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吹过,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着,只剩下时不时的书上的叶子还有一些沙沙的声音。
风念南提出他的建议之后,三个人都沉默了一会儿,言清寒终于开口了。
言清寒看了看静静地站在那里的风念南,又瞟了一眼言裕,只听言清寒淡淡的说道:“既然安王殿下都这样说了,那就谈谈吧。”
沉默了这么久,言裕终于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心里顿时一阵欣喜。
风念南听到言清寒的回答之后,就抬脚准备走了,经过言清寒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神色复杂的看了言清寒一眼,他是真的很担心言清寒会忍不住对言裕做出些什么事来。
眼神叮嘱了言清寒之后,风念南便走开了,把时间留给这两个需要好好谈谈的人。
风念南走的路上,也是悬着的一颗心一直都没有放下来过。以他对言清寒的了解,这个人还真的不一定会干出什么事来。一方面担心言清寒处事方式过激,一方面又担心言裕说出来的话刺激到言清寒。
总之,回去的路上,安王殿下就一直处于担心纠结的状态,后来想想,觉得这种事情想了也白想,于是就在打道回府的路上,顺便又去了一趟丞相府,想在临走之前在看看路语溪这个小丫头。
言裕一看到安王殿下已经离开了,顿时上前一步,神情有些激动,对着言清寒说道:“清寒,你”
到嘴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言清寒给打断了:“没用的废话就不用再说了,说吧,你到底想表达些什么。”
言清寒的说话语气极其冰冷,虽然并没有流露出不满的情绪,但是言裕还是感受到了一阵寒意袭来。
言裕没有控制住的哆嗦了一下,很明显是被言清寒的气场镇住了。
还没等言裕开口说话,言清寒又接着说道:“至于让我去你们言府内看那个老太婆的事情你就不用再说了。我是不会去的,她死了跟我没关系,谁知道是不是想在死之前在算计我一下。不过也不用她算计,就算是我真的过去了,那些也绝对是送她最后一程,直接把她给气死。”
言清寒说话的语气十分平静,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言裕感到心惊胆战,寒气逼人。家里的那位一直想见言清寒最后一面,不过是因为言家这次只有言清寒一个孙子,他言裕这么多年,根本就没有其他的孩子,所以言家只能依靠言清寒这个已经和他们决裂的孩子。
言裕神色复杂的看着冷的无情的言清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他知道,言清寒心里是恨不得将言家给灭个干净的,只是不清楚言清寒为什么没有下手。对于这件事,言裕这些年来只是将它归功于皇上的身上,可能是因为皇上不让他弑杀自己的亲人吧。
所以言裕这么多年也时不时的就跑到皇上的面前,诉说一下自己的懊悔,希望皇上能够劝说言清寒回到言家。
当然,风明洛对于这种事也是答应过的,但是首先还要看言清寒的意思,言清寒不同意他也没办法。
见言裕没有说话,言清寒继续说道:“你不是说她已经病榻缠身了吗?听到这个消息你知道我心里多开心吗?真是很久都没有听到这么振奋人心的消息了呢!你放心,她入殡的那一天我一定会过去的,我会大笑着,送这个老婆子最后一程!”
言裕听到这句话,心下一紧:“清寒,你这样做,是会遭人诟病的。”
言裕自知理亏说不过言清寒,也只能以这种话弱弱的回应他了。言裕这些年来没有子嗣,将来言家只能凭借言清寒了,而且,现在的言家,似乎也有些急转直下的趋势了,而刚好言清寒又是皇上眼前的红人,宫里又有个宸贵妃在帮衬着,只要是言清寒这边疏通了,言家也不会过于衰退了。
其实言裕心里也都清楚,言家的这些年所遭遇的飞来横祸,基本上都是言清寒背地里操纵的,他就是想亲眼看着言家没落的样子,想看到他以及老夫人眼睁睁看着言家衰落却又无能为力的样子。
言清寒的目的就是慢慢的把言家给整垮,偏偏言裕有没有那个能力挽救,所以言裕要想力挽狂澜就只能通过言清寒,让言清寒心里感到愧疚。但是他也知道这几乎是天方夜谭的事情了,言清寒根本就不会感到丝毫的愧疚之意的,相反,他会感到很痛快。作壁上观,向来是言清寒的作风。
而且,言裕还有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他希望通过言清寒,和蓝侯爷的关系缓和一些,毕竟言清寒是蓝汐凌最在意的儿子,又是蓝侯爷的亲外孙。当年,自从蓝汐凌在和言家决裂之后,回到了蓝侯府,整个蓝氏家族就已经将言家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了,恨不得事事都和言家对着干。蓝侯爷这么多年积累的势力,又十分不容小觑,可以和白国公相抗衡的力量,由此可以想象,言家这些年来都过的什么日子,可以说是处处收人排挤了。
正是因为这么多主观以及客观的因素,言裕才一直以来见到言清寒都低声下气的,生怕一个不小心,惹得他这个儿子不高兴了,他们的日子只怕会更加难过。
而言清寒在听到言裕的弱弱夫人吐出来的那句话之后,冷笑了一声:“言将军以为,我是在意那些人的唾沫星子的人吗?嘴长在他们身上,他们怎么说是他们的事情,我又不会因为他们的话而过得不好,呵!”
说完这个,言清寒也不想在搭理言裕了,他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够清楚的了,就转身准备离开了。
言清寒是一点儿也不想看到言裕的,尤其是他在说话的时候的那些个花花肠子,更是让言清寒一眼就能看穿,也正是因为这样,言清寒更加觉得他的这个所谓的父亲太过恶心。无非就是有求与自己了,才这样唯唯诺诺的,当初母亲在世的时候,也没见他这么对待过自己的母亲,更没有这么对待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