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夫人在看到凰羽心悠抿了一口酒以后,脸上的笑容是笑得更欢畅了,她看了站在旁边的青玲一眼,不等凰羽心悠坐下去,便举起了手中的酒杯,面对着凰羽心悠含笑的说道:“悠儿,这次你与侯爷一起去灾区,这照顾侯爷的事你就多费心一点了,为了谢谢你对你父亲的照顾母亲敬你。”侯爷夫人在说完这句话以后,不顾众人吃惊的眼神,直接仰头把杯中一口喝干了,并把手中的杯子倒过来,示意她喝完了杯中之酒了。
这侯爷夫人乃是当家主母,她都一口喝干了杯中之酒,这凰羽心悠一个庶女不把杯中自己喝干,那是对嫡母的不尊重,所以凰羽心悠只有无奈的端着酒杯,深深的看了一眼站在对面的侯爷夫人,才优雅的举起了衣袖遮面,仰头一口喝干了杯中之酒。
侯爷夫人在喝完杯中酒以后,便紧紧盯着凰羽心悠的每一个动作,直到看到凰羽心悠喝完杯中之酒以后,她才收回了目光,露出了一抹只有她自己才明白的笑容出来。
凰羽心悠喝完杯中酒,把手中杯子倒过来以后,便满含深意的看了侯爷夫人一眼,然后才坐了下去。
这敬酒也只不过是饭桌上的一个小插曲而已,在侯爷夫人敬过酒以后,众人又继续坐了回去,埋头继续用着膳食,直到送别宴完了以后,也没有出现其他的情况。
晚宴过后,凰羽心悠告别了侯府的长辈们以后,便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这才踏进院子,跟在凰羽心悠身后的宓紫便快走一步,伸手拉住了凰羽心悠的手,径直往屋子里走去,并边走边吩咐着宓蔷道:“宓蔷妹妹,快去叫璞玉来。”话还没说完,宓紫已经拉着凰羽心悠走进了屋子。
而宓蔷也没有像平时那样与宓紫打闹,而是满脸严肃的转身就去找璞玉去了。
宓紫拉着凰羽心悠径直走到了床边,二话不说就直接强制性的扶着凰羽心悠坐在了床沿边。
凰羽心悠虽然明白宓紫此举是因为什么,但是她并不想老实的坐下,所以挣扎着想站起来,嘴里则是带着安慰性质的对宓紫说道:“宓紫,我没事,去之前我已经吃了解百毒的药丸,她们就是想害我只怕还没有那个道行。”
“不行,奴婢放心不下。”宓紫摇了摇头,伸手按住了还想起来的凰羽心悠坚决的说道。
毕竟宓紫是学武的人,所以任凰羽心悠如何的挣扎,她依然无法起来,最后,凰羽心悠只有认命的在宓紫的服侍下,靠在了床榻上。
宓紫看见凰羽心悠不挣扎了,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过身往外屋走去,打算倒杯热茶给凰羽心悠,在她刚走到外屋,便看见了与宓蔷一起从外面走进来的璞玉。
宓紫看见璞玉,不由得心中一喜,连打算帮凰羽心悠倒茶的事也忘记了,直接就迎了上去,一把拉住了璞玉的胳膊,转身就往里面走去,并边走便说道:“璞玉,你过来帮三小姐拿拿脉,看看三小姐中毒了没有。”
她们说话间,已经走进了凰羽心悠的床边。璞玉听宓紫说怀疑凰羽心悠中毒了,她也急了,连坐下都来不及,直接就抓起了凰羽心悠的手腕。
“璞玉,我没事。”凰羽心悠无奈的对璞玉说道,她知道宓紫她们几个是真心关心她,所以嘴上虽然说没事,行动上还是及其配合。
璞玉才不理会凰羽心悠说无事的话,只是严肃的把手指搭上了凰羽心悠的手腕上,默默的开始号起脉来。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璞玉放下了凰羽心悠的手腕,不等凰羽心悠开口说话,又拿起了凰羽心悠的另外一只手腕开始号脉。
在再三确定凰羽心悠没有中毒以后,璞玉才松了一口气的放下了凰羽心悠的手,满脸疑惑的对宓紫她们问道:“三小姐没有中毒,你们为什么说怀疑三小姐中毒了啊?”璞玉在说完以后,其目光直接看向宓蔷问道。
“今天晚上我看见侯爷夫人非常的诡异,本来她是一脸恨极三小姐的模样,可是转眼间又跟小姐说好话认错,还频频的给小姐劝酒,你说像侯爷夫人这样,哪个会不怀疑啊。”宓蔷在听见璞玉说凰羽心悠没有中毒,这才松了一口气,回答璞玉的问题也轻快了很多。
“可是小姐确实没有中毒。”这回璞玉的语气是更加肯定了。
“今天晚膳还真是奇怪,这侯爷夫人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啊,说她喜欢小姐嘛,谁都知道那绝对是不可能;说她恨小姐嘛,那为什么她今天晚上看似有动作,但是我们又查不到呢?”几个丫鬟里最沉稳最细致的是宓紫,可是如今连宓紫都看不出侯爷夫人的意思了。
“谁说她没有动作啊!”看着几个丫鬟满脸疑惑的模样,凰羽心悠实在是忍不住了,于是干脆就直接插嘴说话了。
凰羽心悠的一句话拉回了宓紫她们的注意力,她们齐齐的看向凰羽心悠。而宓蔷最是忍耐不住心里有疑问的人,所以她在凰羽心悠回答了以后,便又接着连忙问道:“小姐,你什么时候看见侯爷夫人有动作了?我们怎么就不知道呢?”
凰羽心悠在听了宓蔷的询问以后,不由得无奈的摇了摇头接着说道:“就在敬酒那会儿。”
“喝酒的那会儿?”宓蔷为人粗心大意,她在听了凰羽心悠的回答以后,不由得侧头回想着晚宴时的整个过程,可是任她怎么回想,就是没有找到侯爷夫人对凰羽心悠下手的痕迹,这让她不知不觉中皱起了眉头来。
倒是细心的宓紫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抬头若有所悟的看向凰羽心悠说道:“小姐,难道是青玲?”
凰羽心悠赞赏的看向宓紫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就是她。”
宓紫这么一说,宓蔷便从青玲倒酒的一系列的动作开始,依然找不到青玲动手的任何痕迹,最后她苦着个脸颊看着凰羽心悠说道:“小姐,奴婢可是一直都站在旁边看着的,这青玲是什么时候动的手***婢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宓蔷这么一说,凰羽心悠与宓紫便相互看了一眼,然后都笑了起来。在她们笑了一会儿以后,宓紫才开口为宓蔷解惑道:“宓蔷妹妹,其实一切的秘密都在青玲手中的酒壶上,要是我猜得没错的话,青玲手中的酒壶应该是江湖中盛传的阴阳壶吧,小姐,您说是不是?”宓紫说到这的时候,便把目光转向凰羽心悠询问道。
凰羽心悠笑着点了点头,接下去说道:“宓紫说得没错,青玲手中拿着就是那种阴阳壶。”
所谓阴阳壶,其实就是酒壶里装了精密的机关,把有毒的酒与无毒的酒分别装在酒壶里,让操作者可以随意的操纵着手中的酒壶,给其目标下毒,以达到毒害自己仇恨的目标。
显然璞玉关心的不是青玲手中的酒壶,作为负责凰羽心悠安全问题的她,最关心的问题就是凰羽心悠是否中毒了,所以在凰羽心悠说完以后,璞玉就满脸关心的打量着凰羽心悠的脸颊问道:“那小姐到底喝了那酒壶里倒出来的酒没有?还有那酒壶里的毒酒到底是什么毒?”
“既然我都知道那酒壶有问题了,你认为我会真的喝下那壶酒吗?至于是什么毒,作为一代毒王之徒的你自己查看一下不就明白了。”凰羽心悠在看见璞玉那关心的目光时,便暖心的一笑,从衣袖里抽出了一方娟帕递给了璞玉说道。
璞玉连忙接过了凰羽心悠递过来的娟帕,便急不可耐的打开了来,她先注视着帕子湿了的那块,然后又把帕子放在鼻翼下细心的嗅着,在一阵认真的检查完以后,璞玉才抬起头来肯定的对凰羽心悠说道:“小姐,这不是毒!”
“不是毒,那是什么?”宓蔷最是忍受不了疑问绪绕心头的感觉,所以在听闻不是毒的时候,就忍不住心急的问了起来。
“这只不过是泻药而已。”璞玉的眼睛依然紧盯着手中的娟帕说道。
“小姐,我就奇怪了,侯爷夫人这么费尽心思的只是为了给小姐您下泻药,她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啊?又能得到什么好处?”沉稳的宓紫在听了璞玉肯定的回答以后也疑惑了,于是不由得把目光转向凰羽心悠,在她的心里从来都认为,她的小姐是无所不能的,所以她希望能从凰羽心悠那得到她疑惑的答案。
凰羽心悠在听了璞玉说娟帕上的是泻药以后,开始的时候,她也是皱着眉头满脸的疑惑,可是在她想了一会以后,便想明白了过来,那满脸的疑惑顿时释然了,所以在宓紫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她的时候,她并没有急着为宓紫解惑,而是看向璞玉问道:“那泻药应该还有问题吧?”
璞玉听闻凰羽心悠的询问以后,便回答道:“小姐说得没错,按道理这泻药只要一点就可以起作用,可这帕子上的泻药,据奴婢检查,下的可是比平常多了几倍。”
“这就没错了。”凰羽心悠在听了璞玉的回答以后,便确定了自己刚才的想法,脸上露出了一抹有了答案的笑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