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凰羽心悠与两个丫鬟走进案发现场的时候,便看见泾阳侯爷拿着宗卷,故作认真的按照上面所描述的地方一点一点的比对着;而慕容昱绝则是双手环抱在胸前,倚着门框上,眼睛则是一眨不眨的看着泾阳侯爷,那模样说是看,还不如说是在监视。
直到看见凰羽心悠走进了密室以后,慕容昱绝才放下了环抱着的双手,若有似无的站到了凰羽心悠的身边,此刻谁也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眸深处闪耀这某种不知名的光芒,而这种光芒不带有一丝的寒气,有的只是暖意。
凰羽心悠在踏进密室以后,便熟练的环视了整个密室一周,心里则是暗叹着:这里的摆设依然如前世一般,没有半点的变动,看来这个案子一定如同前世一般差不了多少了。
“三小姐,你看了这密室有何感想?”正当凰羽心悠在看着密室暗叹的时候,站在她身边的慕容昱绝却若有所思的开口说话了,他在说话期间,眼睛可是一眨不眨的看着凰羽心悠,就好像要在凰羽心悠的眼睛里看出点什么似的。
“太子说笑了,臣女什么都不懂,所以也没有什么感想。”凰羽心悠含笑的回答了慕容昱绝以后,便迈开了步伐往密室中间缓慢的走去,并边走边不露痕迹的四处打量着,行走的路线却是有目的的走到了密室中间的桌子边。
慕容昱绝在听了凰羽心悠的回答以后,微垂的眼睫毛遮挡住了眼眸深处那隐隐的失望之色,在他再次抬起头说话的时候,那抹失望之色已经被他掩盖在眼底,同时他的眼眸里却又浮出了某种执着的坚毅说道:“是吗?既然三小姐不懂,孤可以为三小姐说说,不知道三小姐可否赏脸一听。”
“真的?那臣女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凰羽心悠在听了慕容昱绝的话以后,不由得高兴的转过身面向慕容昱绝说道,她知道自己既然说不懂,那么她就必须装出天真聆听的表象来。
“那好,你过来看,这就是死者所在的地方,而这。慕容昱绝往前跨了一大步,来到了凰羽心悠的前面,指着死者与嫌疑犯所在的地方,开始为凰羽心悠做起了介绍来,而他若有似无的动作总是引领着凰羽心悠往他指明的地方去。
不知道凰羽心悠到底听懂了没有,反正凰羽心悠忽然大声的叫唤了一声:“父亲。”
在一边忙着做比对着的泾阳侯爷正边做着比对,边在暗自想着用什么理由把太子殿下支走,他好领着凰羽心悠查看案件的蛛丝马迹,谁知道正在他想得出迷的时候,却听见了凰羽心悠唤他的声音,于是他连忙走了过去,并满脸关心的问道:“怎么呢?悠儿?”
“父亲您看,这里好奇怪的哦。”凰羽心悠就着慕容昱绝介绍着的地方,指向地面装作满脸天真的问道。
泾阳侯爷顺着凰羽心悠指着的地方看过去,只见桌子旁边有着一块比旁边更污浊的地面,他看了一下,便装作非常懂似的,笑着回答了凰羽心悠:“你说这个啊,这里估计是死者临死前碰翻了桌子上的酒,滴落在地上才导致地面变成这样的。”
“可是,这酒杯在这里,酒壶却在那边,难道这酒壶里的酒会从那边流到了这边吗?”凰羽心悠伸手指着桌子上面没有动过的摆设说道,她没有像前世那边直接指出密室不对之处,而是装作什么都不懂似的引导着泾阳侯爷自己去查找。
别说,凰羽心悠这一提醒,泾阳侯爷也看出了桌子上面的不对之处来,于是他围着桌子转了一圈以后,便若有所思的蹲了下去,用手捏着地上那污浊的泥土放在了鼻翼前一点一旦的嗅着,半天,他才站连起来,拍干净了手中的泥土,并打开了手中的宗卷仔细的查看了一番以后,这才满脑袋疑问的自言自语道:“没有酒的香味啊?这又是什么呢?”
“不会是菜汤打翻在地上了吧。”凰羽心悠依然满脸是好奇之色般的问道。
而站在凰羽心悠旁边为她做着介绍的慕容昱绝竟然没有开口说话,而是眼带疑惑的看向凰羽心悠,此刻谁也不知道他心中是怎么想的。
“怎么可能,你看,这宗卷上明明白白的写着这菜没有打翻过的痕迹,而且上面记录着的都是炒菜,不可能有很多的汤,而你看这地上的污浊,根本不可能是一点点的汤汁弄成这样的,而且刚才我闻了那泥土,根本就没有菜的油腥味,所以从以上几点来分析,这根本就不可能是菜汤弄成的。”泾阳侯爷满脸严肃的反驳了凰羽心悠说的话。
“那会不会是死者的血呢?这宗卷上不是说死者的太阳穴被戳了一个洞嘛,那会不会是那些血把这地上弄脏的呢?”凰羽心悠侧头想了一下,又提出了一个论点来。
“不可能,要是这泥有血的话,一定会有血腥味的,可是刚才我闻了很久,半点的血腥味都没有,所以这污浊根本就不是血。”泾阳侯爷在听了凰羽心悠的假设以后,便立即说明白了那是不可能的。
“既然不是汤又不是血,那会是什么呢?难道是水吗?可是要是水的话,这个密室里怎么不见装水的盆子呢?”凰羽心悠满脸好奇的四处打量了起来,突然,凰羽心悠的目光定定的停驻在不远处的桌子上,满脸都充满着少女那无知的好奇。
“咦?这里怎么有个空盒子?”凰羽心悠指着桌子上一个已经被打开,却又不十分起眼的空盒子故意装作无知少女般似的,看向泾阳侯爷问了起来。
其实凰羽心悠在看见那盒子眼睛故意不由得一亮的时候,就已经被一直站在旁边什么话都不说的慕容昱绝看见了,本来慕容昱绝自看到凰羽心悠走进密室以后的行为以后,便一直都紧锁着眉头,眼眸深处充满着无数的疑问,如今在看见凰羽心悠那故作无知的动作以后,他紧锁着的眉头便逐渐的疏散开来了,在没人注意的地方,他那眼角眉梢竟然淡淡的散发出了一种柔和宠溺般的笑意来。
由于对这起案子有了一定的了解,所以泾阳侯爷在听了凰羽心悠的提问以后,目光便随着凰羽心悠指着的地方看过去,在他看见了桌子上那个不怎么起眼的盒子以后,他便含笑着熟练的对凰羽心悠介绍了起来:“你说的是这个啊,这盒子经过衙役的再三推敲,他们一致认为盒子是装凶器的,只是可惜的是凶器却一直找不到。”在介绍完了以后,不知是因为凶器找不到的原因还是其他什么的,泾阳侯爷跟着有惋惜的叹息了一声。
“这是装凶器的盒子?可以看看吗?”凰羽心悠在听了泾阳侯爷此话以后,便好奇的看着那个盒子,既想伸手去拿却又不敢。
“怎么?对这个盒子好奇吗?好奇就拿去看去。”一直站在旁边不言不语的慕容昱绝却在听了凰羽心悠的询问以后,便笑着拿起了盒子直接塞到了凰羽心悠的手中,免得看见凰羽心悠既想又不敢的模样,实在是心塞。
盒子到了凰羽心悠手中的时候,凰羽心悠不由得微微一愣,便迅速抬起看向慕容昱绝,脑子却在急速的想着慕容昱绝的到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前世说是自己把他引来的,可是这一世自己没有这么去做,为什么他却依然如前世一般站在那个位置等着侯府的马车呢。
虽然凰羽心悠不知道慕容昱绝为什么会在案发现场,但是从她在门口看见了慕容昱绝以后,就并没有感觉到他的恶意,所以凰羽心悠才会放心的跟着走了进来,特别是慕容昱绝把盒子直接塞到她的手中时,而她也明明知道这证物是不能随便拿,但是她却没有感觉到他的任何恶意,只认为慕容昱绝这么做只是想给她看清楚,虽然她还是感觉到了他隐隐有着另外一种用意,但是她依然感觉这另外一层用意依然是没有恶意。
“怎么?不是好奇吗?好奇就看看吧,也许你会发现它的与众不同来,或者说,你认为孤比这盒子还好看?”慕容昱绝当然看见了凰羽心悠忽然露出的呆萌模样,而这呆萌模样还真的取悦了他,这让从来都以冷面著称的他嘴角微扯,眼眸深处隐射出柔和宠溺般的光芒来说道。
慕容昱绝的调侃让凰羽心悠不由得脸色微红,一股恼意涌上了心头,只是由于附近还站着泾阳侯爷自己的父亲,再加上面对着的又是当今的太子殿下,所以凰羽心悠当然不敢明目张胆的露出对慕容昱绝的恼怒,只能低垂着头背着他们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在心底暗自诅咒着以示心中的不满。
“怎么,我怎么好像感觉有人背着我在咒骂我似的?”正低着头在心底暗自诅咒慕容昱绝的凰羽心悠,在忽然听见了耳边传来的轻柔细语以后,不由得惊得侧头循声而望,顿时她看见了面前一张放大数倍的面孔,像是透彻她心中想法似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