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语溪抬起眼睑不经意间瞟了一下站在那里的颜税,似乎还是一副似笑非笑,能够看穿别人内心的样子。路语溪尽量维持着表面的不动声色,心里却砰砰直跳。怎么总觉得师父他老人家知道些什么呢?应该不是错觉吧!
路语溪的小手指就缠在一起那样默默地打转,不太敢直视颜税的眼睛,总觉得那双眼睛能把她的想法全部看透一样。有这样一个活了一千年的厉害师父,说谎的时候真让人感到心虚,他应该不知道自己是重生的,对,应该还没有掐指一算的技能。
这样想了下,路语溪神色才恢复了正常,看着颜税的的眸子也淡然了不少。
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从颜税进门开始就被他牵着鼻子走,心里很是不爽,好歹都是活两世的人了,还这么容易受到别人的影响,路语溪啊路语溪,你上一世真是白活了,这么一句话就被问住了。
路语溪眼睛突然弯了一下,对上颜税的眸子,定定的看着他,问道:“师父怎么突然问起问溪儿这个问题了?难不成,师父出来之后看上人家了?”
看着路语溪的坏笑,颜税不动声色的走上前去,用手指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呀,小小年纪,都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路语溪到底是小孩子的肌肤,还是有些稚嫩,就那么轻轻一点额头上就出现了一小块红色的印记。
颜税低头看了看自己修长的手指,这也没使劲啊,一定是路语溪皮肤太薄了,不是他欺负小孩子,恩,就是这样。
路语溪还不知道颜税在纠结什么,只是下意识的摸了摸刚刚被颜税的手指点过的地方,怔了一下。就是这个小动作被颜税注意到了,向来没心没肺的某人突然划过一丝心虚,该不是把小徒弟给点傻了吧。
而路语溪不知道颜税的心理活动,只是因为她经历了两世,还没有人对自己用过这么亲昵的动作,连父亲都没有。偏偏颜税做了,还做的这么自然,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咳咳,小溪儿,我就这么轻轻一碰,你可不能讹人啊。”路语溪正呆愣愣的坐在那里,传来了颜税老不正经的声音。
路语溪随即看向颜税,白了他一眼:“谁讹你了,我这么正直的人,才懒得跟你学呢!”
刚刚颜税的动作那么自然,路语溪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她那个传奇人物一般的,那个和不正经的师父聚少离多的师母。师父对师母这般痴心,这定是同师母在一起时的小动作,可以想得出来,他们曾经,也是让人羡慕的一对儿。
“既然不是看上人家了,那你突然问我熟不熟悉当今的安王殿下做什么?”路语溪接着询问起颜税关于风念南的问题。
“你是真的对风念南那小子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可惜啊可惜······”颜税故意拖了长声,成功的勾起了路语溪的好奇心。
“可惜什么?莫非我应该对他熟悉不成?”路语溪绞尽脑汁的回忆,也没想起来小时候关于风念南他俩接触过的事情,一头雾水的看着颜税。
奇怪了,难道真的经历过什么事情忘记了吗?不应该啊。可是师父的样子,又不像是在诓我的样子。但是,这种事情,师父有怎么会知道的,不是说近几百年都待在陌府的密室里没有出来的吗?
路语溪现在脸上绝对是一脸懵逼的,平静的眼神中带着点迷茫和疑惑,静静地看着颜税,等待着他的解释。
“人家安王殿下可是救过你的命呢,为了救你差点丢了自己的命,你居然一点也不知道,真是小没良心的啊!”颜税眼角挂着他一向独有的淡淡的笑意,神色有几分慵懒,坐在了凳子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在桌子上敲着。
虽然颜税有着一颗看热闹的心,但是他现在更想套出来路语溪的话。颜税觉得路语溪跟风念南一定是接触过的,不然路语溪绝对不会出现刚刚的那种神色,还有刚刚的那一系列小动作,都非常值得颜税怀疑。
“师父这话是什么意思,徒儿,不记得安王殿下救过我的命啊。”颜税不咸不淡的一句话,把路语溪雷的外焦里嫩的,路语溪在脑海里仔细搜寻了一下关于风念南的记忆,似乎,确实是,没有找到关于师父说的情况啊,搞不懂啊搞不懂!
“溪儿从小就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呢?若是真的欠了安王殿下这么大的人情,溪儿不可能一点儿印象都没有的。”路语溪说的信誓旦旦,她仔细回忆了一下,两世的记忆中都没有风念南救过她的印象。
在路语溪心里,他们两个的关系,就算不能用敌对关系来形容,那也绝不是同盟,更不可能有什么朋友间的交集的。单单上一世,凭借风念南的实力,路语溪觉得,她算计他的事情,他不可能一点儿也察觉不出来,都已经交手那么多次了,只怕风念南早就看透她了。
路语溪经过上一世,觉得是个男子都不喜欢城府深得女子,就像风玄谨一样,就算自己步步算计是为了他,也依旧落得个蛇蝎女子的罪名。风念南明知道她是什么货色,又出于敌对关系,所以,绝对不可能对她伸出援手。
而这一世,又实在没有什么交集,就算风念南对她有印象,那也是风玄谨的小跟班之类的,风念南和风玄谨的关系也并不是特别好,她应该也是被风念南划到不可交往的名单里面的。再者说,这京城之中,除了冷血公子言清寒,谁又入得了安王殿下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