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大伯,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啊?”
“快了,翻过这座山就到了。”
“可是我好冷啊。”少年搓了搓冻的发红的双手。
“行了行了,你再搓下去冻疮又要破了。”一旁的青年男子阴沉着脸嘟囔道。
“是,二叔。”
“好了,前面就是雪山狼的地界了,咱们得注意。”中年人眼睛眯着望向远方的洞穴,沉声道。
“暂时屏息凝神,这些畜生的可以很警觉的。”
三人脚后跟离地,弯着腰慢慢地前行。此刻已经临近雪山狼的洞穴,三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中年人用眼神适宜他们稍微加快点速度,可是另外二人都没有察觉,中年人暗骂一声这俩小子警惕性差后,也只好无奈。
“大伯……有狼。”看着洞口不知何时出来的银色小狼,少年没忍住出声了。
“跑!”中年人忽然低喝一声。那二人还未察觉过来,一大群灰色的身影便从洞中飞出。少年一急眼,一不留神便摔倒在地。雪地是极滑的,少年挣扎不起,不断地朝山下滑去。男子见状,脸色阴沉,没敢去拉他。按照此时的惯性,他去拉少年也会摔倒,倒是后可就不是死人的事了,他们老白家怕是要绝后!
“妈的,方离,别怪老子!”青年男子到底是放弃了少年,侄子到底还是被二叔抛弃了。
“白一稹,你还是不是他叔叔!?”千钧一发之际,中年人拉住少年,将其拖了上来。
“按照家法,你这种人就应该拿去喂狗。以前我或许还有幻想,认为你虽然看着冷血,骨子里还是认亲人的,可现在,呵呵……”中年人似乎被触碰到了底线,很是恼怒。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骨哨,雪山上,刺耳的哨声响起,让群狼们很是浮躁。“也罢,今天便宜你了,让你喂狼吧!”
哨声忽然变了,周围的空间似乎也被改变了,一道道肉眼可见的波纹不断地从中年人手中的骨哨传出至远方。
“嗷呜!”随着狼王的长啸,群狼出动,不久,血肉模糊的男子倒在雪地里,被群狼拖走了。中年人看着没有跟着狼群离开的狼王:“十几年前我二叔救了你父亲,你父亲留下一截趾骨被他用来做成骨哨。今日你们帮我清理门户,这情算是还了。”说罢朝狼王拱手,伸出二指向骨哨三分之一处打去,骨哨立断。
“后会有期!”中年人牵着少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雪山上,狼王再一次仰天长啸,不知道是解脱还是失落。
“大伯,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中年人看了一眼天际:“玉洁村。”
……
“所以要进玉洁村就必须入冰清湖?”张艮不解。“对啊,每个初来这里的人都觉得很奇怪。”小姑娘回道。
“那……”
“别这呀那呀的了,快来。”小姑娘攥着张艮的衣袖就要往里面走。
入了村子,和外面峡谷的寒冷里不同,这里盎然着生机,街道旁的柳枝抽着新芽,显然一副四季如春的景象。
或许是好环境造就了这里的民风。孩子们在田地边嬉戏打闹,几位年轻的妇人在小河那儿洗衣服,一派祥和。
俗话说穷山恶水出刁民,这山清水秀的地方,民风自然也不会差。
“囡囡回来了啊?”河边洗衣服的妇人招呼道。
“孙夫人,回家注意身体。”
“这是孙夫人,她家住在村东头,就是最靠近外面的那户。”小姑娘随意地为张艮介绍。
二人在村子里接着走了一会,到了村西头。“这里就是我家了。”
进了房门,安排好张艮的住宿。小姑娘嘱咐了几句:“你安心在这里住吧,晚上如果想上厕所就用夜壶解决吧。记住,绝对不能出去!”
张艮本来就在峡谷里被折磨得不行了,又随着小姑娘走了这么久,已然精疲力尽,便随口回应。待小姑娘出去后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一夜无话。
第二日,太阳高挂于天时张艮才悠悠转醒。可能是睡太久的缘故,他只感觉浑身酥软无力,待身体渐渐恢复之后,他才出门。
[昨天还是太轻信于人了,现在一想,这里处处充满了怪异,我得小心了。]
的确,在幽深寒冷的峡谷中出现了小姑娘本来就不正常。关键在于一向自诩谨慎的张艮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就相信她了,并还毫无戒备地来到了她的老巢。
正所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纵使张艮是修行者,在这里也不敢造次。毕竟天知道这诡异的村子有什么“东西”。
[仔细想想昨天,太多疑点了。]
[一,这村子极有可能位于次空间,需要通过冰清湖才能进来。二,这村子没有男人,或者说原本没有男人,我还算是男人的。第三,这里晚上会出现某种“秘密”,外人是不能观看的。]
就在张艮细细思索时,小姑娘发现他了,就拽着他的胳膊往回拉。“哎呀,你出来干什么,今天你不能出去。”
“为什么?”想清楚了一些事情,小姑娘的魔力似乎就被削弱了,张艮也不会再轻信她。
[果然,这小姑娘只能蒙骗脑子混沌的人,这也是她在我快被冻晕时才出现的缘故吧。]
小姑娘张了张嘴,还想要说什么,就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声音:“雪山飞狐前来拜访玉洁村……”
张艮一听似乎有外人来,内心就更不平静了。这雪山飞狐很可能是他破局的唯一一个点!当即运起真气,飞速向村东头奔去。昨天走了小半天的路硬是被张艮十几分钟走完了。
以如今张艮练气七层的功力,走完这段路还真不太容易。远远的看见村口了,张艮便听了下来,一面平息自己的真气,一面继续向前走去。
走近后,张艮才发现与昨天破败的木牌坊不同。今天这村门口是大变样,两根木头桩子被两根刷着朱漆的柱子替代,上面也不是昨天的破木黑子的牌匾,而是乌木金字。只是这外面模模糊糊,直教人看不清楚。
张艮见状,心中一沉[此地定是有古怪!]
明明毫无雾气之类,并且艳阳高照,但门外的二人却如同幻象一般,只能勉强看出个人影。
忽然,没有大门的柱子中间传来了推门声。
“求见了这么久,总算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