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钰收住了眼泪,说:“钴炎尊,我是阴眼,我从小就被追杀,我们找了你十几年,但你都杳无音讯,两年前爸妈为了救我,被那些妖怪给害死了……”
老头儿疑惑着看了看眼前的人,可怎么看都是个人类啊!
钴炎尊皱了皱眉,伸手摸向扶钰的额头,手指和额头的触碰处出现了蓝色光珠。
静待几秒后,钴炎尊恍然大悟。
“没及时出现是我的错,可你以后也不用我帮忙了,因为你身上的阴眼之气被封印了,被雪藏了两年,也不会有人知道你就是阴眼。
不过你别感谢我,这可不是我的功劳。”
扶钰听得一头雾水,一脸的疑惑不解。
“或许是哪个大仙发善心,帮你封印了,你不是想过普通的生活吗?他被你感动了。”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是钴炎。”
对,他是钴炎尊,恩泽惠及四方,受众人景仰,能有如此声誉,不会是放任歹人抢夺阴眼纵横天下,不会是让她父母为保护她横尸荒野,却依旧不肯出现助力的人,那么,让钴炎尊无法脱身的是什么?
“我知道你的疑问,”钴炎尊边说着,便将扶钰带着走,带她离开这个她不应该存在的地方。
“是个叫魂悸的家伙,虽然被压制着,却还是能给我惹乱子,他是个让人很棘手的魔物,他那儿不能出岔子,否则六界生灵都将受到牵连,因此,我这十几年都因他而失灵失觉。”
(注:失灵,因强行运转高于自身最大承载范围的灵力而暂时无法使用灵力。失觉,因消耗过多真气而无法苏醒。)
“我记得银夜说过,魂悸…尸骨无存的。”
“大多数人认为是这样的,看来得叫那个小坏蛋回来了,长大了就应该帮我分担分担。”
扶钰低着头,眼里蕴含的情感很复杂。
“那,下次见银夜,就不能想报仇这件事了,这样也好……”反正下不去手。
老头在一旁听着,还是于心不忍,便一伸手,手中一团白雾幻化出一面铜镜,递给扶钰。
扶钰接住铜镜,问道:“这是什么?”
“窥世镜,我听说银夜有过一段特殊的过往,或许知道了你就不痛苦了。”
拿着镜子,扶钰迟疑了一会儿,后眼睛盯向里面发生的一切。
一个男孩子,带着一个满身是血的小孩儿逃跑。
里面的男孩儿耳朵颀长,眼睛里闪耀着光,是个狐妖,是银夜。
带着幻术瞬间移动着,但没跑几步,还是被一个老掉牙的老妖怪给击中趴倒在地。
银夜拼尽全力挡在小孩儿前面,用自己稀薄的灵力,做无谓的抗争。
老者也懒得和弱小的银夜玩这种弱智的游戏,便将银夜打到口吐鲜血,浑身上下鲜血淋漓时,再施咒让他动弹不得,在银夜的面前将小孩儿的灵力全部吸了去,再将他生吞活剥。
银夜很清楚地看见,被吸走灵力时弟弟脸上痛苦的表情,听着弟弟的嘶吼,他很想去替他承担这份痛苦,但他却无法摆脱束缚,弱小让他无能为力。
做完这一切,老者对他说:“我既是妖王,那你就是我的子民,凉在你还只是一个小妖童,我可以饶你一命,不过你可别想着做无谓的挣扎,因为我分分钟可以像刚刚那样,咬碎你!”
画面跳转到一千年后,那个老妖怪依旧称霸妖界,但他却因桀骜狂妄的性格让他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日月更替,能把意念沉潜得下,何理不可得?能把志气发奋得起,何事不可做!
两个人,便让狂妄自大的妖王就此陨落,其中一个就是银夜,还有一个,是魂悸。
银夜这么多年来,一直忍气吞声,付出了比别人不知多了多少倍的努力。
那夜,银夜眼中,泛着血腥的火光。
狐狸洞里,银夜拿着玻璃球,对它说:“弟弟,现在的这个阴眼和你当初一样,被很多人追杀,你说,我要不要把当年对你的遗憾,在他身上补上,你说,我要不要去救她一命?”
没得到回答,但银夜还是义无反顾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