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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透不过气(2)

胡安的父亲经常说类似这样的话:人就活一辈子,想那么多不累吗?爱干吗就干吗去。因为过分纵容天性,这个搞艺术的男人没来得及在美术界混出一点小名,就在一次写生的过程中失足掉到悬崖下死掉了,留下胡安与病恹恹的母亲相依为命。胡安的父亲死得很早,他早在胡安记事前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声匿迹了。是否是父亲之死给胡安留下后患,这不得而知,反正他从小就是个特别循规蹈矩的人。他偷偷给自己制定了很多人生指标:一定要做个孝子,一定要事业有成,如此等等。为了做一个孝子,上大学的时候,他把生活不能自理的母亲带到长沙,租了个小房子,一边照顾母亲,一边勤工俭学。这件事还被当做新闻在当地的报纸上报道过。一时间胡安成为学校向学生弘扬传统美德时必然会举例的典范。被作为典范宣传的日子里,很多人向他伸出援助之手,集体捐款,个人资助,不一而足,但都被他拒绝了。

那阵子胡安也被自己吓住了,但凡有人向他抱以某种形式的同情,他便下意识地抵拒,然后是周围的一片叫好声,他抵拒的劲头就更足,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不停喊不。曾经有半年里,每个月底他都会收到一张面值一千元的汇款单,这似乎表明,只要他还面临着生存上的困境,这份汇款单每月都会飘然而至。胡安想也没想就把这笔钱放弃了:在学校一次关于希望工程的动员会上,他向大家宣布:把这份匿名汇款转赠给希望工程。结果当然是一片欢呼,又一篇有关他的报道火热出笼(那个藏在暗处的捐款者肯定看到了报道,觉得胡安此举刻意篡改了他的捐助意愿,接下来这汇款就再没来过。事情的这种小延伸,当然只是个插曲)。

在胡安作为学校典范的那些时候,类似的事情有好多。毕业后胡安作为德、智、体、美、劳样样拔头筹的应届毕业生在家乡找到了一份体面的工作。起先他还是以一个过气典范的形象出现在单位里,但人心太叵测,大概是因了对模范人物的逆反,加之胡安自己看起来又太好说话,渐渐他竟成了曹旭林之流捉弄的对象,他的个人形象便时刻面临挑衅,而个人形象似乎与一个人的仕途、境遇之类人生大事隐约联系着,这便让胡安心里时常压着一团邪火。大概父亲的基因开始在他身体里蠢蠢欲动了,他开始隔三岔五地偷偷去找小姐。让胡安难以预料的是,今天他终于被自己难以启齿的隐秘行为绊住了手脚。

第三天胡安正踌躇着要不要给小齐一点颜色看看,迫使她正视他的急切心情时,小齐却主动找上门来了。她站在胡安单位大门外不远处的远洋人俱乐部下面的公交车站牌下,一边肩着一只超级大的蛇皮纹大包,另一边肩上是两只小包,手里还拎着个网兜,里面是玎玲当啷的一只搪瓷脸盆和一些瓶瓶罐罐。胡安正待对她表示疑惑,她抢着说话了。老公!结了婚自然要搬到一起去住,否则说不过去。你怎么没点绅士风度的?快来帮我提一下嘛。胡安一把将她拖到公交车站牌后,又仓皇探过头去望了望站牌后的人流,以及远处的单位大门。你搞什么名堂?谁跟你结婚了?你要跟谁搬到一起住?你有病是不是?小齐一挺胸,紧凑地在胡安身上蹭了一下。胡安厌恶地把她推开。小齐笑不露齿,瞟了胡安一眼。老公!快走吧!你不怕待会儿来熟人?胡安敏捷地扯下小齐那只大包,“嗵”地扔到地上。走哪儿?你真有毛病?小齐说,去你那儿啊老公,我都说了我们要搬到一起住。胡安说,呸!想得倒美!把话说明白了再走。小齐已经重新背好那些包,率先走了起来,又回过头。哎呀!你这个人真烦!你再啰唆我就要尖叫了。胡安狂走过去,警惕地四下看了几下。给我站住!小齐却走得更快,还欢叫着回过头来逗引他,俨然一副热衷于嬉闹的恋爱中女生的调皮样。胡安追着她,突然意识到小齐走去的方向与他家方向吻合,这让他很不理解。怎么回事?他大声问,你怎么知道我家住在哪里的?

小齐停下来,表现出一种标准的神秘莫测的表情。她瞥着胡安,说,我什么都知道,我是神仙,是狐狸精。你再不走我真的要尖叫了。嘿!胆小鬼!我让你同事、朋友全听见。胡安已无法遏制他的愤怒。这个时候他只想踹小齐一脚,但显然场合不对。他暴躁地原地转了一圈,突然像一只意识到被猫耍弄了的老鼠一样,对小齐充满了怀疑。他稍稍定了定神,问她,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不想跟我离婚?小齐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变来变去。嘻!老公!我做梦都想跟你结婚,结了哪有离的道理?胡安的肺都快气炸了,但这个时候他已经意识到事情远不是先前想的那样简单,他开始有点镇定。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一坐,我请你。你别给我卖关子了。请直截了当地告诉我,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小齐倒直白,快人快语地说,你到现在还看不出来吗老公?很简单的呀。我爱你,就想办法让你变成了我的老公。胡安瞠目结舌。小齐身上那种时不常地流露一下的凝重又出现了。

她凑过来,悄悄对胡安说,那个警察,是假的。

一进门小齐就把那只大蛇皮纹包抖开,飞速从里面“捞”出一个磁疗仪。她嚷嚷着叫胡安退到一边去,自己熟练地推起坐在手摇车里的赵美芹去了她的卧室。胡安对小齐的主动出击大为惊恐,但又想不到任何对策,只好阴着脸站在客厅里假装看电视。他瞥见小齐蹲在他妈身边,演示着磁疗仪的用法,并不停说着什么,声音小得要用扩音器才能听见。过了一会儿,小齐站起来,索性把门掩上,还给胡安做了个鬼脸。胡安像一只任人宰割的败兽,心神不宁地坐在那里不停喝可乐。近半个小时后,小齐推着赵美芹出来了。赵美芹,这个因下肢瘫痪一张口就叹气的女人,这一次嗓门明显被什么东西调动起来了。真没想到!真的没想到啊!我以为这么好的姑娘就只有电视上才有,没想到今天给我们家碰上了!

胡安不敢抬头,但耳朵竖得有一丈高。他倒想听听小齐怎么在他妈面前编造她的来历。赵美芹握住小齐的手,抚摩着,对胡安说,安啊!真难为人家小齐了。多不容易啊!唉!太不容易了。胡安说,什么容不容易啊?她都跟你说什么了?还不就是你们那点事吗?赵美芹说,你这孩子也真够木的,人家女同学暗恋了你四年,你都看不出来。非得小齐主动跟你挑明,你才开窍。小齐站在赵美芹身后得意地朝胡安挤眉弄眼,跟那个被灌了迷魂汤的女人一唱一和说,可不是吗?这个臭安!——妈!我叫他臭安你不介意吧?——要不是我有把握他会喜欢我,我还不敢跟他开那个口呢?女孩子嘛。我其实脸皮很薄的。赵美芹笑了。换了我年轻的时候就不敢。唉!你这个孩子蛮勇敢的。真不错!你也别怪安,我替他说句话,他肯定也一早就喜欢上你了,要不你前几天一追到这里来,他就马上跟你去领结婚证了?

她还冲胡安使起了眼色,希望儿子在眼下的场面里给小齐足够的面子,便于以后一家人和和美美。胡安不得已干笑了一嗓。赵美芹吊住小齐的手,开心地笑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着急。我成天巴望着他带回个媳妇。唉!这下可除去我一块心病了。胡安猛一阵烦躁,他望了望小齐那张只要她愿意就能人见人爱的脸,对小齐高超的装蒜水平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已经大体弄明白小齐是怎么编造他们的“爱情史”的了,他不能反驳,只能顺水推舟,这让他恼火。他心慌意乱地跑进自己的房间,头枕着手臂躺下去思考着对策。小齐很快掩门靠到床边。胡安弹起身,压低嗓门怒声问,你怎么知道我妈瘫痪?怎么你什么都知道?小齐说,我不是说了嘛,我是狐狸精。

已经很明确了,从一开始胡安就掉进了小齐的预谋的陷阱。是阴谋总有根由,小齐设套骗取结婚证的目的是什么?胡安百思不得其解。但这是必须尽快弄清楚的,否则这个阴谋背后不知道还有多少陷阱。

临睡觉前小齐忙乎开了,好像她成了这个家里唯一的女主人。她催促着要赶紧把赵美芹的裤子脱掉,好给她擦身。赵美芹显然不是不想擦,只是过意不去。这件对健康人来说不算事情的事,自九年前她不幸瘫痪后,便一直是家里的一大尴尬。胡安虽然是她儿子,但毕竟男女有别,这件事每次开始时,家里便涌起一股异样的气氛。因为这种微妙的感觉,赵美芹养成了谦虚的习惯,只要身上的气味闻起来不特别难受,她都会推辞胡安帮她净身的好意。久而久之,有时她甚至会连着十几天不擦身。这种微妙的感觉当初曾被记者试图详细地表现在报道上,但由于太过琐碎,最终只是被一笔带过。现在是冬天,赵美芹已有一个星期没擦过身了。她最终欣然接受了小齐的好意。

小齐接了一大桶热水,关起赵美芹的门,履行起一个孝顺儿媳妇的使命来。胡安坐在自己的卧室里,被隔壁哗啦啦的水声和她们的小声交谈弄得浑身不自在。许久后赵美芹的门开了,小齐拎着桶去了洗漱间,又空着双手跑出来,从她那只蛇纹包里找出一套内衣,向胡安做了个小可爱的表情,快速回到洗漱间洗澡去了。趁着这个家恢复到平日的正常格局,胡安一个箭步跑进母亲卧室。没等他问点什么,他先惊在了那里。赵美芹正细声细气地抽泣。她说,真是个好姑娘!安!你眼光真好。胡安只好强作欢颜地点头称是。赵美芹开始责怪胡安,说结婚这么大的事他竟然对她只字未提,又说现在结婚证都领了,得赶紧商量个好日子把婚宴办了。胡安无法听下去,他的头都快要炸了。

接下来的夜晚是疯狂的。胡安把门牢牢闩死,关了灯,扼住小齐的脖子要她老实交代她的动机。小齐并没有像历史题材影片里的女英雄那样守口如瓶视死如归。胡安的手刚在她脖子上紧了一小下,她就告饶了。我坦白我坦白。胡安说,你快说。小齐把身子一歪,抱住他的腰,躺了下来。其实就是晚上我跟你妈说的那些。我暗恋你好久了,想嫁给你,但我知道不管用什么正常的办法,你都不会要我这种人的,只好想了那么一个主意。这个解释听起来太像天方夜谭,无法让人信服。小齐说,真的,我向你发誓我没瞎说。唔!我们女孩子,有些事是不好意思跟你说出来的。你只要知道,我真的是暗恋你好久,然后想办法让自己变成你的老婆,这就行了。你问我动机,就是这个样子的啦。

胡安顺着她的思路略走了一会儿神,他回想当时被小齐怂恿去了庆利宾馆的前前后后,便想起小齐之前多次在他单位门口的发廊打老远地勾引他,开始他是拿定主意不理睬她的,那天中午他心里有点烦躁,就这样被勾到了宾馆。但这一情况能表明她暗恋他很久吗?眼前这个女孩言行诡谲多变,令他无法弄清楚她哪句话是真,哪句话又是假,他都快给她逼疯了。

小齐忽然凝重起来,幽怨地说,你呀!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提醒一下你吧。其实,好几年前你就找过我的。你肯定不记得了。她换作一种女孩子们都熟络的醋意浓重的语气。谁知道你找过多少小姐。怎么可能记得住我?男人嘛,都是这个样子。仿佛被某种回忆逗乐了,她突如其来地轻笑两声。不过也就是那一次,我喜欢上你了。你床上功夫很棒哦。也不知道会有多少像我这样苦命的小姐暗恋过你。胡安都快要进入她的思路了,显然那是不明智的。他小声喝止她。别尽放那些不着边际的臭狗屁,快给我说实话。小齐在他腰上掐了一把。我刚才都跟你发过誓了,你不相信,那是你自己的事。你是不是太自卑了呀?不相信会有女孩子对你那么用心良苦吗?你这个人想问题太复杂,不像我,很简单的。其实,哪怕那样去想呀——你职业稳定,公务员,长得帅,又是独子,当然会有像我这样的女孩想设法把你搞到手啊。嘻!别想那么多了,老公。

小齐开始施展她的职业技能,她像兰州拉面馆师傅手上翻腾起舞的一串拉面,以胡安身体为基准,摩来擦去。我真的好爱你的,老公!别想了行吗?就那么简单。胡安烦透了。三天前在庆利宾馆他想与她上床,那只能说明她的外表有着一定的女性魅力,如今她对他来说,只是一口意在吞没他的陷阱,她身上的女性魅力无法抵消他对她的疑惑和畏惧,以及因此产生的敌视和厌恶。她现在对他来说就是一团禽流感菌,他哪有与她干那事的心思。

胡安最终用被子把自己紧紧裹住,一门心思为眼前的疑惑寻找答案。有一会儿他甚至想到,是不是得罪了单位什么人,遭了别人的暗算。可那似乎不太容易说得通。他眼下又不要跟谁竞争某个要职,像他这种遇事躲还来不及的、从来没在背后捣鼓过别人的人,也没理由成为别人的箭靶。那又是怎么回事?

半夜里胡安打开灯,看到小齐瞪大眼珠子看着他,他突然一个激灵,心想是不是遇到了一个神经病?除了这个解释,似乎没有别的解释能令他释然了。

现在小齐肯定是一个病毒了,对胡安来说,当务之急是找到对症的药方把她连根拔除。要拔的根,首先是那张凶险莫测的结婚证,另外就是她这个人,他得尽快让这个莫名其妙的小姐从他眼前消失掉。

胡安红着一双一夜失眠后的眼睛趴在办公桌上搜肠刮肚寻找对策,中午临下班了,都还一筹莫展。接近元旦,单位要搞年终总结,杂事本来就多,他只好把愁绪放一放,抓紧时间干手头的工作。曹旭林今天上街去采购年货,他负责科里的内勤。没了这个嘴奸心恶的家伙,办公室里暂时清静了。上午10点来钟,胡安想起抽屉里还有几张发票没报,趁那个多嘴的家伙不在,他该赶紧去请陆科长签个字。往常他总对报发票特别怵。本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为公家办事,钱当然得单位报销。但人所共知的是,找领导报销是很费口舌的。每次他拿着发票去找陆科长签字,陆科长总要盘问个半天,生怕误签了私人消费似的。只要曹旭宁在场,胡安尽量不找陆科长,他受不了那些起哄和落井下石。其实倒是曹旭宁之类的人经常拿着私人消费找领导报销,但胡安学不了他的巧舌如簧,这种便宜他注定没有命去占。胡安可不想占便宜,他只是做应该做的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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