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轩源问得认真，楚云卿却听得莫名其妙。
“什么？”
顾轩源便又问了一遍。
“你怪朕吗？”
楚云卿眨巴眨巴眼睛，说道：“不怪啊。我如何要怪皇上？”
“朕答应了你许多事，真正完成的，却是到现在也没有几件。”
楚云卿乐了，说道：“那有什么要紧，反正咱们日子还长，答应了的那些事，以后得了闲再去做。”
顾轩源没说话了。
楚云卿沉默了一会儿，便往顾轩源怀里靠了靠，轻轻地说道：“有时候臣妾也想停下来歇一歇，但是臣妾知道，皇上比臣妾累多了。如何皇上都没停下来，反倒是臣妾停下来了呢。”
“皇上身上这些担子，为着黎民百姓日夜操劳，为着天下太平日不暇给，真说些什么闲下来了的话，岂不是还得熬。”
“其实啊，皇上心里头想的，臣妾都懂。这天下一日不统一，便一日有战争，有战争便有黎民要遭罪。皇上心中大爱大善，如何为儿女私情给了耽误。”
“何况咱们已经做了那么多，都走到这份儿上了，又有什么停下来，半途而废的理由呢。臣妾如今成全皇上，不也是在成全自己吗。”
顾轩源起初没说话，隔了好一会儿突然垂头去吻了一下楚云卿的头发，然后说道：“你可知，朕最心疼的就是你这份懂事。”
楚云卿笑道：“臣妾也不是事事都这么懂事。一看对象是不是皇上，二看心里是不是愿意。”
“其实朕不愿你这般懂事。你太懂事了便说明朕没将你保护好，使你受了委屈。”
“臣妾可没觉得委屈。”楚云卿笑道，“臣妾只要跟殿下在一起……”
楚云卿话说了一半却发现自己又喊错称谓了，索性顿了顿，接着又说：“臣妾只要……”
“卿儿。”可是顾轩源却没叫她将话说完，便说道，“其实你管朕叫殿下，朕欢喜得很。”
楚云卿没说话，整个人松松软软地全靠在顾轩源的怀里。
“这殿下二字，承载太多。”顾轩源轻声说，“说什么如今的身份贵为皇上。我倒愿意一辈子只做你的殿下。”
“那你岂不是，该自称本王？”楚云卿笑道。
顾轩源爽朗地笑着，笑过之后又垂头下去吻了一下楚云卿的头发，然后凑在她耳边柔柔地说：“自称什么都好，要紧的是，我是否说与你听。”
“只不过，说起来咱们不止没去寒夏居。连晋王府，也有许久没回去过了。”楚云卿说着，将头朝后扭了扭，又跟他继续说道，“其实臣妾还挺喜欢锁玉轩的。”
“等跟聆国的仗打完了，朕就带你回晋王府，住进锁玉轩，再重新做上几天晋王和晋王妃。”
“好啊。”楚云卿嘻嘻着笑，“那这桩事，臣妾就记下来了，皇上到时候如果照做，臣妾可是要惩罚的。”
“噢？”
“那你说说。打算怎么惩罚朕？”
楚云卿想了想，却又摇了摇头：“没想好，还是到时再说吧。”
顾轩源轻笑着调侃：“卿儿这辈子，最不擅长的就是惩罚别人了。”
“那我擅长什么？”
“你比较擅长惩罚自己。”顾轩源一语道破真相。
楚云卿于是点了点头，说道：“行，倘若皇上食言，臣妾就惩罚自己。”
“你。”顾轩源简直不知道要怎么说她了，“朕定不会食言，可就算朕食言了，你只惩罚朕就是，怎么能惩罚自己。”
“不是皇上说的，臣妾最擅长惩罚自己。臣妾当然得做些擅长的事。”
“傻丫头，朕也就是随口一说罢了。没得给你当真。”顾轩源嘴上责备着，语气里却是遮掩不住的宠溺。
“且看皇上表现吧。”楚云卿得意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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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外有顾轩源和楚云卿顶着，朝中有风子良震着，洛安国中一时间里倒也安逸得很，明少杭在国师府里，倒也过的悠闲。
不过明少杭向来不是个乐在悠闲的主。
风子良在宫里头，他自己日日在国师府里实在无聊得紧，府里的那些丫鬟家丁什么的，都各自有各自要忙的活计，他也没得可以去挑逗。
于是这一日，明少杭深思熟虑了一番（并没有），决定去皇宫找风子良。
想好了，明少杭便准备出门了。
“明少爷您干嘛去啊？”明少杭出了房门后径直朝里院通往外院的大门走去，下人看见了便问了他一句。
事实上明少杭已经在国师府里跟这些人们混的很熟了，保不齐要比风子良跟他们还熟。
所以他们跟明少杭说话时也并不十分拘束。
明少杭瞥了他一眼，道：“小爷去宫里头转悠转悠。”
“要不要给您备车备马什么的？”
“不必了，小爷使着轻功，飞一会儿就到了。”明少杭漫不经心地说。
那下人乐了，调侃道：“明少爷您这话……说的好像您是个鸟人一样……”
明少杭“嗯”了一声，说了一句：“鸟人是什么玩意儿。”
下人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就随口一说。”
“噢。”明少杭应了一声，继续朝门口走。
还没走多久，正在那头摆弄花盆的几个小丫鬟也问道：
“明少爷，您这是要去哪儿？”
明少杭道：“小爷去皇宫。”
“用派个人跟着吗？”小丫鬟笑着问。
“小爷嫌麻烦，就不了。”
“哦。”小丫鬟应道，又说，“那您早去早回啊，厨房大妈说今儿晚上有鱼吃呢。”
“噢？”明少杭笑了，又道，“行，小爷知道了。”
小丫鬟们笑着给明少杭作揖，道：“明少爷慢走。”
明少杭也没说瞎话，他的确是使着轻功飞着走的。
起码他一出里院的大门，便足下轻点，身体腾空跃起了。
若论武功，明少杭怕真是怎么都比不过顾轩源的，可若论轻功，明少杭却丝毫不逊色于顾轩源。
而说起明少杭这轻功，魏常移时常觉得奇怪。
明少杭这一身的功夫都是跟着魏常移学的，可是魏常移又没有那么好的轻功，也不知明少杭算不算无师自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