”
凤岚乔左思右想，也不知自己何处构陷了柳姨娘。
倒是柳姨娘自己，屡次做了不合规矩之事，让凤岚乔找出了证据，还在这里大放厥词。
“构陷？柳姨娘倒是说说，我有何事是构陷你的？哪件事情，不是你坏了府里的规矩？别的事情也就罢了，就连纵火杀人，假孕之事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事是你柳姨娘做不出来的？”
老夫人站在门外，静静听着凤岚乔的话。她以为自己是个明白人，却未想到，柳姨娘所做的事情，比她所知道的还要恶劣。
她原以为，是凤岚乔看不惯乔氏让柳姨娘欺负，才会出手整治柳姨娘。
可真相，并非老夫人所想。
乔氏到底是大家闺秀，教出的女儿果然得体。
“我就不信，府中除了我，别人就没做过什么不合规矩之事。三小姐只揪着我不放，还不是别有用心。”
柳姨娘一脸的愤意，并不知老夫人已经悄悄朝她靠近。也正是在此时，凤岚乔开口向柳姨娘问道：“除此前之事，只怕柳姨娘还有什么事情旁人不知的。”
“上回柳姨娘小产，却还要装作有孕在身，莫不是……柳姨娘有别的办法，能让自己一举得子？我看，不是想要混淆国公府血脉，就是柳姨娘在外头有了人吧！”
柳姨娘猛然一惊，眸子里的神色顷刻间就不太对劲儿了。
她睁大了大眼看着凤岚乔，抬手就给了凤岚乔一个耳光。
“啪——”
随之，便厉色质问凤岚乔：“这事情，三小姐都是从哪里听来的。又或是，三小姐什么证据也没有，凭空捏造这些耸人听闻之事。”
虽然凤岚乔装作未见老夫人，可在有老夫人在身后看着，凤岚乔自是得装得一副柔弱的样子。
只柳姨娘一个耳光，凤岚乔便顺势倒在地上，抬头看向柳姨娘，故作委屈：“柳姨娘不会不知我是什么人，能说出口的事情，就不怕没有证据。乔儿所言虚实，柳姨娘心里自是明白。”
柳姨娘正允自得意，居高临下的看着凤岚乔，心里别提有多痛快了。
可哪知，这痛快只是一时的。柳姨娘才回过身，便迎来了一个耳光。且这一耳光，比方才她打凤岚乔的，更加响亮。
“啪——”
随着一声脆响，柳姨娘险些没站稳，脸上更是一股火辣辣灼热。
顿时，柳姨娘不由得睁大了双眼，抬眸看向来人：“老……老夫人。”
老夫人怒瞪了柳姨娘一眼，便走去扶起了凤岚乔，并怒斥柳姨娘：“三小姐可是你想打就能打的？你在府里这么些年，还不懂规矩吗？”
毋庸置疑，方才的一切，都落在了老夫人眼里。此时柳姨娘只盼老夫人没听清凤岚乔方才所言。
可柳姨娘错了，老夫人之所以站在门外，就是为了听凤岚乔的话。
“我知道你不安分，可你也有子女，至少会为了他们，在国公府里安安分分的。可你却如此大胆，光挑些不合规矩之事来做。”
老夫人随手拿起手边的茶杯，朝地上摔去，可把柳姨娘吓得不轻：“你可知，你错在何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