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羽玉颖在吩咐完自己贴身的丫鬟以后,便迈进了屋子。而站在门口的青玲在等凰羽玉颖进了屋子以后,便连忙小心谨慎的关好了房门,自己则尽职的站在门口。
侯爷夫人年过三十,由于保养得好,那桃腮杏目依然别有一番风姿,可见年轻时也是个美人,此时她一身装饰端庄华贵,大方得体,正坐在屋里唯一的主位上,那美艳的脸在看见踏进来的凰羽玉颖便慈爱的笑开了来,显得亲切了几分来。
“女儿见过母亲。”凰羽玉颖在走到侯爷夫人面前的时候,便对着侯爷夫人微微屈膝行礼道。
“颖儿,过来母亲这坐。”侯爷夫人笑得慈爱的指了指下首的椅子吩咐着凰羽玉颖道。
凰羽玉颖乃是侯爷夫人除了儿子以外最看重的女儿,所以侯爷夫人对她是给予厚望的,有重要的事多数会与这个女儿商量。
凰羽玉颖也不矫揉造作,闻言便站直了身子,走到了母亲指着的椅子坐了下来。
不等凰羽玉颖开口,侯爷夫人便拿去了手边的一封信,递给凰羽玉颖说道:“你舅舅刚让人传来的,你看看。”
凰羽玉颖似乎明白是什么,所以没有半点惊讶的接过了那封信,直接就打开了来看,这封信上写着满满的两页纸,凰羽玉颖怕看漏点什么,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慢慢看,只是她在看到一半的时候,就忍不住用力一拍桌子,整个人跌靠在了椅背上,一脸茫然的喃喃说道:“太子殿下他竟然为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凰羽玉颖在喃喃自语了几句以后,似乎是不相信信上所说的内容,突然抬头扬着手中的信纸看向侯爷夫人道:“母亲,上面是不是写错了,太子殿下身份尊贵,怎么会为那丑女挡剑,我不相信,不相信!”
“我也无法相信,那小贱人那么丑,太子殿下怎么会为她挡剑,这应该是不可能的事,只是,只是你舅舅怎么会骗我。”侯爷夫人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不知道凰羽玉颖又想起了什么,她惊慌失措的看向侯爷夫人说道:“母亲,怎么办,怎么办啊?”
“颖儿别慌,有母亲在,太子妃那个位置永远都是你的,谁也不能与你抢,那个小贱人更是不能。”侯爷夫人是为母则强,她在看见女儿茫然无措的模样,心疼得心都痛了,为了女儿坐上那个位置,她打定了主意佛挡杀佛。
也许是听进了母亲的安慰,凰羽玉颖心里的惊慌失措这才算是镇定了下来,脑子也精明了几分的看着侯爷夫人道:“母亲说的是,女儿失态了,只是女儿担心,太子殿下对那贱人的不同……,要是父亲回来以后,坚持原来的提议,那会让女儿很被动的。”
侯爷夫人满意的看着很快便镇定下来的大女儿,然后才慈爱的安抚着凰羽玉颖说道:“颖儿放心,你是太子妃,太子府里除了太子,便是你能够掌握太子府里那些女人的生杀大权,就算你父亲把她作为你的陪嫁滕妾送过去,她依然越不过你去。你只管摆出贤良淑德,温柔大度,让太子殿下看着满意就行了。要知道男人都没有常性的,只要过段时间,太子殿下便对她失去了兴致,你再对她踹揉搓扁,到时你就是不想看见她,也可以随意弄个名头打发了她,谅她一个小小的庶女,还翻得了什么浪?”只有眼角那一闪而逝的阴狠暴露出了她的恶毒。
“母亲说得是。”凰羽玉颖经母亲这么一劝解,也觉得母亲说的有理,这提着的心才算是松懈了下来。
“好了,颖儿你只管做好出嫁的准备,等过两年你及笄以后,就该准备你出嫁的事宜了,至于其他的事就交给娘来帮你办吧。”侯爷夫人阴狠的目光一闪,她还是心疼自己的女儿,宁愿自己双手沾染血债,也不愿让自己女儿小小年纪就沾染上了血债。
“娘--,亲事还早呢!”凰羽玉颖毕竟还是个女孩儿,听闻娘亲提及自己的亲事,还是忍不住羞涩的晕红了脸颊。
夜幕低垂,桂香幽深,朱瓦金顶,雕栏欲飞,连绵的建筑群巍峨肃穆,在夜幕下渐渐沉睡,如一头警醒了一天的雄狮,卧在了京城权势复地。
在这漆黑的夜幕里,两个身影借着树木的遮掩,打着晕黄的灯笼蹒跚而小心翼翼的在庭院小径中走着。
“差不多到了吧。”苍老的声音在漆黑的暗夜中传了过来。
“太夫人,差不多到了。”明显恭敬的声音也跟着传了过来。
“哎哟。”两个身影中的其中一个似乎踢到了什么,往前踉跄了一步,跟着旁边的身影连忙一丢手中的灯笼,连忙双手麻利的搀着了那差一点要跌到的身影,跟着那明显恭敬的声音带着略显焦急的声音又说道:“太夫人,您小心点,这边的路不平,跌着您怎么得了,按老奴说还是明天再去吧,反正人总在那,又跑不了。”
“做了那个梦,我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不去看看,我睡不着啊。”另外一个身影推了推搀扶着她的妇人说道:“我没事了,你拿起灯笼,我们继续走吧。”
“那太夫人让老奴搀扶着您慢慢走,反正离佛堂也没有多远了,您就别急了。”老妇人不放心的对身边的主人说道。
“嗯,走吧!”太夫人点了点头,放慢了自己的步伐,由着老妇搀扶着自己慢慢的往前面走去。
没有多久,两个人便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小院落门口停了下来,老妇等身边的太夫人站稳了以后,这才提着灯笼走到了紧闭着的小院门口,轻轻的敲了敲。
“谁?”小院门内传来了警惕的询问声来。
“我,路嬷嬷,太夫人来了。”老妇轻声的说出了自己的身份来。
守院子的婆子在听到老夫人来了以后,便连忙打开了紧闭着的小院门,从里面走出了出来,婆子在走出来以后,便匆忙的招呼了路嬷嬷然后便给站在门口不远处的老夫人行礼请安道:“老奴见过太夫人。”
路嬷嬷在看见婆子出来以后,便转身走到了太夫人的身边,搀扶着太夫人往小院里走去。
婆子待太夫人她们走进去以后,便也跟着走进了小院,在把小院门关好了以后,便也紧跟在太夫人她们后面而去,完全没有看见黑暗中的一双眼睛紧紧的盯在她们都的背影。
太夫人她们在走进小院以后,并没有往佛堂走去,而是绕过了佛堂,直接往小院后面走去,并边走边问着跟在后面的婆子:“这段时间那贱人怎么样?”
“启禀太夫人,还是老样子。”婆子紧紧跟在后面态度恭敬的回答道,她看过太夫人是怎么残忍的对待关着的那人,知道太夫人是个表面慈祥,实际却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所以在对太夫人说话的时候,她都是恭恭敬敬的,生怕一个不小心触碰到太夫人的逆鳞。
“她的命倒是贱,这样也能活到现在。”太夫人黑沉着脸颊,低沉的自言自语着。
说话间,她们停在了一处及其普通的假山面前,待她们站稳了以后,路嬷嬷放下搀扶着太夫人的手,走到了假山的面前,只见她伸手在把手中的灯笼交给了婆子,然后走到假山进前,在假山的右侧凹陷处抚弄了一下。
随着路嬷嬷的抚弄,只听见一声沉闷的声音响起,假山处露出了一个像门一样的洞口出来。
路嬷嬷在看见了洞口露出来以后,便转身回到了太夫人的身边,又小心的搀扶着太夫人的手臂,对太夫人说道:“太夫人,我们进去吧。”
听闻路嬷嬷开口,那个打着灯笼的婆子连忙提着灯笼走在了前面,为太夫人她们照亮着前面的路。
“嗯。”太夫人点了点头,迈开着步伐往洞口走去。
她们走进洞口没多远,便来到了一处密室中。婆子麻利的把灯笼放在了墙壁上的灯架处,然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端出来一个椅子,熟练的放在了密室的正上方处,转身走到了太夫人的身边满脸谄媚的说道:“太夫人,您请上坐。”
太夫人看也没看婆子,在路嬷嬷的搀扶下,迈开步伐走到了椅子处坐了下来。
密室里几乎没有什么,可以说是一目了然,角落处零散的堆着杂乱的稻草,以及稻草边一个缺了口子的瓷碗,在那堆稻草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衣衫褴褛,披头散发的人,虽然这人蜷缩着,但是依然可以从这人纤细的骨架看出,这人乃是一个女子。
那个蜷缩在稻草上的女子,大约感受到有人进来,于是透过披散在脸颊上的发丝缝隙处警惕的查看着四周,当她看见坐在正上方坐着的太夫人以后,顿时吓得惊慌失措的往后面墙角处缩去,满脸惊惧害怕的表情。
“把她给我带过来。”太夫人坐定了以后,便开口吩咐道。
婆子大约做惯了太夫人吩咐的事,所以在太夫人吩咐完毕以后,蜷缩在角落里的人已经被婆子丢在了太夫人的脚边。
“让她抬起头来。”太夫人嫌恶的避开了脚边的人,吩咐着身边的路嬷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