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雲宫七皇子的寝宫里,阿兰在七皇子的床前细心的照顾着七皇子,看向七皇子的眼神能滴出水来。
床上躺着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因与路语溪和陌灵萱一同出去游玩,而同样被某人下毒,却没有路语溪的好运气,迄今为止依旧高烧不退昏迷不醒的七皇子风玄谨。
不可否认,七皇子风玄谨在某些方面还是很优秀的,也会哄女孩子欢心,不然在上一世的时候也不会哄的路语溪天天跟在他的屁股后面,以至于后来还非他不嫁,对他死心塌地的了。
阿兰一直近身侍奉着自己的主子,平日里就对于这个主子有些痴迷,然而苦于身份地位,只能将自己的小心思藏在心里的小角落里,不敢拿出来见人。而最近这段时间风玄谨每天昏迷不醒,又是她在贴身照顾,心里的情愫也就开始慢慢向上滋长了。
有些时候,人就是这样,一旦有了一丝希望之后,哪怕只有一点点,也会毫不犹豫的飞蛾扑火。上一世的时候,阿兰也是在照顾风玄谨的过程中暗生情愫,接着就对路语溪由羡慕逐渐转变成了嫉妒,后来也就顺理成章的转向了陌灵萱的阵营,一起联手扳倒了路语溪。
当然,以陌灵萱的性子,也不可能让她善终的,阿兰的一生,终究也是个悲情的女子。
不得不说,风玄谨对待自己的宫人还是不错的,至少表面看是这样,所以这槿雲宫中的一些人看到七皇子此时痛苦的神情,也都心里不痛快。
眼瞅着都已经昏迷不醒将近半个月了,太医院的太医又全都束手无策,前些日子请来了向来医术超群的路老太师帮忙查看病症,也还是同样的结果。
窗子旁边的轻纱随着风轻轻地飘荡着,窗外的阳光也因为风吹树叶,树影摇动而变得忽明忽暗起来,寝宫里氤氲的青烟也随着风声慢慢流动。
阿兰是风玄谨身边侍奉的宫女,此时正在小心翼翼的照顾着面露痛苦之色的七皇子。
正在这时,只听一阵细碎的步伐从门外传来。
阿兰本能的想要起身出去看看,还没有来得及从床边走开,就听到门外传来的一阵声响:“奴才(奴婢)参见齐妃娘娘!”
“起来吧!”齐妃看都不看一眼跪在地上的那些宫人们,不耐烦的吐出了这三个字,然后就径直走向了七皇子的寝宫里面。
槿雲宫的宫人也都是敢怒不敢言,齐妃娘娘在七皇子生病的这段时间,经常心里不痛快就找他们这些奴才来撒气,槿雲宫里的人现在最不待见的,估摸着也就是这位七皇子的母妃,齐妃娘娘了。
“娘娘,要不要通报一声?”由于今天齐妃身边的大宫女采蘩不在,就换了个小宫女跟着齐妃娘娘过来槿雲宫了,小丫头不懂事,于是就出现了这样一句话。
齐妃本来心里就不痛快,听到这句话更加烦躁了,直接怼了回去:“通报?通报什么!通报给谁?不知道七皇子卧床昏迷不醒吗?还有,本宫是七皇子的母妃,过来看自己的儿子,何来的通报一说!”
这一连串充满怒气的话就这么直冲冲的砸向了这个倒霉催的不懂事的小宫女,小宫女本来就没见过世面,听到这么严厉的批评当即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儿了,吓得赶紧跪了下来:“娘娘息怒,娘娘息怒,是奴婢不懂事!”
一边说还一边磕头,然后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看齐妃的脸色,眼神中都带着怒气和阴狠,小宫女不经吓,只觉得自己的好日子怕是要到头了,紧接着眼泪就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齐妃一看这副模样,怒气更甚,挑眉怒目道:“哭什么哭,没用的东西!”
小宫女一听,顿时不敢再往下掉眼泪了,只听见隐忍的抽泣声。
一旁的其他宫人也不敢说什么,一个一个都只能低着头,空气瞬间充满了压抑的气息,每个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惹怒了某个脾气不好的娘娘,只得小心翼翼的管好自己。
很明显今日这个小宫女是撞在枪口上了,看齐妃娘娘今日来的架势就知道是又在别处受气了,然后跑到这里来发泄。
这小姑娘也是倒霉,算了,还是在心里默哀吧,祈祷齐妃娘娘别再挑出其他的错处,迁怒到自己的头上。
齐妃也不想因为这么个贱丫头耽误了自己看儿子的时间,抬脚就是一踢,那一脚说重不重,说轻倒也不轻,小宫女是当即就被踢倒在了地上,表情有些痛苦,但是人家是娘娘,所以再委屈也得忍着。
丞相府,惜语阁
路语溪虽然猜到了颜税这个从来不按常理出牌的师父此次前来是跟颜玥山庄有关,但是却丝毫不知道她家师父大大心里居然有那么多弯弯绕绕,自然不知道她的妖孽师父打了一手好算盘。
颜税心里倒是早就打算好了让路语溪做些什么,倒也称不上打算,就算颜税不插手这件事情,这件事也会按照他心里想的轨迹进行发展,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而颜税现在,也只不过是起了个推波助澜的作用罢了。
“说真的,师父,你真的没有其他话要对徒儿说吗?”路语溪敛了敛自己的情绪,不再被颜税的话左右自己的情绪,认真地问道。
颜税也知道开玩笑也不能耽误了正事,做什么都有个限度,所以也不再逗弄他的小徒弟了。
“小溪儿,十几年前,你母亲的亲姑姑,也就是当时颜玥山庄的圣女和一双儿女尽数遇害的事情你应该听说过的吧。”颜税神色平静的问着路语溪关于她还没有出生时候发生的血腥之事,虽然是询问,但是语气中却带着肯定,他肯定路语溪知道这件事,只是不知,路语溪到底对这件事了解多少了。
颜税用右手支撑着自己光洁的下巴,眼神平静,没有一丝波澜,静静地等待着路语溪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