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现在大家面前的有一百多首诗词的这本小册子,是我三十多年来平时生活中和各处走走时的一些感触。原本是打算退休之后带着夫人到一些还没去过的地方转转,增加一些思索和感想后,凑它个两百首再行出版。但不承想病魔突现,猝不及防,已经不能如我所愿了。
我们这代人属于一代文学青年,少时都有一个文学梦,想成为一位大作家,写出像《家》、《子夜》、《创业史》那样的传世之作留给后人。但命运的安排,让我和文学擦肩而过。即便如此,在二十六岁以前的生活中,特别是大学毕业后的两年时间里,还是零零碎碎写了一些散文和散文诗之类的东西,其中有几篇散文诗自认为写得还不错,如《青松赞》、《时光赋》等。那期间也写了一些小诗,由于写得比较稚嫩,能记起的已经不多了。读研之前因为专业选择的原因,出于告别过去的需要,将这些作品都付之一炬了。今天想起来,多少还是有点遗憾。读研期间,因经常要外出游走的缘故,又触发了文学这根神经,于是就有了今天这样一个结果。
写诗难,写出好诗更难,写出有新意的诗是难上加难。人皆云:唐诗宋词已经达到中国诗词的顶峰。这话我认同。于今人言,已经没有了古人那种生活经历,不可能写出像古人那样的传世之作,更不可能超越他们。现代的世俗化的生活同农业社会田园式的诗化生活相去甚远。
写旧体诗词讲究格律平仄,在这方面古人已为我们树立了典范。为了写好旧体诗,我也看了一些这方面的书。但我个人以为写旧体诗,既要讲究规范,又不要太拘泥于形式。特别是平仄,如刻意为之,则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诗的表现力和感染力。学古人写诗,主要应当学习他们对事物观察的细微,学习他们写诗所要表达的意境和情趣。单就形式而言,即便是古人,也不是在所有的地方都十分讲究的,名流亦是如此。李白的《望香炉峰》“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是七绝中的精品,脍炙人口,一千多年来广为传颂。但如以平仄而论,就不是那么精到了。可从古到今没有人去找他的毛病。诗写出来是供人们吟诵的,只要上口就行了。形式要为内容服务。在我拜读过的古诗词当中,有些诗人的诗和词都写得非常规范。但一、二百首读下来,能够引起共鸣的并不多,这话说得似乎有点大了。清代文学家赵翼《论诗》中曾写道:“李杜诗篇万古传,至今已觉不新鲜。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我不是才人,仅仅是一个在旧体诗词写作方面的爱好者而已。
写诗若论风格,大致可以分为豪放和婉约两派,我的这一百多首诗要论起风格来应该属于豪放派。毛泽东说过:“偏于豪放,不废婉约。”其实豪放也好,婉约也好,都不过是一种风格而已。我的诗风之所以自诩为豪放派,是因为在古诗词方面我比较喜欢李白的诗,不敢妄言读了百遍,几十遍还是有的。李白的诗,写得大气洒脱,于豪放处气吞山河,于细微处意境深远。受此影响,我的诗也好、词也好,写得还算爽气。当然,到底是豪放还是婉约,抑或什么都不是,只能听任读者评判了。
我在前面说过,诗要写出新意很难。在写诗的时候,我尽可能地去这样做。但限于水平还是做不到。有二三十首诗写得还行,出了一点彩,能引起一些共鸣,但多数只能说是给自己一个交待。为什么说是交待呢?皆因我有这样一个心结,去过一个好地方,看过一本有价值的书,不写首诗似乎觉得说不过去。一定要写,又写不出新意,于是就出了不少的半成品。遗憾处,只能留待再版时加以弥补了。
古人说:“有话则长,无话则短”,就到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