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荷三人一行从纪府逃出后,自知城内不能久留,便连夜出了镇子,朝着一个方向逃离。
是夜,天色以晚。前进的道路都开始看不清楚,毕竟身处荒山野岭之中,夜晚行走多有不便,于是三人合计一番,决定先找个地方过夜。
或许是上天眷顾,三人走了不远后居然远远的望见了一户人家,幽暗的灯光在黑暗中格外显眼。
三人走进后才发现,此处原来是家客栈,三人进屋后,立马有人上来照顾。
“三位客官,里面请……三位客官,本店有上好的客房,如今天色以晚,三位不妨就在本店住下来,明日一早再赶路也不迟。”
“那好,给我们来三间上房。”花云舒说道。
“客官,今个儿真不巧,本店的客房还剩两间,其他的都已经住满了。”
“两间就两间。”花云舒转头对苏荷说道,“我们两个大男人住一间就好了。”
三人各自上楼。
“那你们两个好好休息,明天见喽。”苏荷对花云舒和张三说道。
“明天见。”
花云舒跟苏荷打完招呼,正要进入自己的房间。
却发现房间的门不知何时已经被人反锁了,花云舒敲了敲门,“张三!你干么呢?怎么把门锁起来了。”
“花兄,小弟从小有个怪癖,就是跟男人同处一屋就浑身难受,只好劳烦花兄另寻他处了。”
“你搞什么鬼!还不快放我进去!”花云舒拼命敲门道。
张三不答,而且听声音似乎已经睡下了的样子。
花云舒敲了一会儿,惹的别的房间的住客怨声载道,连楼下的小二都听不下去了,“客官!我们店的门拍坏了可是要赔的!”
花云舒恨不得一脚把门踹开,结果脚抬起来半天却落不下去。没办法,这里估计是方圆十里唯一一家客栈了,要是被赶了出去自己三人可就要在山中过夜了。自己倒是到无所谓,关键是舍不得苏荷受那个苦。
“算你狠。”花云舒嘟哝一句,准备去楼下跟小二一起打地铺。
谁知道旁边的苏荷突然打开一条门缝,贼头贼脑的四下张望了一番,确定周围没人后,用一种奸细接头的声音对花云舒说道,“看什么看!还不快进来!”
花云舒此刻的心情真是千般精彩,如果有旁人在他身边,就能看到他是,飘着进去的。
听到隔壁的动静后,张三躺在宽敞的大床上自言自语道,“兄弟,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翻来覆去的彻夜难眠。
“咳咳!”花云舒因为一天的舟车劳顿身体有些不适,嗓子一直不太舒服,在路上带的水也全部给了苏荷。
“你怎么了?”张三皱眉,略微有些担心,毕竟此刻的情景对花云舒不公。
“没事。”花云舒向来不是喜欢抱怨的人。
张三叹了口气,这个看起来文文弱弱长相清秀的男子和自己这样五大三粗的壮汉就是比不了,身体健康将会是俩人之间最大的差距。
“干嘛?”花云舒感觉到了张三一直注视这自己。
“你凑过来一点吧。”张三叹了口气,像里边挪了挪。
花云舒有些诧异,随即动了动身体。
“再近点。你半个身子都在外面呢。”
花云舒象征性的挪了挪,
“再近点!”
花云舒依旧。
“再近!”
结果到最后两人中间依旧有个一人宽得大缝。
苏荷恨的咬牙切齿,干脆一咬牙。
花云舒感觉又个毛茸茸的小东西挤进了自己怀里
“别动,就这样。”苏荷背对着他说道。
花云舒随即释然,轻轻的摸了摸苏荷的头发。
苏荷像只小猫一样在花云舒怀里滚了滚,挑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安然睡去了。
月光下,少女温柔的软弱在男人怀里,一脸的满足,花云舒被逼迫在床的边缘,一只手偷偷撑地,以防止自己掉下去。他现在倒很想往前几分,只可惜往前的地已经被苏荷堵死了……
这一夜,注定有人欢喜有人愁。
纪府这边,纪盼正坐在高堂上,下面的仆役密密麻麻站了一堆,而且个个披红挂彩,看起来如同一群丧家之犬一般。
旁边的婢女正在为纪盼的脸上涂抹獾子油,本来如同牛蛙的脸上被苏荷那开水一浇,现在长满了黄豆大小的水泡,看起来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兴许是侍女的力气用的大了些,纪盼一把抓住侍女的头发,将她整个人撞在旁边的柱子上,顿时血流了满面,她还不敢离开,只好跪在不远处,低声的啜泣着。
“一群废物!饭桶!真不知道我们纪家养你们有什么用,四十个人!整整四十个人!连三个人都抓不住!”
“少爷宁息怒,非是小的们不尽力,实在那三人却有古怪。旁人就不说了,单说那小白脸,之前眼珠子都变红了,正常人眼珠子哪有这个颜色的。”
“你他吗,不说还好,一说我就来气,你他妈不说要保护我么?你看看!你看看我现在这脸!这他妈还是我么?都快成猪头了!”
纪盼越说越气,随手拎起桌案上的花瓶就朝那人砸了过去,那人被当头砸中,瞬间瘫软在地上,血流了一地。
旁边的一群下人,被吓的连大气都不敢出。
不知道过了多久,纪盼似乎终于骂累了,“还在这干么?还不快滚?”
婢女如蒙大赦,赶紧退下了。
“你还在这干么?等死啊。”纪盼踢了一脚躺在地上的人。
旁边的一个下人事感不妙,用手探了探鼻息。
“少爷,他已经死了。”
“什么?居然死了?真他么晦气!赶快来几个人,拖出去埋了。”
旁边的两个壮汉拖着尸体正要往外走,却听到纪盼转言道,“等等!”
“来两个人去报官,就说我们家下人被人打死了。”
漆黑的夜里,纪盼的眼睛中闪烁着恶毒的光。
一大清早,苏荷从睡梦中醒来,随即感觉有什么不对,她赶紧起身,对着还在床上的花云舒说道,“早啊。”
“早,”花云舒答道。
“你怎么了?你怎么看起来,这么……憔悴?”
“没事,我洗把脸就好了。”花云舒顶着一对熊猫眼,胳膊僵硬的说道。
一出门,花云舒刚好看到出来的张三,张三看这花云舒面无血色的样子大吃一惊。
压低声音说到,“花兄,年轻人戒之在色,切勿操劳,切勿……操劳。”
花云舒摆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我操劳你大爷……”
一顿早餐吃的三人各怀鬼胎,苏荷和张三只吃了一点点,只有花云舒不停的往嘴里塞东西,张三心想到,这是把孩子给累坏了呀。又转头看向苏荷,一如往常,甚至今天角色还隐隐有些红润。
真是人不可貌相,张三暗自想到。
此时楼下传来一阵骚乱之声,不一会儿冲上来一群带刀的捕快。
“你就是苏荷?”
“是啊”
“来人,给我锁上,带回衙门听候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