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还查到,张烈居然是曾经救过自己的张文意的弟弟,那样一来,他就更有道理安插他进公司了。
“我让你进杜氏,是帮我做事,但你却背叛了我!”
杜华瞪他一眼,表情瞬间变得狰狞万分。
“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以为帮杜慧上位,你就可以扶摇直上,但你可不要忘记,你有今天的一切,全是我给你的。我有本事能将你从监狱救出来,就有本能再送你回去!”
“你误会了,我没有背叛你,我所做的一切,全是按你的吩咐去做的。”张烈一脸焦急的解释。
“当初,你让我进杜氏时,你跟我说,你最大的敌人,是杜立言。所以,我一直都把这句话放在心里的。”
杜华挑眉,没说什么,听他继续说下去。
“其实,这一切都是他让我做的。否则,凭我的本事,怎可能查到这么多机密。”
偷偷地观察着对方的神色,张烈眼看珠一转,继续编着借口。
“虽然,你没有说出口,但我知道,你对姐夫有所顾忌的,你之所以,要骗取杜展龙的股份,也是想趁姐夫未回来之前,将杜氏握在手中吧。”
杜华双手环胸,直认不讳。
“没错,之前我所做的一切,就是想得到展龙手中的股票。不过,我没想到,杜立言那么奸诈,明明早已经好了,却还在人前人后装残废。
他那样做,目的就是想让我们不提防他,然后,找机会在我背后插我一刀。而你,就是他插我的那把刀。”
张烈别开眼,不敢与对方直视。
“杜生请你相信我,由始至终,我都是站在你这边的。他知道我跟杜慧的关系,他想借我的口,把杜展龙扭用公款的事告诉她。
当时,我也犹豫不决,到底要不要按他所说的去做。我也有想过通知你,问你意见的。不过,我最后都没有那样做。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不会让我那样做的。
我承认,我当时是有私心,但我的私心并不是全部为了自己。我也是为了杜生你好。”
“你出卖我,是为了我好?”杜华不禁笑了起来。
“我不是出卖你,当时我是这样想的。如果,我帮姐夫做好那件事,就可以取信于他,加上他我是姐夫,以后他一定会当我是自己人的。
那样一来,他有什么动静,我都可以第一时间通知你的。再说,当时,就算我不跟杜慧说,姐夫也有办法让她知道的。既然如此,何不我自己动手?”
杜华定定地望着他,半晌后,他拍了拍张烈的肩膀。
“我果然没看错人,你是聪明人。这回我就放过你,但仅此一次,以后,你要好自为知,否则,后果自负。”
“不送了,杜生,再见。”
当杜华的车开得看不到后,张烈才吁出一口气,伸手摸了下额头,一手是汗水。
杜家书房内
“你跟我解释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砰地一声,杜父把杜氏今年的业绩报告丢在桌上。
“20%,今天的业绩居然滑落了20%,你要我怎样跟股东们交待?”
杜慧咬了咬嘴唇,一脸委屈。
“爸,你也不能怪我呀,这一切都是二哥搞出来的。是他在背后搞小动作,让那些客户不跟公司续约,还有那几宗赔偿,也是他在位时留下来的烂摊子”
“够了!”杜父挥手打断她的话。
“你二哥是不争气,所以,我才把公司交给你。你还记得当初,你怎么跟我说吗?
你跟我说,你一定会做得比你二哥出色,公司放给你,我可以放心跟你妈去旅游。
好了,我相信你,把公司交给你管理,结果呢,公司的业绩变得一塌糊涂。”
杜慧抖动着下唇,眼泪在眼眶中打滚。
“我知道,在爸的心目中,只有大哥才是最能干的,既然如此,那你就叫他回来吧,我什么都不理了。”
说完,转身就跑出书房。
“你――”杜父被她一激,胸口忽地一痛。
“老爷!”
一直让在旁边看着的总管,眼见杜父捂着胸口倒下,慌忙呼叫着,“来人呀,老爷晕倒了。”
“医生,他的状况怎样了?”杜母担忧地问。
医生替杜父检查完后,才对杜母说。
“情况不太乐观,杜生这次轻微中风,虽然现在没有大碍,不过,他一定要好好休养,不能再受刺激”
“好的,我们会注意的,麻烦你了。”
听完医生的吩咐,杜母客气地送他出房。
“我想见悠杰,他回来没?”
躺在病床上的杜父,勉力坐起身。
“我已经打电话给他了,相信他很快就回来了。”
杜母快步走上去,为他调整好床头的高度,让他不用坐起身,就那样靠躺着跟自己说话。
“我想叫悠杰回公司帮忙。”
杜父拉着她的手,语气有些虚弱地开口。
“其实,之前,他之所以不肯回公司,我知道,或多或少,他是怕你会不高兴。”
杜母叹气,“我知道了,我不会再反对他们了,反正儿子长大了,也轮不到我们管了。”
“我知道,你不喜欢那个儿媳妇,你觉得他配不起他。可感情的事,从来旁观者都很难明白,也不应插手的,就算是父母也一样。
其实,心洁那孩子,除了出身差一点外,也没什么不好的,你如果好好跟她相处的话,我相信你会发现她的优点的。”
“好啦。看你说得,好像我是什么恶毒婆婆似的。我答应你,我会试着跟她和平相助,这样行了吧。”
杜母见他面露倦意,于是调低床头的高度,让他躺下睡去。
当她转过身,走出病房时,脸上的微笑顿时为厌恶之色所取替。
第二天中午。
“爸,你没事吧?”
一下了飞机,连家都没来得及回去,杜立言焦急地便带着张文意到医院探望杜父。
“没事,一看到你,什么事都没有了。”
杜父笑嘻嘻地看着一脸风尘的儿子。
“杜世伯。”
这时,跟在杜立言身后的张文意,上前跟他打招呼。
“还叫世伯?”
杜父端视了张文意一眼,然后伸手捂着喉咙道。
“忽然有点渴了,你不介意倒杯茶给我喝吧?”
张文意怔了怔,连忙倒了杯茶,双手递到他面前。
接过茶杯,喝了口茶,杜父微笑道。
“现在茶我也喝了,那么,从今天开始,你就要改口叫我爸了。”
张文意瞠了瞠眼,有点不敢置信地望着杜父,杜立言伸手推了下她的背心,他细声提醒她。
“还不叫爸?”
“爸。”张文意立即脱口而出。
“乖。”杜父从枕头底拿出一个锦盒,然后递给她。
“你进门这么久,我都没送过什么礼物给你,这套首饰就当我送给你的见面礼物吧。”
张文意先瞧了瞧杜立言,后都点头示意下,她才伸手接过盒子,打开一看。
里面是一套镶着钻石的红宝石项链,虽然现在还是白天,可它所散发出来的光芒,令人一看就看出它价值不菲。
“这么贵得的礼物,我不能收的。”
张文意合上锦拿盒,想还给杜父。
“却之不恭,你如果不收,就是不想认我这个家翁了?”杜父打趣道。
“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既然是爸的一番心意,你就收下吧。”
见杜立言开口,张文意这才肯收下。
“你把行李先拿回家吧,我还想在这里多陪爸一会。”
知道父亲肯定有话想跟自己说,杜立言于是让张文意先走。
在张文意离开,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后,杜父招手让杜立言在床边坐下。
“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想你回公司。”
杜立言早知道,他会有此要求,但他并没有立即答应。
知子莫若父。
见他不答话,杜父也明白他的顾忌。
只见他拿出一份文件,然后,递给杜立言。
他狐疑地接过文件,打开一看。
“爸,你这是?”
“股份转让书。”杜父洞悉人心的眼睛凝睇着他。
“本来,这些股份是等我不在了,留给你们的。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杜立言看着手上的转让书,脸上却没有欣喜的神色,有的只是凝重。
“你把你名下的杜氏的股份转让给我?不怕展龙跟慧慧他们有意见?”杜立言意外地看着他。
“你放心,我已经做好安排了。”
杜父轻笑,眸间却显出精明的光芒。
杜氏是上市企业,杜父跟杜华两兄弟各占公司股份40%,跟10%,其他的股份则在市场上流通。
之前,他已经按排好,把自己名下的股份分给三个儿女。可经过这几个月的考察,他不得不改变主意。
“你应该知道吧,展龙之前居然挪用公款去炒期指,还把我之要送给他的股份抵押给外人。
他太不争气了,与其日后让他把杜氏败了,不如,把公司全交付给你,反正,他那份他也预支了。
之于慧慧,她始终是外嫁女,而且她也不是做生意的料子。我相信比起公司的股份,其他的物质补偿更吸引她。”
杜立言接过杜父递上来的钢笔,却迟迟未下笔。
“我知道,现在的杜氏对于你来说,可能是一个包袱。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二伯一直以来都不忿,当年你爷爷把公司大部分的股份留给我,他觉得你爷爷偏心,因此,一直都想吞掉杜氏。”
杜父也不催促他,向后靠了靠,跟他话说当年起来。
“说真的,你二伯是比我能干多了,不过,他那人有一点不好,就是私心太重。
有时候我也会想,如果当年杜氏由他掌权的话,说不定现在也不只这个规模了。
这么多年来,我明知他背着我搞小动作,但只要他不做得太过分,不危害到公司的利益,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这回他实在太过份了。所以,你以后想怎样做就怎样做吧,我也不想再理了。”
听着父亲的话,杜立言心中暗叹。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父亲什么都不知道,其实,他什么都知道。
“自从,你离开杜氏后,公司被你二弟他们搞得一塌糊涂。我让你重新回公司,让你收拾这个烂摊子,可能让你为难了,不过,我相信,你不会拒绝的,对吧?”
迎上他闪烁着洞悉一切的目光,杜立言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容,然后,大笔一挥。
知子莫若父。杜立言这人,遇强愈强,就算杜氏现在真的一团糟,他会更加有兴趣接受这个挑战。
“这家店不行?”
杜立言才坐下,看了看店内的环境,不由地开口。
这家店子的装修很具贵族气息,而且还很幽静,说白一点,这里适合情侣约会,而不适合两个大男人谈公事。
“你就将就一下吧。”
唐学仁不以为然地耸耸肩,他本来就是打算跟女朋友在这里约会吃饭的,要不是杜立言打电话来,说有重要的事跟他商量,他现在已经跟她甜甜蜜蜜地吃着爱心餐了。
“为了你,我都把跟亲爱的约会推迟一个小时了。不,现在还有五十五分。”
杜立言翻了下白眼,“你跟那些女朋友亲热少一会儿,不会死人的。”
“你这是妒嫉。”唐学仁取笑道,“妒嫉的男人真难看。”
如果不是有事相求,杜立言真的想回敬唐学仁几句,让他笑得这么爽。
“好啦,我现在没空跟你讨论这种事。你小姨回来没呀?”
唐学仁拿起糖棒搅拌着杯中的咖啡。
“昨天才跟她通过电话,她现在还在加拿大跟L.U集团谈生意,你有事找她?”
杜立言叹气,“我想找她帮个忙。”
放下糖棒,唐学仁端起咖啡。
“杜氏问题很大?”
杜立言看着他的目光有些复杂,然后,他也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口。
回国之前,他早就有心理准备,杜氏会被他那两个弟妹搞得一塌糊涂。
但当他回到杜氏,才知道问题比想像中更严重。业绩下滑,还跟几家公司有合约纠纷,这还是其次,最大的问题是,资金。
“我查过账,公司现在的流动资金可以说是没有。”杜立言眉头越发纠结,“不但如此,还欠了银行不少账。”
唐学仁瞠目,虽然他是学医的,不过因为家里也是做生意的,对于商场上的事或多或少都有些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