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文集团会议室,其副总梁建海正汇报着国文集团下半年的经营情况。坐在董事长位上的正是国文集团董事长任国文,其四十几岁的样子,身材微胖,神情庄重,浓眉下一双三角眼,让人捉摸不透。他正看着手里的资料,一边点着头:“嗯,也就是说商超领域我们市占率提高到了8.5%,已超过兰氏。”梁建海道:“是的,而且今年新增的商超里有六成原先属于兰氏,他们的资金链看来也不过如此。”任国文道:“不错,但仍不能放松警惕,兰氏是老企业,社会声望深重,所以商超领域必须乘胜追击,医药领域要再接再厉!”与会人员皆应道:“是”。
会议在三个小时后结束,任国文和梁建海刚回到办公室,秘书就来报告说外面有个人请求见他。任国文问是谁,秘书递了张名片给他,“黎宗德,蓝火娱乐?”任国文喃喃道,梁建海说到:“黎宗德?这个人莫不是前段时间新闻里因不正当竞争而被公开处罚的那人?”任国文道:“继续说。”梁建海却笑道:“嗨,不说了,是个不入流的。”任国文看了他一眼没再问而是吩咐秘书道:“这人我不认识,你去回复就说我有事不便见他。”秘书领命而去,可没一会又进来说到:“任总,那个人说有关兰氏集团的重要事情要告诉您,请您务必见他一次。”任国文和梁建海相视一眼,思忖道:“那你带他进来吧。”
很快,黎宗德跟着秘书进了任国文办公室。
任国文见到来人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其几眼,黎宗德眼波一转,随即向任国文伸出手笑道:“任总,您好,我是黎宗德。”任国文看着眼前的男人,顿了几秒才伸出手,却不是同他握手的,而是指了指一边的沙发示意他坐,黎宗德尴尬的收回手,又向梁建海笑了笑点点头,梁建海客气的点了下头以示回应,黎宗德的笑有些僵硬,坐到了一边,咳了咳又笑道:“任总,这位…...”“这位是梁副总。”任国文冷冷道。黎宗德连忙说到:“哦哦,梁总您好您好”,小心翼翼的打完招呼秘书端来了茶,黎宗德正欲开口却看着梁建海露出迟疑之色,任国文说到:“建海跟随我多年,是自己人,黎总你找我什么事就直说吧。”
黎宗德直起身体说到:“任总真是快人快语,那黎某也就直说了。是这样,我知道贵公司和兰氏集团是竞争对手,国文集团一直致力于赶超兰氏,然而兰氏根深树大,想扳倒它非一朝一夕之事,所以我想祝您一臂之力...”
此话一出梁建海噗嗤笑了:“你?你助我们一臂之力?据我所知,你在业内名声都臭了,且不说你没出事前对于我们国文集团来说也不过尔尔,更何况现在?”
任国文也不耐道:“黎总,如果没有其他事情请回吧。”
黎宗德急了:“任总、梁总,请二位听我把话说完,我个人前段时间虽然遇到了些事,但也不至于让我一败涂地,而且我的境况对于帮助贵公司是毫不影响的啊!”任国文听他这么说放下了拿电话的手,黎宗德见此继续道:“我知道贵公司近年来与兰氏的争斗越来越激烈,而且今年在商超领域贵公司已经领先兰氏,可是在医药行业却迟迟没有大的突破。商超和医药是兰氏集团的根本,现在其中之一已岌岌可危,如果再把医药领域的话语权争夺过来,那贵公司必定一日千里,彻底打败兰氏也是指日可待!”
任国文看了黎宗德一眼,脸色稍有缓和,但依旧冷然道:“你对我们公司了解的倒是清楚,可是这些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黎宗德道:“任总,实不相瞒,这兰氏集团本与我没什么瓜葛,可是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想必二位也有所耳闻,我就、我就不多说了”,说着脸上露出些许难堪,顿了顿又道:“反正就是兰氏站在我的死对头华瑞娱乐那边,他们合起力来打击我,让我损失惨重,我黎宗德虽算不上什么大人物但也不是个甘愿任人欺凌的,所以我要反击!可是,他们实力强劲,我一人之力实在......”
梁建海冷哼道:“所以你就想利用我们!”
黎宗德摆摆手道:“不是,我是想和贵公司合作,我们都有共同的敌人,我虽实力不济,但关键时刻说不定还能给贵公司帮上大忙。”
任国文问到:“那你说说,你有什么筹码?”
黎宗德道:“贵公司旗下的惠康医药和兰氏旗下的德众医药都以研发售卖感冒药为主,最近德众的王牌广霖感冒药的专利即将到期,到时仿制药必定大量上市,广霖势必降价而失去市场优势,所以德众会在广霖专利到期前推出疗效更佳的药品替补。”
任国文道:“没错,的确如此。”
黎宗德又道:“如果咱们能抢在德众之前先行申请专利并上市新的感冒药...那德众将会在这一轮中损失惨重,前期的所有投入将会付诸东流,失去首发优势,进而失去更多市占率。”
梁建海说到:“你说的我们当然懂,可是我们公司的研发团队进展没这么快。”
黎宗德笑道:“这就是我为贵公司带来的筹码!”
任国文倚到靠背上看着黎宗德说到:“你说说。”
黎宗德说到:“德众医药现任的研发团队领导者您二位知道是谁吗?”
梁建海道:“是个‘海龟博士’,戴新平。”
黎宗德道:“没错,可您二位知道戴新平手下有三个得力助手吗?”
梁建海:“这是当然”,黎宗德笑道:“这三个助手里有一个叫黄维生,这个人恰巧是我叔伯堂弟的小舅子!前年毕业回国进了德众,而且很快成了团队里的核心人物之一。”
任国文和梁建海面面相觑,任国文说到:“所以你想怎么做?”
黎宗德却笑到:“嗨,说到这个黄维生,还真要谢谢我那年迈的老母亲,上个月我陪她老人家回乡祭祖,和家里的叔伯聊天无意说起这个人在搞什么医药行业,我留了个心眼回来一查果然......”黎宗德的小人嘴脸让梁建海很是不屑,但却没有发作,而是假意应和道:“哦?看来黎总真是个有先见之明的人啊!”
黎宗德摆摆手笑道:“过奖过奖。”
任国文说到:“那黎总你想怎么做呢?”
黎宗德答到:“黄维生这个人我调查过了,也打过照面,小门小户出身,家境贫寒,要不是他姐嫁给了我堂弟,我堂弟家因此接济他,他这书啊根本读不下去,更别说什么出国留学了。这人看似寡言少语,实则心胸狭隘,多年来因为被他姐姐婆家接济没少受我那尖酸刻薄的堂婶气,所以他对金钱的渴望那比饿急眼的狗对食物的渴望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任国文又道:“所以你想花钱收买他?”
黎宗德点头:“是,只要肯花钱,势必能让他把德众新药的新技术给贵公司,贵公司到时候新技术抢先申请专利,那这对德众就是致命一击!”
任国文道:“你如何保证黄维生会为了钱财而出卖德众,并且不会反咬一口?”
黎宗德听出了任国文心里的担忧,答道:“任总,您放心,这事不用您出面,说服黄维生并且让他拿钱闭嘴的事情您就交给我,而且我只是要他将技术偷偷给我们,只要我们都不说,德众谁会知道技术是他泄露的?再退一万步讲,就算事发,不管是要抓要罚那都是他黄维生的错,我们可没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
任国文、梁建海相视一眼,并未说话,黎宗德起身道:“任总、梁总,这事您二位再好好考虑考虑,名片上有我的电话,我等您的回复。”说完,向任国文、梁建海二人颔了颔首便出了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