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可在她怀里哭累了，睡着了。
顾湘凡将她放在一边靠着，看她苍白的面颊，回眸对着梁叔说道：“去医院之前，先去见于皓。”
陈可依旧喜欢着于皓，但是现实始终是要让她看清的。
“好的。”梁叔调转方向。
看着窗外的景色，顾湘凡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折腾了这么久，现在已经快中午了，墨云凌的电话也准时响起。
“到中午了。”那边传来男人不带任何起伏的声音，顾湘凡‘嗯’了一声，看着旁边的陈可，思索着怎么跟墨云凌解释。
“你让奶奶等等，我晚点回去。”顾湘凡还是决定先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完再说。
她有些心虚，不知道墨云凌知道自己去见于皓会有什么想法，不过这种念头很快就被她给掐断，墨云凌本来就跟自己没多大关系，自己这么心虚干什么呀。
“可以。”
意料之外，墨云凌给了这个回答。
“诶？真的吗？”
那边没有再传来声音，反而是挂断了电话，顾湘凡有些纳闷，平时不怎么好说话的人怎么现在这么顺从。
视线移到前面开车的梁叔身上，估计她的事情梁叔已经汇报了吧。
时候总新的警厅很快就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应，陈可立马惊醒了过来。
“于皓，于皓呢？”
看着她慌乱的表情，顾湘凡连忙抓住她随意挥动的双手，“他在里面，我带你去见他。”
“好。”陈可像是松了一口气，她乖巧地跟在顾湘凡身后，随着梁叔一起走进去。
“顾湘凡，你看，我有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她整理着自己的行头，却显得更加气若游丝。
“没，你特别好看。”顾湘凡认真回答她。
陈可笑了一下，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血色。
到了关押犯人的地方，几人停了下来，陈可来得巧，于皓还没有被警车送走，所以暂时在这里。
昏暗的小型牢房中，也不知是不是于皓，低垂着个脑袋，像是没有呼吸一样。
顾湘凡还在辨认中，陈可已经抓住了铁栏杆，“于皓，你怎么受伤了？你快出来，我送你去医院啊。”
里面的人动了动，却没有抬头，而是背对着他们，一点都不想沟通的样子。
陈可哭了起来，女人真的是水做的，一哭就停不下来了，她单手捂着嘴，看着里面那个身上衣服还有血迹的男人。
他化成灰她都能够认识，这就是她最喜欢的人，也是最折磨她的人，她很小的时候就无父无母了，没钱读书，就开始在外面鬼混，好不容易碰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一颗心全部放在了于皓的身上，谁知是现在这样的结果。
“于皓，你还没给我们的宝宝取名字呢，男孩的话，你要取个特别酷的，女孩的话，你要取个特别美的，好不好？”
像是在哄着里面的人一样，陈可轻声说着，怕自己吓到他。
“孩子没了。”里面的人沉默许久，声音嘶哑地说出了这四个字。
“不！孩子有，我还会给你继续生孩子的，于皓，你看看我，看看我啊！”陈可摇晃起面前的栏杆，顾湘凡想上前阻止，被梁叔拦住了。
“小姐，你的安全第一。”
顾湘凡没说话，眼神却还看着里面的人。
于皓，你个懦夫，敢做出那样的事，为什么不敢面对陈可。
“呜呜...于皓，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没有你，我活不下去，于皓！于皓！”陈可一声一声喊着于皓的名字，但是于皓就是不搭理，似乎已经铁了心。
时间到了，要押送于皓的人也来了。
陈可被拉到一边，却在看见门被打开的时候疯狂想要冲了上去。
别人一个没抓住，就让她跑了。
陈可扑进于皓的怀里，又哭了起来，“于皓。”
“够了！”于皓一把推开她，“贱人，我不想看见你，滚，永远滚出我的视线！”
他吼完，抬起头，看见了顾湘凡，一愣，胸口剧烈地起伏了起来，但没有对顾湘凡说什么。
陈可摔在地上完全起不来了，顾湘凡想要去扶她，却被她拒绝了。
“于皓，你以后一定不要再这样对我了，我还怀着宝宝呢，不能让他受伤。”
周围的警员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女人怎么回事，刚刚那男人那么对她，还这么倒贴。
顾湘凡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疯子！别再靠近我了！”于皓继续吼道，那模样，像是要上前狠狠踩几脚陈可。
旁边的警员又将他给架起来了，“老实点，走。”
接下来，于皓看都没看一眼陈可和顾湘凡，跟着警员走了出去。
陈可哭喊着，却没人理会她，她自己一点点从地上爬了起来，跟着于皓的脚步追了上去。
“于皓！”
她最后撕心裂肺喊了一声，“我会等你！等...”
话未说完，她眼前一黑，跌倒在了地上。
“陈可！”顾湘凡上前，和梁叔一起将陈可扶起来。
前方在走的男人依旧没有回头。
顾湘凡忍不住说道：“于皓，陈可说她会等你，你听见了吗？”
于皓这才停下了脚步，没回头，他却说道：“让她忘了我。”
顾湘凡一愣，“你说什么...”
没人回答她，于皓已经被带走了。
看着气息越来越弱的陈可，顾湘凡得提前带她去医院了。
去了医院之后，顾湘凡也是一直陪在陈可身边，肚子咕咕叫起来，她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吃饭。
墨云凌的电话也没来，不知道奶奶怎么样了。
“小姐，吃饭吧。”梁叔知道情况，就在外面买了饭。
顾湘凡感激地一笑，随便吃了几口就没有吃了。
“小姐，再吃一点吧。”
“不用了。”顾湘凡叹了口气，“梁叔你先下去吧。”
等梁叔下去之后，顾湘凡起身准备去医院找找病人可以吃的流食。
再次回来之后，陈可却不见了，病床上还有温度，桌上有个纸条，顾湘凡看了一眼，没说什么，准备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