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精英撤去后黑漆漆的树林恢复了平静,不一样的是受到战争波及的那一片已经残败,还有屹立在空地上的南昔玥。
风,轻轻吹起她粘着血的衣角和发丝。而它们的主人才刚刚开始恢复意识。
迷茫的眼神渐渐有了聚焦,在恢复知觉的那一瞬间,她第一个感受到的,只有深浅不一的伤口带来的疼痛。
疼,真的好疼......疼得她竟有些晕眩,疼得她想爆粗口。
南昔玥并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她唯一有印象的就是眉心,“刚刚”那里像要烧起来一样。
呐,直到现在都还留有余温。
因为刚刚她没了意识,所以不知道自己身上那么多的伤里面有没有被魔族精英的箭所伤。
就算被伤,她也没辙了啊。
谁叫她南昔玥是个先天不足的残废,在这个世界,不能修炼就如初生的婴儿般稚嫩,而她好比普通婴儿多了一层坚硬的襁褓。
柒年在修炼界举足轻重,靠的并不是神那个后山,而是真真正正的实力。
只是这回......魔界不知有了什么机遇,众魔的灵阶普遍大涨。让防御级好的柒年都受创。
她那三个哥哥两个有事在身,一个不在仙界,一个不在这个时空,唯一留下来的也是带病的。
不然单单靠他们三个就足以摆平魔兵。
南昔玥摸了摸与人一般不二的耳朵,她就连把耳朵尾巴化形的灵力都没有。
希望地仙的灵术能久用才好,她还想在凡界低调地待着呢。
不知道是不是初冬的缘故,她忽然觉得有点冷了是怎么回事。
轻轻的微风变成了凛冽的寒风,刮得她的伤口生疼。
除了疼,还有麻木,那是冻的。
天变得快,黑夜瞬间有了“地狱”般的感觉。
寒风冽冽,穿过有些秃了的树林,发出鬼畜似的“呜吁”声。
枯枝败叶则“吱噶吱噶”个不停……
风,不仅刮走了残叶,也刮走了少许南昔玥正在渐渐流失的热烈。
她头昏昏胀胀,喉咙也火辣辣的,两耳不知何时开始空鸣......
“......”
惨了……她竟然想嗑睡......在这种地方!
若不是尚存的一丝理智在提着她的脚步,说不定早就交代到这荒无人烟的树林里。
莫不是真的被魔族精英的箭伤了去?......!
风......渐渐小去。
终于,在这个冬天第一片雪花落下的时候,南昔玥眼前一黑,毫无知觉地扑倒在了枯草地上。
......
丑时,天已微微泛亮,却还在下雪。树林的枯枝上也落满了雪,满地的白。
林子比较靠边的地方升起了袅袅炊烟,竟是有户人家。
这时有个非常应景的小孩“吱咯一一”地推开了院门,面无表情地朝天际看了一眼,仿佛这个世界已经没有能让他有感觉的事了。
当他要收回目光的时候像是忽然察觉到了什么,抬眸往林子方向的地上看去......
那儿离院门不远,平整的雪地上隆起了一个雪包......不,像是昨晚的大雪盖住了什么。
他提了一下衣摆,渡着盖过他膝盖的雪来到雪包面前。不看还好,一看吧,可让他如棺材一般的脸上有了表情:
大雪覆着一个人,她的周围还有大片凝固的血迹。脸上的面纱已经降下,露出了她的模样。
只是脸上污垢血迹太多,看不出她的具体样貌。
这个人一定是昨晚在这的,看这伤势......莫要是女匪子才好……
小孩扯了扯南昔玥,确定她一时半会醒不过来后又丢下她转身朝大门走去。
不过,门却没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