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还是不牵?
牵,或许还有那么一丝丝机会,和他牵在一起。
哪怕是普通的缘线,她也知足了。
不牵,就一点希望都没有。
她试探着伸手,一条红线被她抓住,轻颤了几下而后绷紧。
牵!牵一下又没什么大不了的,即便不是他又怎样?左右不过一条红线,应该,或许,只是一种过场。
下定决心,林清桑将红线在手中缠绕几圈,拉着它前进。
中间不乏被她撞到的人。
牵引桥很长!
九百九十九米。
据说修桥之人用了整整三年,才修好如今的牵引桥!
听说拿了红线后,走出的每一步都得数出来,到最后会有一个老人记录。
牵到同一红线走出的步数之和为九百九十九的两人,就算是牵到断线,也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会在一起。
“表妹?”
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仔细一想,不正是已经有三年没见的表姐季扶桑吗?
听说她三年前,跟随师傅去周游四国,三年了,也该回来了。
“原来是表姐,”林清桑笑了笑,“想不到三年的时间这么快就过了,只是不知道,表姐的眼疾可好些了?”
说起季扶桑眼睛,林清桑有些愧疚。
这事要从八年前说起。
那时中毒回家,爹爹娘亲命医女给她医治时,从脸上清洗出来的毒粉被融入矮榻旁的水盆中。
被毒粉折磨的林清桑一个抬手就打翻水盆,虽说大家避得及时,但是还是有少许水溅到了季扶桑眼里。
从那以后,季扶桑的眼睛再也不能却看一些明亮的东西。
便是阳光稍微刺眼些,也不行。
听了林清桑的话,季扶桑的脸白了红,红了又青,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心虚。
“没、没呢。”说着又往前走,还回过头看了眼林清桑,细声细语道,“清桑,表姐先走了。”
“你眼睛不好,就在这等等吧,说不定牵另一端的人会牵过来。”
林清桑没说话。
她总觉得表姐有什么事瞒着自己,现在是,三年前也是。
不,不止是表姐,还有爹爹娘亲,他们也有事瞒着自己。
一个男子红着脸向林清桑走来,手上牵着一根缘线,另一端,正系在林清桑的玉佩上。
男子清了清嗓子,蹉跎在三,终是走上前,扯了扯红线。
这边林清桑刚感觉玉佩的扯动,这厢就听一温和的男声在耳边响起:“清桑,好久不见。”
沈故渊?
“故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还有,刚刚是你在扯我的玉佩?”
沈故渊愣了愣,随即又释然,想必是知桑那丫头偷偷栓在玉佩上的。
目光触及林清桑手中紧紧攥着的红线,一股失落感涌上心头,为什么他牵到了不是那一根呢?
也不知道是谁那么幸运,能牵到那根。
“刚回来。听说今天是牵引节,就来了。”其实他更想说,是听见你来了,才来的。
“呵呵,”林清桑打趣道,“也不知是那家小姐这么幸运,能把温润如玉的沈二公子牵到手!”
正弯腰解着红线的沈故渊一怔,摇头苦笑,没在说话。
罢了,一切顺其自然,慢慢来吧。
“嗯?”
沈故渊抬头,看了她一眼,同时捏紧了手中的线,问道:“怎么了?”
林清桑皱眉:“这线……好像断了?”
她好像牵到断线了?
那,另一端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