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彪拖着疼痛的身体一路狂奔,终于在天黑前回到了张府。
“开门!开门!我要见张少爷!”刘彪拍着门说道。
“你等着!我给你禀报少爷。”门内有人答道。
没过多久,大门打开了一条缝,一个下人模样的人探出身子,对刘彪说道,“你进来吧,我们少爷喊你进去谈话。”
刘彪侧着身子进入,下人看看街上左右无人,便又把大门合上了。
张珂躺在一张太师椅上,一手握着一只官窑烧制的紫砂壶,另一只手握着两个翡翠做成的转球,看起来官宦派头十足。
看到刘彪过来也不抬头,就这样靠着椅背,眯着眼问道,“事情办妥了?”
“回爷的话,事情……办砸了。”
“办砸了?”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刘彪趴在地上不停的叩头,“只是那人不知何时身边多了两个同伙,小的一时大意,才中了他们奸计,请老爷开恩!放小的一条生路!”
张珂从太师椅上起身,“罢了,不过就是几个小虾米而已,本公子随手就能碾死他们,你跟了我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去帐房那里结点银子,带着银子出去闭闭风头吧。”
“谢张爷,张爷您宅心仁厚必定洪福齐天。”
“下去吧。”张珂挥挥手道。
“那小的告退了。”刘彪跟着旁边的管家退下了。
“任务办不成居然还敢回来,不过那个年轻的剑客看来是有几分本事,刘彪的武功虽然稀疏,但对付一般人是够了,看来这次要下重本了。”张珂一个躺回躺椅自言自语的说道。
没过多久,管家回来了,同时回来的还有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刘彪双目圆睁,估计他到死都没想到他会死在自己人手里。
“血淋淋的,倒胃口。拉出去埋了吧。”张珂挥挥手道。
“哎,对了。你一会儿拿着银子去趟青龙帮。让他们的副帮主帮我杀一个人。”
管家明白后告退,离开时手上人头的鲜血慢慢滴了一路。
张珂目光阴鸷,“我倒要看看你的命有多大,我张珂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
另一边苏荷与花云舒听起了穆阳新的身世。
“一日,我从山野中醒来,才发现自己孤身一人流落至此。我是谁,我从哪来,我到哪去,我一概不知。身边出了这把剑外别无长物,或许我是因为什么未知的原因丧失了记忆,冥冥之中我感觉自己似乎想找一个人,可是却怎么就都回想不起来,没办法,我只好浑浑度日四处漂泊。”
“有一日,我实在饿极了,就坐在客栈门前闭目养神,可店中的小二见我身无分文便于驱逐于我,正在此时,客栈内的一位老者见我落魄便邀我一同吃饭。”
“饭后,我自以为一饭之恩无以报答,便拜他为师,愿意为他鞍前马后,也算报了他的救济之恩。”
听到这,花云舒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听到没?这个家伙为了一顿饭就把自己给卖了,我就说他好骗吧,你还不信。”
苏荷在桌子底下偷偷拧住花云舒的一块肉,重重一拧然后压低声音道。“你少说点,没看到人家一脸的不开心么?”
“那个啥,你别理他,他这个人就是喜欢多嘴。你继续说,继续说。”
“我跟了师傅多日,才发现他并非寻常之人,他乃是一个秘密杀手组织的一员。平日里靠杀人舔血为生,后来师傅见我体格气势皆为习武之人,便提议要试试我的身手。”
“这一试不要紧,师傅说我是武道奇才,乃是天生的剑胚,万中无一的天才,看来即便我的记忆丢失了,但我的剑术却没有被遗忘。师傅觉得我大有前途,便邀请我加入他们的组织,当时我正苦于没有生记,于是便也同师傅做起了杀手的行当。”
“杀手?我看你这样子怎么也不像那种是人命如草芥之人吧。”
穆阳新难道的老脸一红,“我本想着我虽是杀手,但天下之事并无绝对之分,谁说杀手就不等做个好人。只要我能多杀些作恶多端恶贯满盈之徒,也算是为天下苍生谋福利。也算对得起我自己心中的道义。”
“后来呢?”
“后来我一连等了几天都没有生意上门,正当我快活不下去时,有一个人看中了我。”
“张珂?”
“嗯,他对我说要帮他杀一个仇人。”
“于是我便去了。”
“结果到了地方才发现,他所谓的仇人竟然是一个弱女子。”
“然后你跟那女子一见钟情,舍不得痛下杀手,于是引来张珂的追杀?”旁边的花云舒插嘴道。
“去去去。”苏荷赶鸭子一样想把花云舒赶出去。
“怎么了,一般的故事情节不应该都这样发展么?喂喂……你别推我呀。”
苏荷把花云舒关在门外面,拍了拍手道,“唉,这下终于清静了。刚才说道哪了?你继续说。”
“我与那姑娘一见钟情……呸。我是那见那姑娘身世可怜,父母双亡不说,还因为自己身的美色引来张珂的觊觎,在被张珂掠回府上后终于找机会逃了出来,到衙门告了张珂一状,这场官司虽然没有打赢,但也让张珂损失了不少钱财,于是张珂便怀恨在心,想着致她于死地。”
“结果就遇上了你?”
“没错,当我见到那姑娘时,那姑娘已经心怀死志,哪怕知道我是张珂雇来的杀手依然不躲不闭,她说,她恨这个世道不公,不给好人活路。她恨这个苍天无眼,让恶人苟活。如果有机会,她下辈子要做个男人,行侠仗义,杀尽天下欺压百姓之徒。”
“人在绝望时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于是我相信了她所说的,并且把她送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告诉她,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做得好!”苏荷拍手称快。
“只是那张珂在本地颇有势力,且又与官府勾结,我虽有心杀敌,奈何一个人势单力薄。才让那姓张的苟活到了今日,说起来惭愧的很。”
“怕什么,你一个人不够,还有我们呢!是吧老公!”
花云舒在外面一听苏荷叫她老公,高兴的一蹭三尺差点戳破房顶,“是啊是啊!你说啥就是啥!”
“你看这不就三个人了么?”
“我替被张珂欺压的穷苦百姓,谢过二位了。”穆阳新长缉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