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零点还有两小时,陷入片刻的宁静。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追扬不是你亲妹妹的?”梅萱打破了宁静。
“从妈妈第一天带她回家开始,那时候我已经四岁了。”
“你喜欢她吗?不是兄妹之间的那种喜欢?”涌泉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为什么一直没有回来看过她?”“我知道她过的很好,我怕我的突然出现,突然冒出的生母会打乱她的生活……”
“……我不知道自己对妹妹的感情是什么?我只想就这么平平静静的一直照顾她……”“你有女朋友吗?”
“分手了!”
“因为?”
“因为追扬!我不想画心思在其他人身上。”“孩子,对待感情上的事,你要想清楚,不能光凭一时的感觉,我不能否定你对追扬感情的是超越兄妹之间的,但是你一定要想清楚再做决定,人是会自己骗自己的,一不小心……”
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走进病房,手上搭着一件橘红色羽绒服,走到梅萱身边给她披上。
“你怎么来了?”梅萱很吃惊。
“过年嘛,当然要和自己的亲人一起过了,这里有我的老婆。”中年男人顿了顿,怜爱的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追扬,“还有我的女儿,我当然要过来了。难道你不欢迎?”梅萱抱住中年男人,落下感动的热泪。
零点的钟声响起,涌泉站在窗边看着这个灯红酒绿充满生气的城市,梅萱和丈夫坐在沙发上,默默无言。
钟天祾走了进来,和梅萱、梅萱的丈夫以及站在窗边的涌泉打了招呼,表情凝重但步伐轻快的走到追扬的床边坐了下来。
“涌泉,我们出去逛逛吧。”梅萱叫上他们出去了。
病房里只剩下天祾和依然昏迷不醒的追扬。
天祾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的是一枚钻石戒指,轻轻的抬起追扬的无名指替她戴上:“傻丫头,别误会哦,这不是结婚戒指,是我送给你的新年礼物……你要不要赶快醒过来然后嫌钻石小然后扔掉它,或者继续对我冷吧吧的不愿接受我的新年礼物?为什么你要这么乖了,就这么乖乖的让我给你戴上戒指?”已经满是哭腔,话也越说越模糊,“以前,是我不够坚定,我很后悔,真的非常非常后悔,韩追扬,我真的很喜欢你,如果你不喜欢我,那你赶快醒过来狠狠的拒绝我,好吗……如果,刚好你也喜欢我,那你也要赶快醒过来狠狠的点头,点头做我的女朋友,好吗?”
追扬丝毫没有反应,但是她的眼角有一点点湿,病房里只开了一盏有微微光的灯,光线太暗,所以钟天祾看不见追扬湿湿的眼角。
“韩追扬,你知道吗,你昏迷的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很多,最后……呵呵,我竟然想为你和你一起走进教堂,为你戴上结婚戒指,和你一起宣誓,我想和你一辈子!”
韩涌泉站在病床外听到钟天祾的这一番话,脑中飘过追扬的脸,飘过雪霙的脸,一直觉得爱的是自己的妹妹,却从来没有想过和她一起走进结婚礼堂,为她戴上结婚戒指,说出那句“我愿意”,自己对妹妹的感情到底是什么?自己对雪霙的感情又是什么?对雪霙提出分手的那天,他失眠了,心痛的失眠了,他不明白为什么会那么的不舍,脑中一遍一遍的回放着雪霙跪下来哭着求自己不要丢下她不要分手的片段,他的心好痛好痛。他决定明天回去见雪霙一面,他要告诉雪霙,他舍不得她,他想重新开始。
年初一,下午,涌泉回到家,一路上紧握着手机,考虑打通那个号码应该怎么说。在涌泉的家门口站着一个短发女孩。
“雪霙?你怎么来了?”涌泉掏出钥匙打开门,“快进来!”“我不是来找你的,你是谁啊?”雪霙帅帅的丢出这句话,“不过,我还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
“你说什么?你不认得我?”涌泉握住雪霙的肩膀。“哈哈,我知道你是大帅哥!”雪霙推开涌泉,“不过也不可以动手动脚!”
“怎么回事啊?到底怎么回事啊?我是韩涌泉啊,那个混蛋韩涌泉啊!”
“不认得,不认得啦!不跟你说了,我走了!有缘再见吧!”
涌泉已经完全糊涂了,默默的摊在沙发上,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急忙掏出手机,打给雪霙的朋友:“喂,小虾啊?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雪霙发生什么事了吗?”“你还好意思问啊,就是你走的那天,雪霙喝了好多酒导致酒精中毒引起什么什么并发症,不但以前的事完全记不得连性格都变了,往日里那么温顺的像只小绵羊,现在活脱脱的假小子。”
“谁都不认得了吗?”“对啊,不过你好好跟她说,带着她回忆以前的事她就会记起你,其实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真的记起还是装的记起,因为她的表现真的不太像记起来了。”这些话给涌泉当头一喝,挂了电话,大脑一片空白。