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乎每天都是这样,挽清和辞楼白天各忙各的,晚上两人就在一起做点别的事情。就这样过了十多天,
这天,大夫来给挽清诊脉,大夫面容很是凝重,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跟挽清说。
挽清看着大夫吞吞吐吐的样子,很是烦心,“有话直说!”
大夫愣了愣,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到,“额,姑娘最近房事频繁,恐对胎儿不利啊!”
挽清微顿,随即又恢复正常,“你去跟辞楼说吧!”
大夫只觉得自己额头都在冒冷汗,他怎么可能敢跟魔尊说这种事啊!“这要老臣怎么说啊?”
“怎么跟我说的,就怎么跟她说。”挽清继续修理起了自己的伞。
“是!”大夫只得领命离开。
等大夫去了魔宫大殿时,辞楼也在做伞,大夫忍不住皱眉,怎么他们两个都对伞有那么大的执念呢!
辞楼一看大夫来了,就放下手里的伞,看着大夫“她怎么样了?”
“额!”大夫犹豫了一下,真的要按照原话说吗?
辞楼一看大夫,忍不住一顿紧张,“她出什么事了!”
大夫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壮胆,“姑娘最近最近房事频繁,恐对胎儿不利啊!”
辞楼紧绷的脸上突然浮上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点了点头,“知道了,你下去吧!”
长洲走过来,看着辞楼的样子,“房事频繁呐!没累坏你吧!”
辞楼又冷上了脸,白了长洲一眼,又埋头坐着伞。
“别不理我啊!我是来说正事的!”长洲摇着折扇,走到辞楼面前,看着他。
“说吧!”辞楼冷声到。
“我大嫂的肚子大了,你得给她个名分啊!”长洲看了看辞楼,这的确是件大事吧!
辞楼一愣,如今整个魔宫谁不知道他独宠挽清,可没有名分,的确是不行啊!“我说过许她魔后之位,可她不要。”
长洲皱眉,一把拿过辞楼手里的伞放在一边,说到“这和那个孩子的问题是一样的,她不要魔后之位,是魔后之位的问题吗?是魔尊是你的问题啊。”
“怎么做?”辞楼看着长洲,不得不承认,在这些问题上,长洲可比他有办法多了。
长洲眼珠子一转“早就说过了,求原谅!”
辞楼翻着白眼,要是有那么容易就好了!“最近好久没有看到九婴了!”
长洲摸着下巴,“好像还真是!”
当天,辞楼拿着一把白色的伞,去找挽清。
“师父你看,小辞做了一把伞,送给你!”说着,辞楼笑着把伞递给挽清。
挽清看了一眼白伞,没有接。
辞楼见挽清不收,又把伞撑开,转了两圈,“师父,你看这个伞多好看啊!小辞亲手做的呢!”
撑开伞,挽清才看清这把伞的全貌,伞面用的是白色油纸,上面还画有朵朵桃花,伞柄和伞骨用的是竹子。看这做工,一看就是辞楼全程亲手制作,竹丝未经打磨,还能划伤人,伞面上的桃花,还在油纸上浸墨,最重要的是,挽清平时喜欢写字画画,所以对书画的要求特别高,伞面桃花,不留白,无绿叶衬托,画工极差,挽清最后只能给出一句评价“庸俗。”
辞楼看着手里的伞,觉得明明已经很好了,只是真的不能和挽清的纤尘比罢了。“小辞弄坏了师父的纤尘,这是赔给师父的,师父就收下吧!”
辞楼一作从前那般无辜样,挽清依旧不看他,不知为何,一度觉得辞楼恶心。挽清拿起纤尘,“不用赔,纤尘已经修好了。”
辞楼表情愕然,拿过挽清手里的伞,的确是修好了,除了几个小细节看得出纤尘坏过以外,其他地方,都与原来无异。辞楼一看,像失魂一样,喃喃自语到“不是说,修不好了吗?”
挽清没说话,重新拿过自己的伞,别人当然修不好,但这把纤尘跟了她上千年,她比任何人都了解纤尘虽然不可能修复如初,但也可以最大程度的修复。挽清现在真的很宝贝这把伞,连辞楼看一下都会很反感,很紧张。
“那就恭喜师父,修好纤尘了!”说着,辞楼铁青着脸,拿着自己的伞,走了。
辞楼把自己的伞收好,想着没准有一天就送出去了呢!想了想,便在伞柄上刻下了“卿清”二字。
忽的好像想起了什么一般,辞楼又回到房间,看着挽清,小心翼翼到“那个,我想给孩子一个名分,我想娶你,师父,可以吗?”
挽清手上的动作微微顿住,“不可以。”
辞楼垂眸,抿着嘴唇,恨不能抿出血来“条件随你开!”
挽清冷着脸,有些不耐烦,“别烦我。”于挽清而言,她身上还有和北寒的婚约,只要婚约还没解除,她就不可能再嫁他人。就算婚约解除了!对辞楼,她也生不出一丝爱意。
辞楼真的想说服挽清嫁给他,而不是像之前那样威胁她,可现在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了!“师父,你应该不希望星禾死在魔界吧!”
挽清平淡的脸上这才有了一丝起伏“你答应过我不会伤害她的!”
“可是,我想要的你也没有给我啊!”
挽清有些激动“好,我可以嫁,我要你把他们都放了,让他们回天界。”
辞楼点头“好!”总算是妥协了。他又用了这种手段,挽清只怕会更讨厌他了!转念一想,无妨,她对他的恨,多一点不多,少一点不少。
辞楼走后,挽清只抱着纤尘,只想着,是时候该做些什么了!她不是别人砧板上的鱼肉,不是待宰的羔羊,坐以待毙不是她的性格。
“为什么要逼我呢?”挽清垂眸。
自大夫诊脉后,辞楼在没去过挽清房间留宿,或许是怕伤了挽清,或许是觉得无颜面对。到底是从何时起,他和挽清就成了现在这个局面,让他想弥补都无从下手。
几天过去了,辞楼只偶尔去看看挽清,挽清依旧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从不待见辞楼。
这天,挽清叫来星禾。
“你说你要离开魔界,你可终于想通了!”星禾激动到,恨不得马上带挽清离开。
挽清一脸漠然“要赶快,辞楼应该已经开始筹备大婚了!”
星禾越想越气,想把辞楼撕碎扔了再跺几脚“就他?也配娶你,痴心妄想,说吧,需要我怎么做!”
“想办法带着弟子们离开魔界,剩下的,我自有打算!”
星禾有些狐疑地看着挽清“你不会是想把我支走吧!”
挽清点点头,星禾他们就是她在魔界的羁绊,只要他们还在,挽清做事就不可能放开手脚。
星禾急了“不可能,我不会丢下你的。”
挽清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放心吧,我不会有事,我还有底牌,离开魔界后,我就不回天界了,到时候,你可以来人间找我。”
明明挽清是在安慰她,可看挽清云淡风轻的样子,却像是在交代遗言。“底牌?什么底牌?”
挽清沉默了半晌才开口“洗尘剑。”
星禾没想到挽清会说洗尘,随即大脑一片空白,忍不住又是一阵担心“你确定吗?要不我们再想想办法一定还有办法的。”
挽清摇摇头“我没有办法了!”
星禾一顿,眼里有热泪在打转,一千年前的那场大难她到现在任记忆犹新:天魔大战,北寒领队,厮杀不尽渊,终处弱势,挽清带领援兵赶到。那是星禾第一次看见洗尘出鞘,浓烟滚滚,血漫千里,洗尘一出鞘,瞬间恢复了原样,整片天空如同被洗涤过一般干净透亮,大地翻了新样,春芽新发,绿草连茵,整个战场一片生机,敌我双方退却,打成平手。也就是从那时起,挽清彻底变了一个人,在那之前,挽清还是一个活泼热闹的小姑娘,却变得冷若冰霜,不善言辞。就是因为洗尘,可以洗净尘世繁华,同时也能洗净执剑人的心。
从那以后,瑶宫便有传:挽清君上的剑从不出鞘。那是因为洗尘剑出鞘三次,就能彻底将挽清变成一个没有情感的皮囊,甚至是杀人不眨眼的凶器。
如今,挽清居然因为辞楼要让洗尘出鞘。这是天劫应验的前兆吗?星禾一脸担忧,又不甘心的看着挽清“一定要这样吗?到时候我去人间找你,你还会记得我吗?”
挽清无奈,她没有选择了“你走吧,不要让我有后顾之忧。”
星禾眼泪忍不住趴嗒一声掉了下来,落到手上,心底的怒火一下子就燃了起来“我不会放过辞楼的,一定不会的。”
挽清不说话,她的光灭了,那就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