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阳新看着一个个走上石阶来的同门,一把将原来带头的那个师兄的衣襟抓住,“苏荷呢?”他瞪着这人,“掌门,苏荷已经被我们赶跑了,像她那样的祸害,留在我们蓬莱就是晦气。”
“你们!”穆阳新指着这人,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来说自己的意思,只得一甩袖,将自己的愤怒一通吼了出来,“谁允许你们这样做的?啊?是前任掌门吩咐过?还是我同你们讲过?把苏荷驱逐出去是谁给的你们权利?”
穆阳新对着这些人一通嚷嚷,吓得本来正高兴的师姐妹们都停下了脚步不敢说一句话。这带头的师兄却是不以为然,“掌门,苏荷有什么值得你出面维护她的?要知道,你如今刚登上掌门之位,我们也是为你好,你压根没坐稳这个位置,何必为了一个女人同全蓬莱上下为敌呢?这不划算啊掌门,你好好想想?”
他话语中最后一个字刚落下,穆阳新就一掌打在他胸口,将人往后直直推了好几步,还好他稳住了身体,否则怕是要滚下山门去了。“苏荷拜入我蓬莱门下,是前掌门最疼爱的弟子,此事众同门都看在眼中,如今前掌门尸骨未寒,你们就对苏荷做出如此行径来,实属可恨,原不是我蓬莱弟子可行之作为,今日之事,参与者皆重罚,不得有异议。”
穆阳新冷漠的说着,同时看向这带头的师弟,苏荷曾经敬仰的师兄,他目光寒澈得让这人都不敢与之对视,“还有,我同在站的各位同门们讲讲清楚,倘若谁觉得我穆阳新不配当这个掌门,那就请于今夜子时到后山来同我一决高下,在下如若输了,除去蓬莱掌门之身份,同时离开蓬莱,永不能再回。”
他往下走了几步,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又转身盯着这人的背影说道:“忘了提醒,倘若来挑战者输了,第二日本掌门就会张贴师门告示,这输掉之人,削除蓬莱弟子的身份,永远永远,不能踏进蓬莱半步,否然,杀无赦。”
穆阳新杀无赦这三个字,随意的从口中说出来,却叫那些有心之人吓了一跳。他穆阳新如今刚刚登上掌门的位置,一直忙着琐碎事情,还没来得及树立自己的威慑力,今天这事儿,倒也是凭空的给了他机会。
将自己该说的狠话都说出去以后,穆阳新赶紧去寻找苏荷去了。而苏荷,在受到师伯去世和同门对她的打击以后,整个人都是懵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生生的将自己撞向了那师兄手里的长剑。
当时她扑上去,这长剑从她的肩膀上直直穿了过去,师兄也没有预料到苏荷这一举动,有些稳不住气场的连忙松手,苏荷又自己拔了出来,忍着自己的疼痛,哪怕鲜血涌了出来,苏荷也只是用自己同样被长剑割伤的手轻轻捂住。
“我苏荷。在此向众同门们谢罪,望我师伯在天有灵,能够安息,望众同门,同心共济,将蓬莱传承下去,苏荷叨扰多时,得罪了。”她缓缓转身,不再去看同门们错愕的神情,恍恍惚惚的走出了山门。
师兄从地上捡起自己的长剑,要是让掌门知道他刺伤了苏荷,肯定吃不了兜着走,于是他恶狠狠的又看向众人,“今日之事,不是我刺的她,我只希望各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否则可别怪我不客气。”他收了长剑,这才同一行人往蓬莱大殿去。
苏荷走到山间,她寻了个石板坐了下来,看着自己手上鲜血淋漓,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穆阳新本来同苏荷相处的时间就不短,自然知道苏荷会去些什么地方,左右找找的,竟然也真碰见了苏荷。
他走上前来,可眼前的苏荷却刺痛了穆阳新的心。这个傻丫头,明明不是自己的错,竟然也能为了掌门离世的事情痛苦到如此份上。“苏荷。”穆阳新忍不住轻声喊她。他的心此刻和苏荷的手一样,痛得快要影响呼吸了。
“阳新,我的师伯他走了……”苏荷抬起头来,哭得眼睛通红,像只丢了魂的小白兔一样,目光空洞无神。“苏荷,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掌门生前最疼你了,苏荷,别这样,掌门不会想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的。”穆阳新蹲下来,安慰似的,想要摸摸苏荷的头,却也只是缩了手只拍了拍苏荷的肩膀。
“走吧苏荷,我们回去。”穆阳新伸手去拉苏荷,却捞了一把空,苏荷躲开了穆阳新,她起身,并不打算跟穆阳新回蓬莱。“大师兄,你回去吧,我没事,我找其他去处。”苏荷擦了泪水,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来给穆阳新。
穆阳新没想到苏荷会拒绝自己,正当他吃惊时,霍羽皇却突然出现在苏荷的身边,将她拉到了自己身旁。“苏荷不会跟你回蓬莱的,她只会跟我一起去魔界。”霍羽皇一脸傲气的看着穆阳新,他不喜欢这个人,非常不喜欢。
“霍羽皇,谁让你来的。”穆阳新做出攻击的状态,准备拔剑。“我自己要来的,怎么?我上哪儿去,还要请示一下你穆阳新?”霍羽皇连头都懒得抬,他能够迅速的出现在苏荷身边,还不是因为那一个同苏荷签订的契约。
苏荷示意霍羽皇不要再刺激穆阳新,但霍羽皇那肯罢休,他当然同穆阳新两个人不可能好好说话的,两个人都不让对方一步,穆阳新也不可能让霍羽皇将苏荷带走,不过电光火石之间,两个人就打斗在一起,任苏荷怎么劝都不肯停下来。
到最后,两个人终于打出了胜负,霍羽皇一手抓住穆阳新的脖子将他压在了树上不得动弹。“霍羽皇!你够了没有!”苏荷冲上前去抓霍羽皇的手,不想他用力捏穆阳新,血液引起了霍羽皇注目,他咬牙放下了穆阳新,却抓住了苏荷的手腕。
“穆阳新我可以放了,你得跟我走。”霍羽皇冷着脸,苏荷也本来没有去处,如今更是没有办法,只好跟霍羽皇回魔界去。
###第一百八十张 结婚
魔界的大门和以往一样缓缓的打开了,苏荷感觉得到,周围的空气无比的寒冷,搞得她喘不过气来。头顶上的大钟一如既往的敲着,可是在苏荷的心中,现在的钟声却好像丧钟一般。
现在她的内心无时无刻的不在想穆阳新,可怜的穆阳新为了保护自己不被霍羽皇带走,不惜和他大打出手,现在的他身负重伤,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苏荷害怕穆阳新的身体会因此出什么重要的伤势,如果影响了他的前程,那她自己的心中可就有了一道终身迈不过去的印记了。
苏荷看着霍羽皇,此时的霍羽皇心气可以说是相当的高,他很轻易的就战胜了穆阳新,可以说实力相比于以前,又有了非常大的提高。苏荷本来打算趁着霍羽皇不注意的时候再次悄悄的溜走,但是看到霍羽皇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靠着周围的感官去辨识道路的方向,苏荷也就没有再次产生逃跑的想法了。
到了魔界的大门以后,霍羽皇把苏荷放到了门口,周围的守卫看到了霍羽皇到了以后,嘘寒问暖的,霍羽皇说道:“把这个人带到最好的客房去,我现在有点事情,晚点回来。”周围的守卫听到了以后,说道:“遵命!”说完以后,带着苏荷慢慢的走着,生怕出什么事情。
苏荷到了以后,问道周围的侍卫:“为什么你们这么怕他呢?不应该呀。”侍卫们笑着说:“你不知道,刚才那个霍先生,他是魔界最高统治者,魔族魔王霍天最宠爱的儿子。”苏荷不解的问道:“最宠爱的孩子?”“对呀,他在魔族出了最高统治者,对别人那可是说一不二的,所以你也小心点吧,说不定你惹了他就会发生你意料之外的事情。”
苏荷听完了以后,心里一阵,她不知道她的内心现在在想着一些什么,天渐渐地黑了,霍羽皇还是没有出现,现在的苏荷内心反而十分的焦急,他不知道霍羽皇到底想干一些什么,她宁可现在就把霍羽皇想做的事情告诉她,不要让她继续这么不明不白的干干的等着了。
晚上,苏荷的房门突然的打开了,苏荷连忙问道:“谁?是谁?”霍羽皇说道:“是我,今天公务的事情有点多,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现在过来找你有点事情。”苏荷不敢正眼看着霍羽皇,说道:“有什么直接说就行了,不要拐弯抹角的。”
霍羽皇说道:“好,我也喜欢这么直接的。”说完,霍羽皇随手抄过来一把椅子,做了上去,说道:“我把你带回来也没有什么别的目的,你跟我结婚吧!”苏荷愣在了原地,看着霍羽皇,她不敢相信,霍羽皇竟然有这种想法。
苏荷慌慌张张的说道:“不……不行……怎么会。”霍羽皇说道:“我知道你现在肯定不知道说什么,我不着急,我有的是时间,我现在给你三天的时间好好考虑。”苏荷心里想着:三天,三天让我考虑。
霍羽皇说道:“我给你三天的时间好好考虑一下,我这几天有很多事情,父亲那边我也需要很多的时间为他处理很多烦心的事情,所以这几天你就好好考虑一下吧,等我回来,你给我一个答复。”说完,霍羽皇头也不回的走了。
苏荷呆呆地愣在了屋子里面,好长时间都没有缓过神来,苏荷看着桌子上的那个圆环,心想自己难道以后就要永远的被束缚在这个圈子里面了吗,但是,现在的她,怎么样才能突破这个地方,重新找回属于自己期望的生活呢。
苏荷躺在床上,这两天她已经经历了太多太多,她现在身心俱疲,实在不想再想一些什么了,她躺在床上,看着窗外那一朵朵阴暗的云朵,心想:难道魔界的云朵都是黑的吗,我到底应该做些什么呢。
第一天早晨,苏荷早早地就醒了,她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梦见自己和霍羽皇成了亲,梦见成亲之后的她自己成了笼子里的鸟儿,梦见她自己成亲之后没有了自由,梦见她自己以后再也不能自由自在的生活了。
她睡不着了,听到窗户外面的鸽子的叫声,苏荷推开了房屋的门,走了出去。
窗外的空气,今天格外的清新,苏荷找到了鸽子,看到欢乐的鸽子自由自在的在天空中飞翔,周围的环境好像也在附和这些生物一般,显得格外的好,苏荷心中颇为留恋,以前小的时候,她自己是多么的喜欢鸽子,多么想养一大群鸽子,每天和他们嬉戏。
苏荷带着这些美好的回忆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苏荷想,自己或许永远都不能跟这些鸽子一样了,无忧无虑的快乐的嬉戏。不过,苏荷内心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自由就这么被限制了吗,不,绝对不可以。她自己还有着更高的目标,自己还有着更高的追求,自己还有着更加珍惜的人。
第二天,苏荷找到了霍羽曦,两个人没有过多的交流,苏荷只是说道自己太无聊了,,过来下棋,霍羽曦明白,现在的苏荷,或许正在经历她人生中最艰难的一段日子,但是,现在的他根本没一办法做些什么,自己和父亲不和,这些众所周知,而且他的哥哥霍羽皇恰恰是父亲最喜欢的孩子。
现在霍羽曦如果和霍羽皇发生了什么冲突的话,毫无疑问,父亲一定会站在霍羽皇这一边,那么他自己到时候肯定吃不了什么好果子的。
两个人下着棋,苏荷知道,她现在也不能找霍羽曦帮忙,甚至不能说让霍羽曦帮自己提出一些合适的意见,所以苏荷干脆也就不问了,苏荷也就把自己的目的完全转化为了下棋,
不再过多的瞎想了。
第三天,苏荷来到了霍羽岚的墓地上,祭拜了她的元神,苏荷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了,但是她坚信,这里,一定不是她人生的归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